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凭两人学生时代的交情，虞恒觉得池舒不会太为难她。
她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但一直把她当最亲近的人。
想到这，虞恒就半面子半认真地应下了。“求什么求，什么事都帮你办。”
池舒那大方的脸此时倒想泛红了，她拢了一缕发丝。
“我不是在电话里给你说过我自己开了家工作室嘛，现在画师虽然多，但不好招。
就想着，你不是美术专业嘛，你能来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当然要是不行也没……”她赶紧说着另一种可能。
虞恒听这话，心也完全放下了。“就这啊？当然可以了，为什么不行，还省得我花时间找工作了。”
“真的呀。”池舒面上一喜眼睛都欣喜地亮了，随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是想着，你支教辛苦四年，这用在其他地方是优势，要是进我这小工作室，可就白费了。”
她无奈地叹气。“我去支教又不是图未来便利的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的是画画。”
池舒松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因为画师不够我天天愁死了。要么我看不上别人技术，要么别人看不上我待遇。”
虞恒有些不自信地纠结着脸。“可是我四年没学习新东西。现在时代发展这么快，我不进步肯定就落后了，说不定还不如你看不上的人画的好。”
要不是手够不到她头，池舒非得给她一个脑瓜崩。“要不是我知道你心思，就以为你这是不想帮我的托词了知道吗。还谦虚起来了。”
在山区也不是每天都忙，闲下来时会找个地方画画。
纯天然的山区景色是最美的景，有时候想分享了会找个有信号的地方发给池舒和父母看。
虞恒浅笑着低头夹菜，没再说什么。
两人刚向火锅里下了一盘菜，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桌边响起。
“诶？这不是虞恒吗？哟，池舒也在。你们这对池塘有鱼组合可算又齐了。”
虞恒对他轻点头。“好久不见了，三位。”
虞恒与他们三位好久不见，池舒却不是。
她轻瞥了下来人。“我们一直很齐，身不在心在。”
刘阳笑笑，坐在了池舒那排的软座上。“可不就是好久不见，有五年了吧。今天巧了，校友一场，拼个桌呗。”
人都坐下了，也都算朋友，哪有赶走的。
虞恒也没有意见。
陆绍辉叫来了服务员，招呼着换进了他订好的包厢。
两人点的菜不多，挪起来也快。
陆绍辉又加了些菜，递给服务员后和他们一起聊天。
“那山区我查过，简直太偏远了。虞恒你能呆四年，是让我真佩服！”陆绍辉竖着大拇指。
虞恒不好意思起来，浅淡地说着还好。
刘阳认同着陆绍辉的话。“这不用谦虚，你是真厉害。
如果从小就生在那地方就算了，可咱这些从小没吃过苦的人，在那地方呆四年，那是真厉害。
对吧，石原。”他胳膊肘撞了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人。
石原一向不爱说话，认识他时就这样，虞恒并不意外。
他淡淡地回应着。“恩。”
刘阳起身给几人倒上啤酒。“都放心喝啊，不行咱叫代驾。”
石原把面前的空杯拿到一边。“我吃药了，最近不能喝。”
那没办法，就只给四人倒上。
也不能说他扫兴，本来三人出来谈点事没打算喝酒。
一向活跃的刘阳又把话题落到虞恒身上。“你现在回来，是不是要结婚了？跟那谁，叫路什么来着。”
虞恒维持的笑僵住了，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黯淡了些。
确实，认识虞恒的人都知道她喜欢路峋，喜欢的不得了。
池舒在虞恒面前说路峋的不是，但也知道这伤疤不能让别人揭。
当时就瞪着刘阳抢了话。“就你话多，咱现在五个人还少吗？提别人干什么。”
一听池舒这话，另三人也明白什么意思了。
其实他们也知道，路峋并不喜欢虞恒。
也不能说不喜欢，只能说对她不是男女朋友的喜欢。
刘阳抱歉地自打嘴巴。“看我这不会说话的嘴，说别的别的啊。”
虞恒抿唇笑了笑，没有接话。
她在不熟悉的人面前，确实不想提关于路峋的话题。
陆绍辉端起酒杯，石原以茶代酒，五人轻碰了杯子。
“那虞恒有想做的工作吗？来我游戏公司做画师呗，晋升不用你考虑。”
这也是为什么要和两人谈事的他，看到虞恒后改来和她打招呼一起吃饭的原因。
陆绍辉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上学时学业一般偏上。朋友极多，跟谁都处得来。
说典型，是因为他长得英俊风流，还有富人的坏毛病。
泡明星玩模特，换女人像换衣服似的。在他眼里，只是各取所需。
当然了，喜欢玩女人并不代表他不懂得尊重人。
虞恒与他们认识后，知道她画画极好，刘阳会让虞恒给他画个二次元‘老婆’。
在虞恒还是学生时，见识过她画风及功底的陆绍辉就邀请过她，只是她当时拒绝了，要和路峋去支教。
她一直为追赶路峋而放弃一切，现在回头没有让自己变成一个废人，也是清醒后的庆幸了。
这次又要拒绝他了。
说起来虞恒也有些不好意思，能看出陆绍辉的邀请是真心的。
“抱歉啊，我想和小池一起工作。”
陆绍辉知道池舒自己有工作室，当时就笑着拿手指她。“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在陆绍辉对虞恒发出邀请前，池舒说实话是紧张的。
不是信不过虞恒，而是陆氏是个大公司。不管是前景还是待遇，肯定是她比不上的，所以她没有插嘴。
听到虞恒毫不犹豫地拒绝，池舒扭个身子给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最后还是用胳膊揽着她。
“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但是说实话，陆少的公司肯定比我这小工作室好。
作为你最好的姐妹，我建议你去，我不会生气的。
如果是我，我可能也顶不住这诱惑。”
陆绍辉对池舒的大方鼓掌竖个大拇指。“池老板大气！”
那手收回间轻抚过整齐的额发。“确实没人能顶得住我陆少的邀请。”
虞恒笑他一如既往的自恋。“看来我能成为陆少得不到的人了。”
四个人一起笑，只有石原一直安静着，连眼神都不在几人身上。
虞恒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的。”
池舒又故意气他。“再给陆少说个更扎心的事，你要是能早来几分钟，阿恒还没答应和我一起的。”
陆绍辉倒是对他的事挺会自黑。“怎么，我干过的挖墙角事还少吗？”
说着，话题引到了陆绍辉的历任女友身上。
有人图他的身份，有人图他的钱，有人图他的脸。
基本上被他看上的，都被追过。
也有人拒绝的，他转头就去找别人。
至于挖墙角，这也是他的玩笑话。
他不缺女人，是不会抢别人女朋友的。
只是有些男女朋友感情太过表面，刚知道陆少看上她，就甩掉了男朋友。
这些话慢慢传开后，自然是他背了黑锅。
饭桌上，三人都挺照顾虞恒和池舒的，多吃饭少喝酒。
最后说着聊着，说到了现在的女朋友。
当时，他和刘阳不知觉间已经喝了不少，算不上醉，但多少管不住嘴了。
“现在这任，是个模特。说起来今年这几个咋都是模特，上个也是。”
他点点桌子看向虞恒。“对了，上个虞恒还认识，我记得你们还是朋友，上学的时候还通过你接近我。”
虞恒的好朋友并不多，她又去山区支教四年不好联系，如今只剩下池舒了。
既然不是池舒，听了后半句就知道是谁了。
池舒也喝的有些话多，拍着桌子翻白眼。“我知道了，萧水是吧！”
陆绍辉一拍桌边点头。“对，就是她。她还挺烦的，谁不知道我陆少不谈感情，腻了就散别纠缠。
看在虞恒的面上，我分手的时候还多给她一辆车。结果她不要车不分手，我最烦缠着我的人了。
她从上学时就想接近我，那时候跟虞恒是朋友嘛，当时就想让虞恒毕业后进我公司的，她的朋友我不能玩。
后来见面，看她那脾性，我就看出来虞恒和她肯定处不来了，就应了她。
当时说好了，我说散就散，她也答应的。”
说着，他看向了虞恒。“她要是找你诉苦，你可不能全信啊，我对她比对哪个都好一些。
刘阳和石原都能作证。她啊，变了，这种朋友不适合你。
还是池舒好，你们这名就配，一个池塘，一条鱼嘛。”
刘阳跟着点头。“对，还是池舒好。但陆少说名字就不好了啊，那萧水还带水字呢。”
陆绍辉懊恼地一拍脑门。“糊涂了。”
池舒喝口水润了嗓子。“她们两个的话是水清无鱼，我和阿恒才是池塘有鱼。”
虞恒听的发笑。“好了，就你们会。”
扭头间，看到了一旁几乎一直未说过话的石原。
巧了，他也正巧抬起头来，两人视线相撞。
虞恒对他轻笑了下，却不知道说什么，石原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一点不尴尬，石原不爱理人的事又不是秘密。
陆绍辉的手机适时响起，只感觉到是个女性，却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任女友。
他笑着说一会就过去陪她，又多聊了些。
挂断电话，他端起酒杯又和几人碰了一次。“今天就到这吧，以后有的时间聚。女孩子嘛，就是黏人。”他指着手机一脸无奈。
说着，他抬手叫来了服务员，让她拿卡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