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警员13
面色恬淡的女人坐在长椅上闭眼祷告，而她身旁那个不敬神明的黑二代，像是对待玩具一样，摆弄着女人的头发。
信一含笑着用发梢拂过白孟妤的脸颊，看着她睫毛颤动，轻笑出声：“不至于啦，我肯定会娶你的。求神拜佛，不如来求求我啦~”
白孟妤被他扰的睁开眼，面含羞怯又满是依恋的依靠进信一怀中。
她勾住信一的脖子，凑近在他面颊上亲了亲：“我只是想求一切顺利嘛。”
怀特神父站在耶稣像下，将他们两个人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右手不停在胸前祷告，另一只手将圣经翻的哗哗作响，连挂在腕间的十字架吊坠，都有些不稳了。
白孟妤在此刻站起身来，向他走去：“神父，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小韵呢？”
“小韵不喜欢见生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后室。”
“不爱见人怎么能行呢？”信一跟在白孟妤身后走过来：“长得漂亮就要多出来给人瞧瞧，你这个教堂来的信徒，也会多一些啦。”
白孟妤好像丝毫不觉得信一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只是继续向怀特神父询问道：“神父，我们可以租用教堂的场地，并且请您为我们举行婚礼吗？”
她面含笑意与憧憬，仿佛已经在畅想和信一的婚礼。
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怀特，希望从他的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
白孟妤挽着信一，眼看着这个头发和胡子都花白的老头，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她和信一之间来回运。
就连手中握着的十字架，摆动的幅度都变大了。
“女士，婚姻是神圣的，您真的考虑好了吗？”
白孟妤偏头看向信一，眼中是难以遮掩的爱意。
明亮的眼眸，充满信赖与眷恋的望着他。
让信一险些要维持不住自己的人设，不管不顾的给予白孟妤回应。
“我当然考虑好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要得到神父您的祝佑。”
在这个人生阶段中的女人，总会把爱情看的比一切都重要。
所以白孟妤迫不及待的向怀特神父坦露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放弃自我，我也心甘情愿的。更何况……阿信他就是我的命定之人。”
怀特因为白孟妤的言语，反复打量着信一。
他实在难以从这个吊儿郎当，丝毫不敬真主的黑二代身上，看到什么值得人托付的本质。
信一将胳膊随意的搭在白孟妤肩膀上，像是在揽着一件玩物，而不是要与自己相伴一生的未婚妻。
女人在全心全意的表露自己的爱意，而一旁的男人说出的话，全有关于利益。
“没关系，神父。在这里办一场婚礼要多少钱？你尽管开。还有你这的那个小孩儿，我们也要了。”
白孟妤赶紧纠正他的话语，不要说的那么像想要拐卖儿童一样：“阿信昨天来时，很喜欢小韵呢，所以想要等我们结婚之后，收养小韵。手续方面，神父都不用担心，我和阿信会逐一办理的。如果神父愿意，我们也可以再出资帮助您重新修整这座教堂，就当是我们对您和小韵的一份心意。”
怀特捏住十字架的链条，抑制住它在手中的摆动。
一直和善的面庞，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他不再说那些模棱两可的委婉话语，而是直白的拒绝道：“被人收养并不是小韵应有的命运，婚姻也同样不是您的归宿。这位女士，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错误的，现在选择放弃，回头还来得及，不要一错到底。”
可白孟妤却对信一爱意上头，对他人的劝诫不管不顾。
听了这种话自然面色不快：“没有人可以评判他人命运的对错，神父。小韵她是愿意和我走的，至少我们此刻做的决定，都是我们自己的心之所向，并不是一定要得到您的肯定。”
“就是啊老东西，我愿意给你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信一看着怀特的眼神满是阴狠：“你说别人做的决定是错的，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在做一个错误的决定呢？这样惹怒我，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老子看上那个小孩儿，是她的福气，不然留在这儿跟你这个糟老头子一起，一辈子守着这个破教堂吗？”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白孟妤拦住信一：“神父，我知道你也很爱小韵，希望有人对她好。但是您在替她拒绝之前，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小韵的意见呢？我相信，她会选择我的。”
怀特手中的圣经“啪”的一声合上：“这里是教堂，如果真的要问，那就问一问真主的意思，真主会决定小韵的去留。女士，请随我去告解室吧。”
他指的，就是曾经信一去过的那一间忏悔室——一平米，四四方方的小黑屋子，里面安置着怀特凭空捏造出来的真主。
信一握住白孟妤的手腕，阻止她走向那边：“你个老神棍又想用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来吓人？我想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来阻止我吗？”
信一怕白孟妤这一去，会发生什么意外，所以坚决不想跟她分开。
他们两个来到这里，并没有通知其他人。
上一次在告解室里面凭空听到的声音，还没有确定来处。
那里面不知道安着什么机关，想要将他们分而化之。
如果意外横生，其他人根本来不及支援，还是两个人在一起最安心。
白孟妤明白信一的意思，却也想去见识一下这位所谓的真主：“没关系，就让我去吧。既然有真主的存在，又怎么会不让小韵，去选择更好的未来呢？”
信一眼见着白孟妤走进告解室中。
关上门，只能隐约从微微透光的缝隙中，看见她在里面坐下的身影。
明明担心的要死，却只能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姿态来。
信一大刀阔斧的坐在椅子上：“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怀特仍旧没有跟进去，只是站在信一身侧，重新翻开他的那本圣经，口中念念有词。
可能，是在祈求他的真主现身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信一觉得白孟妤在里面的时间，是否太长了一些？
她有没有听到那些奇怪的声音？
她那么聪明，就算有些小机关，应该能自己化解吧……
怀特神父挂着十字架的金属链条“哗啦”一响，一抖手，将十字架甩至自己手中。
他开口，像是宣判：“小韵不会离开教堂，真主也不会背弃自己的信徒……这位警官，你的演技太拙劣了。”
伴随着怀特的话尾，忏悔室中传来一声白孟妤的尖叫！
信一猛然回头，迎面对上怀特神父十字吊坠中喷射出的浓烟。
浓香入鼻，一瞬间侵染信一的大脑，想要抹去他的神智。
信一第一时间屏住呼吸，却也难免吸入了一些。
感受到脚下的虚浮，信一反手将胳膊砸在长椅上，让剧痛刺激他的神经。
随即反身一脚，将怀特踹翻在地。
两人距离拉开，信一扑在长椅上，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形，眼前已经出现虚影。
可是，还不能倒下！
信一看不清忏悔室的具体方向，他尽力辨认着。
至少……至少先确认白孟妤的安全，或者……先独自离开教堂。
不能两个人都不明不白的折在这里……他得回去叫支援。
来不及再纠结下去了，怀特马上翻身而起，而自己意识不清，根本没办法制服怀特，救出白孟妤。
信一一咬牙，向教堂外跑去。
身在拘留室的王九似有所感，对着看守他的林杰森呲牙一笑：“喂，去告诉龙卷风，那个死肥佬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