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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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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烟阁内,丫鬟转达了凤娘的意思,时锦瑶连忙问道:“今日来的那位公子是谁,为何我从前未曾见过。”

    丫鬟关了门小声道:“瑶姑娘日后可千万要躲着些司小公子,他是国舅府的庶子,前些日子听说是外出游玩了,教坊司的姑娘才安稳了没多久,他就回来了。”

    时锦瑶蹙了蹙眉,“他有这么恐怖?”

    丫鬟点头如捣蒜,又上前两步小声道:“以前兰陵城内但凡有官员被抄家夺爵的,府内的女眷都会被送往教坊司做官|妓,司小公子当时折磨死了好几个都是从前结过梁子的人,姑娘可千万要躲着些。”

    时锦瑶微微点头,“今日凤娘带了谁过去?”

    丫鬟仔细想了想,掰着指头将记得的人说了一遍,直到说到万竹时,时锦瑶捂了一下心口。

    “阿竹。”

    “不行,我要去找凤娘。”

    话音落地,她才起身就瞧见凤娘推门而入,时锦瑶三步并作两步上千拉起凤娘的手,“凤娘,你是不是将阿竹送去了司小公子身边?”

    “是。”凤娘拂开时锦瑶的手示意丫鬟出去,“今日那司小公子分明是冲着你来的,我若是不给他送几个雏儿过去,他能善罢甘休吗?”

    “可是阿竹、阿竹……”时锦瑶哽咽到无法言语。

    万竹是跟她同一天进的教坊司,她生的可怜,是被自己的生母卖进教坊司的,她那一家人还指望她能进个官家后院,哪怕是给人做妾也能让她一家人过上好日子。时锦瑶还从未见过这么狠心的母亲,哪有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给人做妾的,还将自己的孩子送进这样的地方任人折磨。

    时锦瑶越想越难受,她跪在凤娘面前求她,“凤娘,瑶瑶求您帮帮阿竹,从前阿竹也帮过我,我不愿她被人折磨。”

    从前时锦瑶不听嬷嬷管教,被嬷嬷责罚,万竹还替她挨过一板子,嬷嬷拿针扎她的时候,也是万竹求得情,她现在无法做到坐视不管。

    凤娘将时锦瑶扶起来,“瑶瑶,在教坊司你只需要知道如何自保,旁人的生死与你无关,你救不了所有人,唯有努力让自己活下去。”

    “可是阿竹……”

    凤娘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只需记住,你眼下能过得安稳完全是谢小爷的原因,你应该想想该如何让谢小爷心甘情愿的保你平安、或者为你赎身。”

    “他日若是谢小爷腻了,你的日子还能这般舒服吗?”

    时锦瑶沉默不语,是啊,她现在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救自己在乎的人,凤娘混迹教坊司这么久,都对这件事情无能为力,更何况是她。

    凤娘将一个药瓶塞进时锦瑶的手里,“来教坊司的都是达官贵人,万不可同他们作对,天家不会为了一个官|妓责罚官员的,届时倒霉的便是我们。”

    “回头你去一下夏夕阁,将这个药给万竹送去,也算是尽了一份情谊。”

    时锦瑶低头看着手中的青花瓷瓶,只觉得手中的药沉重无比,她救不了万竹,去给她送这个药难免会让万竹觉得她是去看笑话的,根本尽不了那点所谓的情谊。

    凤娘瞧着时锦瑶不情愿的模样,又道:“这药是金万堂的,一颗千金,还得起你的情谊。”

    “知道了,谢谢凤娘。”

    -

    是夜,时锦瑶找来丫鬟打听了一下,知晓万竹已经回到了夏夕阁,只是情况不是很好,时锦瑶又是一揪心,她抬脚朝着夏夕阁匆匆走去。

    凤娘在三楼凭栏而倚,她在教坊司这么多年,从年少无知到游刃有余,虽能在嬷嬷面前说上几分话,却也堪堪只能保下一个时锦瑶,时锦瑶的那份情谊她明白,可在教坊司这样的地方终究显得苍白无力。

    -

    夏夕阁内,万竹虚弱地躺在床榻上,身边连个照看的丫鬟都没有,时锦瑶抬手抹了把眼角的泪水,轻声上前。

    万竹没有她这么幸运,一进教坊司就能有人照看,她时常被凤娘庇护,将箐雅阁当作她的避风港,从前总是抱怨命运不公、天道弄人,现在同万竹相比起来,她实在幸运的太多。

    “阿竹。”她小声唤道。

    万竹微微蹙眉,只听见耳边有人轻声唤她的小字,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那时她的长姐尚未出阁,总是在她睡懒觉时在她的耳边唤着她的小字。

    万竹呢喃:“阿姐,阿姐你在哪?”

    时锦瑶怔了一瞬,她从前知道万竹有个长姐,只是万竹鲜少提起,时锦瑶以为是她同她长姐不亲,也不敢多问,现在见万竹迷糊中念着自己的长姐,想来她在这里最想念的还是她的长姐。

    时锦瑶趴在万竹的床榻边,“阿竹,我是瑶瑶。”

    “瑶瑶,我疼。”

    时锦瑶看了眼薄被,终究没有勇气揭开,“阿竹对不起,我没能救你。”

    她说着话起身沏了杯茶水,将凤娘给她的药喂进万竹的口中,“阿竹,你忍忍,不会再有下次了。”

    时锦瑶看着手中的茶盏,眉眼处带着些许沉思。

    临走时,时锦瑶又看了眼万竹,她小声呢喃:“我们一定能活着离开这里。”

    -

    时锦瑶出了夏夕阁,随手抓了个丫鬟打听了一下凤娘在何处,抬脚朝着二楼拐角走去。

    二楼,凤娘凭栏而倚看着一楼的景象,时锦瑶来时,恰好门外走进两名壮汉,二人还将一姑娘捆绑起来推推搡搡的走向后院。

    凤娘摇着团扇瞧了眼,并未放在心上,只道:“瞧见了吗,那就是私自逃跑的下场。”

    时锦瑶的小手紧张的捏着衣角,“她会怎样?”

    凤娘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私自逃跑会如何,只不过从前私自逃跑的人后来再也没在教坊司见到过。

    凤娘转了话题,“瞧过万竹了?”

    时锦瑶点了点头,凤娘又道:“可曾安心?”

    时锦瑶默了默,“凤娘,我想知道谢世子。”

    凤娘的手顿了下,她笑看时锦瑶,“谢小爷呀,他可是整个兰陵城身份最尊贵的人。”

    时锦瑶只知他身份尊贵,却不知他究竟能尊贵的何种地步。

    凤娘凭栏而倚,闲适淡然地摇着手中的折扇,“这谢小爷呀,母亲是当朝长公主,父亲是谢氏嫡子,祖母是太原温氏,外祖母是当今太后,舅舅是当今圣上,整个兰陵城还有谁的身份能有谢家小爷的尊贵?”

    时锦瑶不懂门阀士族,但是单凭和圣上沾亲带故就能明白为何说他身份尊贵了。

    凤娘不知时锦瑶为何会主动问起谢珵,姑娘家对于初夜之人格外上心也实属正常,“你不用太担心,嬷嬷不会强求你伺候旁人,只要谢小爷不来,你就是最自由的。”

    “只不过自由归自由,万不可私自出教坊司。”

    言毕,凤娘打了个哈欠转身上了三楼,时锦瑶看着凤娘的背影迟迟未曾收回视线,教坊司对姑娘管教极为严格,她自来到教坊司之后就跟着凤娘出去过一次,上次为谢珵调香的香料也是那次出门时买的。

    -

    次日,谢、桓、王三人齐聚浮梦居,桓南和王琛都对时锦瑶感兴趣,二人都顾不上喝酒的,眼巴巴地看着谢珵。

    谢珵手握酒盏,眉梢微挑,“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那姑娘如何?”

    谢珵“嗬”了一声,“也就那样,哪有明哲说的那么夸张。”

    桓南一手搂着浮梦居的头牌步枝姑娘,一手摸向酒盏,“同步枝比起来,谁更好些?”

    步枝才貌双全,那一手琵琶弹的尤为出彩,自他三人入浮梦居以来步枝便伺候在左右,如今已不知有几个年头了。

    谢珵低头抿了口酒水,才道:“自然是步枝更好些,步枝才貌双全,小嘴儿又甜,谁不喜欢啊。”

    步枝拂袖为三人斟满酒,笑说:“桓二爷真会拿奴儿打趣。”她说着话下意识地看向谢珵。

    这三个人她全部都伺候过,唯独贪恋谢小爷再次宠幸,谢小爷平日里嘴不饶人,可在床第间却从不强求她做什么,比王公子好多了呢,只不过她等了数年也在未能再入谢小爷的红帐。

    王琛摩挲着酒盏,眼珠子一转道:“我都说了那个雏儿什么都不会,你还非要跟我抢,现在又不满意,何必呢。”

    谢珵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雏儿怎么了,那日你不也花了重金吗?”

    谢珵看了眼王琛,王琛抬手蹭了蹭鼻尖,他花了十万两白银叫重金,那谢珵花了五十万两黄金算什么?

    说起黄金一事,王琛和桓南又同时看向谢珵,“说好的一百两黄金呢?”

    谢珵淡定自若道:“小爷我当初说的是我娶了人家,我现在娶了吗?”

    桓南朝着王琛举了举酒盏,“好饭不怕晚,反正都在兰陵城,咱等的起。”

    王琛喝了两盏酒水便未曾再喝,只说道:“近日在服石,酒水要适量。”

    谢珵和桓南二人也未曾强求,毕竟他们喝花酒的机会常有。

    -

    长街上,王琛自顾自道:“君执说那丫头不行,难道是我看走眼了?”

    “不可能,我自小便好美人,后院的所有美人都有独特的骨相和皮相,风流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看走眼?”

    桓南睨了他一眼,“那日光线本就不怎么好,看走眼也正常。”

    王琛皱了皱眉头,“不行不行,我得去瞧瞧。”

    言毕,他脚尖一转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走去,桓南在他身后说道:“君执都没松口,你万一惹恼了他可是在给自己惹麻烦呢。”

    王琛头也不回地说了声:“君执碰过的人何时再碰过第二次?”

    桓南挠了挠头,明哲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只不过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桓南站在原地想了想,片刻后他总算想起来了,从前谢珵都会说一下自己的感受,并且最后总会问“你们可要试试”,然而这次谢珵似是不愿多说,说明谢珵并不想让他们知道。

    “明哲。”

    思绪回笼,王琛已然不见,桓南只在风中轻声道:“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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