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们是「艾兹」
声音差点没把萨米耶的精神直接冲垮，萨米耶顿时七窍流血，只觉得脑袋要炸了一样。
但即便是这样，萨米耶还是没有停止分析。
这些声音说……他们是「艾兹」？
“艾兹……难道说……分身们在集体向我发话吗？”萨米耶抹掉了双眼中流出来的鲜血，轻轻地自言自语道。
但是下一秒，他后悔了。
很明显，声音们听到了萨米耶的低语，再次向他发话。
【我们不是「分身」，我们就是艾兹。】
“唔！”萨米耶的双眼布满血丝，光是跟它们对话，萨米耶就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
萨米耶·莱森，享年十六，死因：聊天。
真是不好笑的笑话。
但是他想要知道答案。
“什么意思……”萨米耶捂着有些向外凸的眼睛，试图阻止它直接从眼眶里飞出来：“没有「分身」？”
【「艾兹」从来不是个体，我们是一个整体，「艾兹」是一个概念，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就牢牢寄生在宇宙之中的病毒概念。】
【既然是一个概念，那自然没有「本体」和「分身」的区别。】
“那……按照这个的说法，”萨米耶捂住脑袋，死死地闭着眼睛，在全力抵挡着信息冲刷的情况下全力思考着：“要干掉你们，就必须要杀掉所有的艾兹？”
【也不行。「艾兹」是一个代号，是一个概念，每当一个人深陷绝望之中，「艾兹」的概念就会将他接入群体之中。】
也就是说，只要还存在着绝望，艾兹就不会消失，每个世界之中陷入绝望之人，都有可能成为一个新的「艾兹」，想要彻底消灭艾兹，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彻底抹除「艾兹」这个病毒性概念。
但是宇宙诞生了这么长的时间，强者不计其数，没有一个能够成功抹除这个概念。
“那……为什么会有「本体」和花牌分身的说法……”
“这个啊。”鬼牌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萨米耶的身边：“是骗你们的。”
“什么？”萨米耶愕然地回头看向鬼牌。
“嘛，怎么说呢，要是把真相告诉你们了，你们不就摆了嘛，反正不可能彻底杀死艾兹，既然如此，不如给你们一个切实的目标，那就是【本体】。”他背过双手：“为了瞒过你们，所有的艾兹在群体网络之中讨论过一次，最终决定由实力最强而且最会玩的艾兹来当这个【本体】，死了就第二强的顶上，理由就是没彻底杀死复活了。”
“花牌分身，自然就是为了稳固这个骗局，设立的保险啰，你看，鬼牌是老大，然后剩下的花牌是最强的一批分身，是不是听起来就像是魔王和他的干部一样？”
“你们……骗了所有人吗？”萨米耶顿时一股无名火起，既然这样的话，所有人的努力，岂不是仅仅是因为艾兹的骗局，而完全白费了。
“非也非也，我至少给过提示嘛。”鬼牌晃了晃手指：“作为【本体】的我代表的牌是「鬼牌」joker，意思是小丑。也就是说【本体】本来就是站在台前表演的小丑啊，是你们自己没猜出来怪得了谁？”
听到这里，萨米耶不禁再次抽出日月尖刀，下意识地就想剁了鬼牌。
但是鬼牌仿佛是预知到了萨米耶的动作一样，伸出一只手，用指尖拦住了萨米耶的尖刀。
他张开口，同时，之前的声音和他的话一并传入萨米耶的耳中。
“【我们是「艾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无所不能，你的愤怒，你的怒火，我们完全能理解】。”
噗呲！
两道血柱从萨米耶的双眼之中飙出，剧痛占据了萨米耶的整个精神。
“【你对你队友的死感到可惜的情感，我们亦能理解，来吧，加入我们，成为「艾兹」的一员，这一切都还可以挽救。】”
下一瞬间，天旋地转，萨米耶再次来到了那个奇怪的房屋外。
而这次，他站在了玄关前，距离那扇诡异而又疯狂的大门近在咫尺。
和之前模糊的样貌不同，这次的房屋清晰可见，大门上的雕刻也能彻底看清细节。
无数的眼睛长在大门上，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萨米耶，仿佛在说：“来啊，来啊，推开门。”
萨米耶能感受到，门后有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比雷之律者强大得多的力量，只要他推开门，他就能扭转一切。
不论是落入下风的局面，还是羽神环等人的死亡。
在受到了强烈的精神冲击后，有些恍惚的萨米耶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他想要推开门。
但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真的要推开吗？推开之后，你可就是「艾兹」了。】
！！！
仿佛是触电一样，萨米耶瞳孔骤缩，猛地退了两步。
推开这扇门，能获得强大的力量不假，但他也不再是他自己了。
【怎么了？不是要拯救一切吗？】
艾兹们的声音再次响起【推开门，你就再也不需要玩这些游戏了，你将成为万人之上的游戏管理员，想想看，你成为管理员之后，不仅仅是队友，你甚至有能力复活你的家人，再次见到你的妹妹。】
天地再次反转，一幅景象出现在萨米耶的面前。
那是他家的后院，阳光明媚，女仆将饮品端上桌，他和多戈聊着天，羽神环和蒂拉在吵架，叶叶在一边劝架但是毫无效果，云桦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在一边喝着茶，永远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还有密雷迪，她正在一旁和家教老师贝露学习着新的奇奇怪怪的知识。
“这是……”
【这是你推开门之后完全能够做到的事情。】
艾兹们的话语不知何时变得不再让人头痛欲裂，反而像是一个温和的诉说者，劝说着萨米耶。
“不对！”萨米耶甩了甩头，幻觉消散，大门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少用幻觉骗我！”
【我们已经说过了，只要你推开门，这些都可以不是幻觉。】
“要我拿「自我」来换吗？想都别想。”萨米耶又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这扇门：“我是绝对不会推开门的。”
【以保持「自我」为由拒绝唯一的希望？萨米耶·莱森，你可真是自私呢。】
“或许吧，反正我是不会成为你们的。”萨米耶对天竖起中指，这个动作是羽神环教他的，据说是世界通用的“友好”手势。
【有意思。】
大门的场景轰然破碎，萨米耶再次回到崩坏三的副本场景之中。
同时，【艾兹】们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就让我们看看，你所谓的“坚持”，能持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