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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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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锦瑶微微摇头,这倒是真的,她自记事起身边只有祖父以及叔叔婶婶,从未见过自己的爹娘,她祖父也鲜少提及她的父母亲,她也不敢多问。

    谢珵“哦”了一声,“那我比你好些,我是六岁后才没有母亲的,也不能算没有,不过也跟没有一样,不过我爹还在。”

    时锦瑶冷漠地看了眼谢珵,什么也未说,只在末了问道:“为什么说跟没有一样?”

    谢珵默然,修长的睫毛遮住眸子,从他儿时见过他母亲最生气的一次,是那日长公主从宫里回来后和他父亲大吵一架的时候,那时他还小,不明白母亲因何生气,更听不明白他们在争吵什么,在他的印象中,他的母亲和父亲一直很恩爱,长公主又是出了名的好性子,不是天大的事情根本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大到让他的父亲、谢氏嫡子都害怕的地步。

    那次争吵过后,谢珵鲜少能见到他母亲,听下人说他母亲是被南宁王禁足了,他原是不信的,还曾偷偷跑去母亲的院子前观望,确实看见了不少眼生的侍卫,就连院子里的婢女都换了新人,从前跟随在她母亲身边的云姑姑也不知所踪。

    儿时的谢珵也同旁的小孩子一样,对母亲有着密不可分的依恋。

    谢珵回去后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趁天黑偷偷溜进长公主的院子,可那些守卫过于警觉,他还未靠近长公主的院子门口就被人揪出来上报给了南宁王,他也为此受到了惩戒。

    当时他痛恨自己,恨自己不争气,恨自己不够强大,也曾祈祷自己快点长大,能够早日将母亲救出苦海。

    可没过几日,谢珵便从下人口中得知长公主昏迷不醒了,他知道后哭着跑到长公主的院子门前,看着宫里不同的太医进进出出,所有的太医皆是提着药箱无奈摇头。

    他跑到高岩的面前双手拉着高岩的宽袖,哭着乞求着,求他救救长公主,求他让长公主醒来,那时高岩只是一个医术平平的太医,他看着年幼的小世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

    他道:小世子放心,只要我高岩在太医院一日,我就会想办法让长公主醒来。

    高岩走后,谢珵跪在长公主的院子门口哭的声嘶力竭,南宁王将所有的护卫全部撤走,谢珵也依旧没有勇气进去看一眼长公主。

    那一夜,雷声响彻天际,暴雨冲刷着屋脊,折断了院里的芭蕉。

    谢珵在大雨中跪了一夜,哭了一夜,自那之后便落下病根,但凡在天冷的时候跪的时间久了,总是要修养好些日子才行。

    谢珵病愈后,连着好些日子不怎么吃饭也不怎么休息,还将自己关在屋子谁也不见,突然有一日,他似是想通了,打开门走出屋子,第一句话便是:我要去城外的清泉寺。

    他不管侍卫是否跟随,不管南宁王是否同意,哪怕只身一人他也要去。昌辰无他法,只能随行。

    谢珵跪在佛祖前哀求,求着让长公主醒来,哪怕让他折寿、用他的生命去换长公主苏醒。

    奈何,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徒劳。

    他从清泉寺回来后,小小年纪的谢珵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似从前贪玩,不似从前活泼,时常站在窗前看着长公主的院子方向出神,平日除了去国子监听学,就是去太医院找高岩。

    有次他临离开太医院时还听见旁的太医劝高岩放弃,他回头似是哀求般看向高岩,高岩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当时他真的害怕高岩也放弃,因为他再也找不到愿意帮他的人了。

    长大后,他有了自己的闲钱,开了香料铺子,常流连红粉地,为的不是让自己潇洒,而是为了寻找一个熟悉的味道,一个在雨夜中让他记忆犹新的味道。

    谢珵思绪回笼,满不在乎道:“你看像我这样的纨绔,像是有人管的吗?”

    时锦瑶沉默片刻,仰头看向谢珵,一字一句道:“我曾在书中看见,小郎君有时候也需要人呵护。”

    谢珵负手看着时锦瑶,他不想理会她这句话有何深意,他只知道,她的眼里藏着光。

    谢珵抬首,皱着眉头看向远方,像往常那般怼道:“即使你的心里再有希望,你也跳不出教坊司这个魔窟。”

    即便时锦瑶对谢珵的挖苦习以为常,但她这般好心的开导他,虽说没指望他能承她的情,也不能这般噎她吧,更何况还是往她心上扎刀子的话。

    “既然世子爷不需要瑶瑶陪同,那瑶瑶便回去了。”

    谢珵眉梢微挑,真是给惯得,脾气日益见长。

    他打开折扇挡在时锦瑶的面前,笑问:“瑶瑶这般着急避着本世子,是想去见那位不染尘埃的小国舅吗?”

    时锦瑶不答。

    谢珵笑了声,声音似往常那般,“司以然就算有那个心,也做不出违背家族的事情。”

    他说的平平淡淡,却也说出了实情。

    谢珵又继续道:“你若是愿意讨好本世子,或许哪日本世子心情好了,还能给你赎个身,买回来做个通房小妾,也比在教坊司这种地方让人舒心。”

    时锦瑶推开谢珵,小声嘀咕:“谁要给你做通房小妾了。”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又带着不甘,让谢珵舍不得再说重话。

    这时,不远处的一阵马鸣声传来,谢珵和时锦瑶同时寻声看去,马背上坐着一个丰神俊秀的少年,少年拉着缰绳在原地转了一圈,才看向那个挡路的婢女,“你是哪个宫里的婢子,做事这样莽撞?”

    那名婢女连忙跪地,语气似是害怕,“回六王子话,奴婢是恭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因恭妃娘娘想念故国的点心,所以奴婢才冲撞了六王子。”

    这位六王子闻声怒气消减一半,这婢女口中的恭妃便是崇安帝的独女宋芷,自她前来和亲,他父王就将她封为妃,不少大臣谏言反对,西魏帝只说这是向南燕表明自己的立场,朝臣谏言无果,最终作罢。

    朝臣只看表面东西,只有他知道他父王对宋芷有多宠爱,整个后宫宁可得罪王后宫里的人也不能得罪恭妃宫里的人。

    “既是恭妃身边的人本王便不予追究,下次若是再敢挡了本王的去路,本王定不会留情。”

    那婢女连忙应是,躬身拿起点心匆匆离去。

    谢珵看着西魏王子的背影,心想着,若是方才那位六王子说宋芷半分不是,他也要上去争出三分理,再怎么说他也是和宋芷一起长大的,多少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宋芷远嫁他国,若是无人为她撑腰,她在异乡的日子应该过得很难吧。

    不过,现在看来,即使无人为她撑腰,她也过得不错。

    谢珵低头自然地牵起时锦瑶的手,“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跑,若是惹着哪个达官贵人了,本世子可不给你撑腰。”

    时锦瑶小声嘀咕一句什么,谢珵也没听清,他却得意的勾起唇角。

    走了片刻,谢珵忽道:“方才那位六王子魏琮手握西魏三分之二的兵马,算是西魏顶天立地的人物,脾气秉性算不得差,而且文武双全,平日没事你可切莫招惹他。”

    时锦瑶脱口便是:“为什么?”

    谢珵咂吧咂吧嘴,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呀,就是个莽夫,你若是招惹到他,杖毙你都是幸运,他尚未成婚,若是把你抢回去当小妾,日后你在他国可有你好受的。”

    其实谢珵是想说,他打不过魏琮,魏琮掌兵权,常驻军营操练兵马,可不像司以然那般享福。可这样说给时锦瑶未免有些跌份儿,还是说些这丫头怕的,吓唬吓唬她,好让她记住,他可不想让人欺负他的瑶瑶。

    “我瞧着那个六王子秉性挺不错的,他不是放过那个婢女了吗?”

    时锦瑶跟在谢珵身边久了,渐渐地也不是很怕谢珵了,尤其此次出来之后,谢珵给她叮嘱的事情未免有些太多,她听的烦了,就想还嘴解气。

    “她是她,你是你,那能一样吗,你还觉得司以然秉性不错呢。”

    谢珵捏着时锦瑶的后颈咬牙说着,这丫头现在着实被他惯坏了,每次他被噎的时候都心中默念,他惯的,他受着。

    时锦瑶瑟缩着脖子,声音细细柔柔,“小国舅确实挺好的啊,霁月清风,不染尘埃,兰陵城的女郎哪个不爱他。”

    谢珵心口又是一阵闷气,一说起这个就让他想起前不久在芳榭园时锦瑶看着司以然走神的模样,真是越想越气,气到上头。

    “那在瑶瑶心里,本世子如何?”

    时锦瑶突然沉默,这让她如何说,总不能说兰陵城人尽皆知,谢小爷风流倜傥,潇洒快活吧。

    谢珵笑看时锦瑶,“嗯?怎么不说话了?”

    时锦瑶看着谢珵的眸子,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中满是警告,她摇着谢珵的宽袖道:“世子爷怎能和小国舅相提并论?”

    这话原是夸赞谢珵地位身份尊贵,是司以然无法追赶的,可谢珵却理解成了他不及司以然半分好,便开始同时锦瑶动手打闹起来。

    “说些本世子的好话,本世子考虑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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