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世界的恸哭·鬼牌降临
羽神环死了。
献祭了心脏之后，他再也没有能力去献祭别的什么东西了。
但是，这颗心脏，给予了雷之律者最大的诅咒。
【坏运】
“……”萨米耶沉默了不到半秒，提起羽神环的尸体就跑。
至少，别让多戈和蒂拉觉得自己的努力是白费的。
“给我去死吧！”雷之律者将刀一横，雷电爆发，将多戈逼退，然后把蒂拉一脚踢开！
无数的雷电爆发而出，聚集于一刀之上，向二人横劈而去！
时间暂停了。
“嗯？”萨米耶眨了眨眼，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灰暗，只剩下人类们能够行动。
欲望大奖赛出手了？不对，现在是游戏期间才对……
突然间，大地被狠狠撼动，山岳为之颤抖，天际裂开了一道骇人的巨缝。从那空之深渊中，无垠的黑色淤泥如洪流般倾泻而出，遮蔽了原本宁静的夜空。
紧接着，仿佛是对这异象的回应，无数形态各异的崩坏兽自四面八方涌现，它们嘶吼着，振翅高飞，直冲云霄，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混乱与恐惧的海洋。这些崩坏兽，从突进级到战车级，再到圣殿级、审判级，它们密密麻麻，数量之多，令人瞠目结舌，仿佛整个世界的恶意都凝聚在了这些生物的身上。
如果站在认识的人的角度看，末法级上千头，审判级至少百万，圣殿级八位数起步，剩下的更是不计其数。
月光，那曾经温柔照耀大地的光芒，此刻却连一丝缝隙都无法穿透这密不透风的崩坏兽群，大地陷入了一片死寂与黑暗之中。
崩坏兽们遮天蔽日，密集到连一丝月光都无法照进大地，他们嘶吼着，飞舞着，围绕着黑泥倾泻的点飞翔环绕着，而就在那一点地方，仅存的一线碧绿的月光，撒在萨米耶面前，留下一个硬币大小的光斑。
“它们……究竟在惧怕什么？”萨米耶抬头望向那遮天蔽日的崩坏兽群，从它们那混乱而急促的嘶吼声中，他竟意外地捕捉到了一丝名为恐惧的情绪。这怎么可能？崩坏兽，这些只知道破坏与杀戮的生物，竟然也会感到害怕？
这时，一道耀眼的光芒自那黑泥之中缓缓降落，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了所有的黑暗与绝望。那光芒之中，走出一位身着银色头发、头戴黑帽的神秘男子，他身穿绣着逆十字花纹的传教士服装。
“那是……什么？”幸存者们纷纷抬头仰望，有的更是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震慑，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喃喃自语道：“是神吧……只有神明才能拥有如此伟岸的力量……”
男子缓缓降落，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生的心弦之上，激起层层涟漪。他无视了周围所有疯狂嘶吼的崩坏兽群，只是循着那缕碧绿的月光轨迹，缓缓来到了萨米耶的眼前。
“啪。”随着一声轻微的落地声，男子轻轻踏在了地面上。然而，就在这微不足道的瞬间，一股无法言喻的强大能量自他体内爆发而出，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将天空中的崩坏兽群一扫而空！一时间，满天星空再次展现在人们的眼前，仿佛之前的恐惧与绝望从未存在过一般。
瞬杀！
“这个世界真是无礼呢。”男子轻笑一声“竟然用这些生物来迎接我的到来。”他的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入了萨米耶的耳中。
恐怖的气息突然消失，无论是那惊人的能量，还是那诡异的气息，全部消失不见，要不是刚刚见过他秒杀无数崩坏兽的场面，萨米耶可能还会以为他是哪个邻家大哥哥。
他望着眼前这位神秘莫测的男子，不禁试探性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男子微微一笑双手握在一起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我是艾兹·鬼牌。”
鬼牌！
萨米耶瞳孔骤缩，只见他下意识地掏出了日月尖刀准备战斗。
他听多戈科普过，艾兹【本体】之下有一些非常强大的分身，被称作【牌】，萨米耶最开始遇到的《人偶狂欢夜》的制作者红心2就是这类。而在这些牌之上的“本体”，则被称作“鬼牌”。
“见到我的第一反应是拿武器吗？”鬼牌轻笑着，没有一点表示。
“你是本体吧？”萨米耶眯起眼睛：“宰了你，所有艾兹就会消失。”
“噗呲……”鬼牌突然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萨米耶皱起眉头，但转念一想，便直接踏出一步，朝鬼牌的心口刺去！
但不知为何，月刀不管怎样都无法刺到鬼牌的身上。
不是被挡住了，而是没有没有刺中的感觉。
“哈哈哈……”鬼牌捂着肚子笑了半天，这才停下：“难怪……哈哈……我都快忘了……”
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恢复了之前彬彬有礼的模样。
“萨米耶·莱森，既然你抱着【杀了我就能一次性消灭所有艾兹】这种想法对我进行攻击，那你的这种行为，我相当能理解。”鬼牌伸出手，轻轻地将月刀推了回去，但在这个过程中，萨米耶依旧没感到月刀碰到了什么，反而像是月刀自己退了回来一样。
“但是这样是没用的。”鬼牌背过手，缓缓转到萨米耶的背后，而萨米耶的视线也紧紧地跟随着鬼牌的动作：“杀了我并不会让情况变得多好。”
“那你来做什么？”萨米耶冷冷地看着艾兹：“如果是来跳脸嘲讽的那可还真是谢谢啊。”
“我可没有这种闲情逸致特地跳脸嘲讽你们这些低级玩家。”鬼牌笑了笑：“刚好路过来看看罢了，然后发现了一两个好苗子，你就是其中之一，萨米耶·莱森。”
“什么意思？”萨米耶眯起眼睛，思索着鬼牌的意思。
“这个答案可以和上一个问题一起回答你。”鬼牌伸出手，轻轻地一握。
刹那间，天旋地转，萨米耶整个人的位置瞬间变换，来到了一个诡异的空间。
整片“天空”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色彩——那是一种五彩斑斓的黑，既非纯粹的黑暗，亦非简单的色彩堆砌，而是无数细腻光影交织而成的奇异景象。在这片奇异的天幕之下，漂浮着无数晶莹剔透、大小不一的泡泡，它们轻盈而梦幻，如同自宇宙深处飘来的梦之碎片。
每一个泡泡内部，都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河宇宙。有的宇宙里，星辰如沙粒般密集，银河如绸带般横跨天际，璀璨夺目；有的则是一片混沌初开，星云缭绕，新生的恒星在黑暗中孕育，爆发出耀眼的光芒；还有的宇宙则显得古老而沉寂，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一切，连光线也无法逃脱其引力的束缚。
仅仅是站在这里，萨米耶就能感受到那些泡泡是什么东西。
它们都是宇宙，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让本来无法观测到的宇宙的他，以某种他能理解的形式，将整个“多元宇宙”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突然，无数的声音涌入萨米耶的脑海，几乎要将他意识撕扯得支离破碎。这不是简单的思绪纷飞，而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如同狂风骤雨般毫无征兆地涌入。
那些声音，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有老人，有昆虫，鸟兽，怪物，甚至是某些不可描述之物的声音，而在这混沌的声浪之中，一个清晰而统一的信息如同雷鸣般响彻心扉：
【我们是「艾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