第20章 警员14
王九的口供转变的很快。
上一秒说大老板是自己杀的，下一秒说又说自己只是给真正的凶手开了个门，带对方潜入警局，其他的他毫不知情。
而他所描述的真正凶手，刚好可以和怀特神父的形象对上。
“如果真的是我的话，我要一并把那死肥佬的舌头割下来，谁让他满口谎话，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啦，龙哥。”
王九现在为了大老板的死相哈哈大笑，仿佛之前无法接受而大闹警局的人不是他一样。
龙卷风和tiger还想从王九口中得知更多案件的具体细节，十二便敲开了审讯室的门：“tiger哥，白sir和信一出事儿了！”
是陈洛军将信一带回来的。
他把发生了一切长话短说：“我在教堂附近发现了陈力的失踪车辆，遇见了意识昏迷的蓝警官。他说他和白督察在教堂里遇袭，然后就昏过去了……”
林杰森放下听诊器：“只是吸入性致幻药，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清醒过来，不会对人体造成损伤。”
龙卷风的拳头紧握：“信一逃出来，那小妤呢？”
经过王九的供述，完全可以确定怀特神父就是杀人凶手。
那么白孟妤落入他手中，只怕……
“所有人立刻整装去教堂，配枪！”
时间紧迫，而信一还在昏迷，龙卷风只能暂时把他交给林杰森照顾。
“放心。”林杰森对他点头，停顿一下，补充道：“要保证她的安全。”
龙卷风检查枪支：“一定会的。”
十二把油门踩的飞起，生怕晚了一步，会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
教堂的小窗户里透出一盏昏黄的灯光。
龙卷风tiger和十二三人，分别从不同的路径围拢上去。
手下倒数，同时破门而入。
一眼就能看尽的教堂内，只有耶稣神像前一个小小的身影——是小韵。
她做着修女的打扮，在神像前不停地哭泣祝祷。
小韵被破门声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用惊恐无助的目光看着众人。
看清他们身上的警服后，恐惧稍减。
十二和龙卷风检查过每一个角落，确定这教堂中只有小韵一个人。
tiger对她问道：“小韵，怀特呢？”
小韵的手抬起，向着教堂外的小树林虚虚一指。
龙卷风得了方向，立刻转身，十二跟在他身后。
而tiger的衣袖，却被身后的小孩扯住。
她急切地打着手势，可眼前的人读不懂手语，只能徒劳的看着小韵对着自己哭泣摇头。
tiger蹲下身来哄她：“小韵，还记得那个跟你说话的姐姐吗？我们是要去救她的。神父他不是好人，你留在这里也会有危险的。”
小韵仍旧摇头，似乎很想阻止他们过去。
可惜她只能拦得住tiger一个人，却制止不住龙卷风和十二离开的身影。
树林深处的小木屋，像是一座破败的遗迹。
里面的墙上挂满了各种刑罚的器具，但都和这栋木屋一样，落满了灰尘。
白孟妤被束缚在十字架造型的凳子上，面色冷淡的看着眼前的怀特：“我总想找个机会和你单独谈一谈，却没想到会是以这种形式。”
怀特在白孟妤周身点燃蜡烛，将她包裹，像是什么仪式。
“这难道不正是你想看见的吗？想方设法的刺激我、惹怒我。”
“可我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小韵她还小，该学着去过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留在你身边，放过他吧。只要你回头，这一切都来得及的。”
“到底是谁该回头？你被世俗污染了，可我还没有！”
怀特将最后一根蜡烛点燃。
贴得太近的火光，烤得白孟妤脸颊生痛。
“就这样，乖乖的接受净化吧，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
白孟妤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悲悯和不解：“你陷的太深了……这些毫无意义的仪式，根本就没有用。如果你还信奉真神，那就在此刻，听一听神的旨意吧。放弃吧……”
怀特听了这句话，更加激动了。
他从满面墙壁的刑具上中，拿起一把十字型的利剑：“可是我的神背弃了我！好在……我有了小韵，她会是下一个神的化身，你怎么能连她都不留给我？”
“她不是的……”白孟妤皱着眉头，眼中全是无奈。
龙卷风在两人的僵持之间，破门而入：“不许动！把手举起来！”
而怀特将长剑滑向白孟妤颈间。
他对上白孟妤深沉的眼眸，那双眼睛，此刻在为他哭泣：“收手吧，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还能回头的，放弃这条错误的道路吧。”
“我没有错！”怀特神父情绪激动，握着刀刃的手颤抖不停，向内收力。
白孟妤吃痛皱眉，利刃已经割破了她的脖颈。
鲜血刺激了龙卷风的眼眸，他向窗外的十二暗示：只要位置合适，立刻开枪！
“我没有错！真正……呃！”
调整好枪口的信一没有犹豫，瞬间开枪。
子弹从背后贯穿怀特神父的胸背。
白孟妤同一时间作出反应，用早已挣脱束缚的双手扭转他的手腕，夺下刀刃。
被卸力躺倒在地，胸口溢出血花的怀特神父，口中仍然念着什么。
却因为用不上力，只能发出些气音。
白孟妤跪在地上，将耳朵凑进怀特神父的嘴边，企图听清楚他最后的遗言。
龙卷风奔跑而来，怀特神父已经彻底咽气。
他将白孟妤从地上拉起，检查她脖颈上的伤口。
还好，只是浅浅的一道划痕。
可刚才悬挂起的心仍旧没有放下，语气急切：“他是个心狠手辣的杀人犯！你怎么能这么大意？万一他还没有死透，身上还有什么利器，想要给你最后一击怎么办？你想过吗小妤！”
白孟妤给龙卷风一个拥抱，面色苍白的浅浅笑着，安抚他：“我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毕竟他还有那么多没交代的谜团。”
十二围拢上来：“那他有说什么吗？”
白孟妤摇头，带些叹息：“死不悔改……”
失去神父的教堂，仿佛又破败了一些。
tiger在这里陪着小韵，看见他们回来的身影，大松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会没事的。”
小韵眨着眼睛，在他们之间，搜寻着神父的身影。
最后低垂下眉眼，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跳下凳子，走到白孟妤身边，从自己怀中拿出一张纸，踮起脚尖递给白孟妤。
那应该是从某一本圣经上撕下来的一页，背后画着图画。
白孟妤在众人目光中展开，纸张背面的左右各有一幅画——都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看起来的线条大致相同。
许是不满意，左边那一幅被打上了一个x。
而右边画的更细致，更传神。
左边的人像低垂着头，散乱的长发将他的脸和上半身都遮住了。
十二接过纸，仔细辨认，指着右边画像的脸颊：“这画的……好像怀特神父？所以，左边的画稿作废，是因为他没有画出自己的脸？真是疯了吧，他觉得自己是耶稣吗？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拯救世人，包括杀人？”
“看来是这样的……”白孟妤将那张纸接回，对折后收入怀中：“原来不是他的信仰变了，而是他信奉的，一直都是自己。”
白孟妤将小韵抱起：“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把之前的一切都忘掉吧，现在，我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了。”
小韵摸着她脖子上的血痕，眼泪掉的更厉害了。
她的手语打的飞快，白孟妤都看在眼里，笑着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