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校园爱情故事

    周围四个人一直在起哄，对着宋琳撒娇，要宋琳讲和范誉的爱情故事。宋琳无奈，眼里亮晶晶的，脸上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害羞的粉红。

    方迟俞边走边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自顾自地开柜门，拿衣架，把衣服挂在床边，期盼自己的噪音能够让自己听不见宋琳的声音，但奈何听力太敏锐，喧闹的女生盖不住她的温声细语。

    “感谢老班，分班的时候我和阿俞同桌，”宋琳手搭在床边，弯着笑眼转头看了一眼方迟俞，方迟俞听见自己的名字，睫毛微颤，仿若未闻，不为所动。“然后范誉坐在阿俞前面。”

    “我有些内向，刚到班上的时候是……有些不开心，因为之前没体验过分班的感受。”方迟俞知道，宋琳安静地坐在位置上，不知何时开始小声啜泣，眼眶通红，方迟俞着急忙慌地递纸巾给她。

    “当时心情不好，他在前边和……我记不清是谁了，在聊天，那时候我低着头，只觉得他有点吵来着。后来那天晚上晚修自我介绍顺便选班委的时候，他上去自我介绍，掌声很热烈。”方迟俞当时在教室外边和周文棋准备竞选的演讲稿，听见掌声好奇地探头往里看，范誉往讲台走，跟下边吼得最起劲儿的邓骞嬉皮笑脸，抬头对上了方迟俞探究的目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敛了些，才在黑板前言简意赅地结束自我介绍。

    “就一见就觉得，范誉是一个很阳光的人，我觉得他的笑容特别感染我。大家起哄的时候，让我有了融入其中的感觉，我看他笑我就笑了，我记得特别清楚！但他在讲台上又很腼腆，不像他平时和别的男生玩的时候那么放得开。”方迟俞想起来了，她在通过陈任桨认识范誉后，曾经回忆起自我介绍，她嘲笑范誉，别人是人来疯，他是人来静，范誉哼哼一声，绞尽脑汁地找词儿还击。

    “我觉得阳光的男生很吸引人，像亮光一样，带给大家欢乐，总是无忧无虑，很潇洒。然后我就觉得他特别帅，我还和阿俞提过。”方迟俞竞选完回座位。经过下午对宋琳的友好，再加上她刻意逗宋琳开心，宋琳很亲近她。方迟俞刚坐下，她就凑过来，手里按着草稿纸，草稿纸上是清秀规整的字迹：我觉得范誉有点帅！！！方迟俞挑眉，想着挺好的，这样她就可以通过一个人进而早日接受新班级，于是调侃她，让她喜欢就上。她很纯情，很容易脸红，摇摇头，在草稿纸上写道：我随便说说。方迟俞带着笑意看她，扮作不相信的神情，她就轻轻推了把方迟俞，说着阿俞别闹。方迟俞就不闹了，将一切抛之脑后。

    “但是当时也是刚认识，不了解他，也算不上喜欢。是后来慢慢地看见他下课嬉闹的模样，和老师顶嘴那无辜的模样，听课时专注的模样，转笔时认真的模样，打篮球时有些痞帅的模样。”方迟俞下课一有空就和他贫嘴，和他唠一堆没有营养的东西；他在底下看武侠小说，被老师叫到猛地站起来，趁老师转身时脚慢慢磨蹭到方迟俞旁边，试图听清她告知的答案，实在是简答题的，就开始即兴发挥，牛头不对马嘴被老师骂了，还满脸不懂地对老师刨根问底，说着些让老师无语的歪理；讲新课的时候，他戴好眼镜，聚精会神地跟着老师的思路；写题真的不会了，他转着笔目光呆滞，方迟俞事后求证，转笔的时候不是认真思考题，是在思想开小差；次数多了，范誉不再畏手畏脚，得心应手地从方迟俞身边绕开，三步，上篮，球落地后对着方迟俞耸肩摊手。爱情和友情不一样，友情从始至终参与了范誉的生活。

    “我也好想参与他的生活，但是我不像阿俞一样和谁关系都很好，也不知道怎么找机会和他熟悉。我想和他说话，真有机会又会紧张。每次想和他说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自己插不进他的生活。”宋琳哪科都好，就数学有些薄弱，经常问她题目。方迟俞那天冥思苦想很久，对着宋琳摇摇头，然后把书给宋琳，建议她去问范誉，范誉应该早就写完了。宋琳那时候不假思索地拒绝，并求助她去问，也没有理由，方迟俞那时候就应该怀疑的，但只想着又有一个和他说话的机会，被冲昏头脑。

    “然后不小心就过了很久很久，又换了座位后，我只能看到他坐得很远，连一点平日里说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我就想着就这样暗恋就好了。但是高二下学期，我记得当时他学习进步了，有一次我考试去考场，进门一眼就看到他。不过我就匆匆看了一眼，他抬头看见我了，我怕被发现。”范誉说他有一次在考场遇见宋琳，就是那一次，让这个本该是普通同学的女生，本该在几年后从记忆中消失，如今印象深刻。

    “这不重要——”这很重要。

    “高二下学期，可能是缘分吧，就是缘分！我们经常偶遇，然后刚上高三的时候，我们搬东西，范誉帮了忙，我就借口和他加了微信，改变了以前形同路人的状态。”缘分是蓄谋已久的开展。

    “范誉和我会在网上聊天，虽然每次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话很短。但至少见面后我们有时候也会说几句话。”对话很短，是因为你的腼腆，也是他的小心翼翼。

    “再次感谢老班！这个学期又把我调到他前面，然后……”宋琳停顿，目光在四个听得正入迷的人身上流转，方明坐在方迟俞旁边，拿手在背后悄悄地捏了捏她。曹挽清站在众人后边，轻皱着眉，宋琳看过来时，才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然后就可能我和他都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那种感觉，只是心照不宣吧。我就找了个机会，鼓起勇气跟他表白，然后就……就自然而然，嗯……他就也说我喜欢你……”那个周末，范誉奇怪方迟俞确定他和宋琳在一起后竟没继续八卦，就主动兴奋地发着消息，语气中是不敢置信，完全没想到宋琳喜欢他，完全没想到竟然是她先向他表白。

    “啊啊啊——”连连的尖叫声刚好打断了宋琳因为羞臊的语塞，四个女孩七嘴八舌地盘问细节。

    方迟俞自嘲一笑，轻声在方明耳边道：“你看，故事和主角的第一人称视角想得总是不一样，但知道他所有细节，知道故事所有情节的人，没有配他。”

    好讽刺。

    曹挽清站到她身前，方迟俞抬头，有些失声：“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