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谢珵“嗯”了一声,她能伺候的有多好,什么都不会,还得他亲自教,到底是谁伺候谁呢?!
嬷嬷连忙说道:“毕竟瑶姑娘是个雏儿,老奴定好好教教瑶姑娘,日后也好将世子爷伺候开心。”
嬷嬷说完紧张的抬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她怯生生地瞧了眼谢珵,这位世子爷可不是旁人,他碰过的人向来不会碰第二次的,又怎么能指望他再次点时锦瑶的牌子呢。
谢珵摇着折扇说了声:“不劳烦嬷嬷,小爷我亲自教。”
“老奴不敢。”
谢珵收起折扇,厉目看向嬷嬷:“小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昨晚的那个姑娘你要是敢教她半分,小爷我立马让你滚蛋。”
嬷嬷连忙跪地磕头,“是是是,老奴记下了。”
“去,让教坊司的姑娘全部来一楼,小爷有事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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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嬷嬷将教坊司的人清干净,教坊司上上下下几十名姑娘整齐的站在一楼,有些姑娘甚至着急忙慌的只披了件轻纱就来了。
谢珵大刀金马的坐在太师椅上摇着折扇,“今日小爷的一枚玉佩不见了,你们可曾见过?”
尚依闻言紧张地低下头,千万别是她捡到的那块玉佩呀,早上还以为是自己要发财了,现在就来这么一遭。
教坊司的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了摇头。
谢珵冷笑一声,“没人见过?呵!”
凤娘摇着团扇笑说:“谢小爷确定是在教坊司掉的吗?”
谢珵不语。他今日去的地儿只有教坊司和南宁王府,路上来回都是步撵,步撵上没有,南宁王府也没有,那就只有在教坊司了。
谢珵扬了扬下巴,神色不满。
尚依眼珠子一转,高声道:“昨晚是瑶姑娘侍候的世子爷,说不定是瑶姑娘拿了呢。”
时锦瑶甫一被人点名,她皱了皱两条细眉抬头看了眼尚依,又看向谢珵,温声细语道:“请世子爷明察,瑶瑶并未私藏您的玉佩。”
谢珵听见时锦瑶的声音,神情揉了几分,嬷嬷看了眼谢珵,又瞧了眼时锦瑶,眉眼处带着笑意。
这瑶丫头往日死活不愿伺候人,现下倒是将最难搞的谢世子给拿下了,还挺有手段的,若是日后多让瑶姑娘伺候几位达官贵人,她就能提前回乡下养老了。
嬷嬷此时看时锦瑶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谢珵摇着折扇扬了扬下巴,“昌辰,给小爷搜,库房都别放过。”
尚依慌了神,她手足无措的站在此处,狠狠地剜了眼时锦瑶,不是都说这个谢世子难伺候吗,怎的时锦瑶一句话就能让谢小爷这般信任。尚依本就嫉妒时锦瑶的姿色,此时对时锦瑶更是记恨了。
“瑶妹妹,莫不是你忘记了昨晚将玉佩放在了何处,若是待会儿从你的屋子里翻出来,你可是解释不清了呀。”
时锦瑶怯生生地瞧了眼谢珵,“世子爷,瑶瑶今儿一早将玉佩给您戴好了的。”
尚依冷哼一声,“口说无凭,谁知道你是不是做了狸猫换太子的把戏。”
凤娘漫不经心地说了声:“尚姑娘这是怀疑是我未将瑶瑶教好,让她手脚不干净了?”
凤娘在教坊司也算是半个管事,在嬷嬷面前说的话嬷嬷都会考虑几分,尚依一个才被□□的姑娘,哪里敢惹凤娘这样的人呢。
尚依连忙赔笑,“依依不敢,依依也是为了瑶妹妹好。”
凤娘不屑地笑了声,还算尚依识时务,若是她在反驳半句,下次她伺候谁可就由不得她了。
谢珵摇着扇子,兴致勃勃地看着这出戏,唇角露出一抹笑意,时锦瑶不知怎么惹了尚依,才□□就被人记恨上了,谢珵习惯性地“嗬”了一声。
正当所有人看向谢珵时,昌辰拿着玉佩走到谢珵面前躬身道:“主子,找到了。”
谢珵瞧了眼昌辰手中的玉佩,他抬手拿起握在手里摩挲着,“在哪找到的?”
“木春阁。”
谢珵眉梢微挑,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谁的屋子?”他的声音都带了几分寒意,时锦瑶下意识的抖了下身子,她虽害怕谢珵,可谢珵两次同她说话都未曾这般阴冷过。
众人纷纷看向尚依,木春阁的位置极好,在三楼最里面,三楼算得上是头牌才能住的地儿,住在三楼的姑娘才貌艺三绝,最主要的是会笼络男人的心,让男人舍得在教坊司砸银子。
尚依也是因为在教习期间表现好,加之又在初夜礼时拍了高价,嬷嬷心情好,当即让她搬去了木春阁,可是羡煞旁人。
谢珵笑出了声,他这次的笑声不像先前那般悦耳,反而令人生畏。
“方才栽赃陷害的时候说的义正言辞,现在从你的屋子里搜出来了,你还想诬陷旁人吗?”
尚依连忙跪下解释:“这是、是我今日在楼梯口捡到的,还望世子爷明鉴。”
谢珵笑着点了点头,继而附身用折扇挑起尚依的下巴,他敛起笑意,“那方才本世子问的时候你为何不说,还要诬陷旁人?”
“我、我、我……”
尚依“我”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的私心是想让人背锅,自己好独吞那块玉佩,她看得出来那块玉佩价值不菲,一块玉佩足以让她赎身离开此处。
谢珵冷眼收回折扇,“若是你方才承认了,这件事便翻篇了,可你偏不。”
“昌辰。”
谢珵的话还未说完,教坊司的嬷嬷连忙求情,“世子爷,尚姑娘只是一时糊涂,况且这位尚姑娘的初夜是被桓二公子买下的,您若是罚得狠了,恐惹桓二公子不快。”
谢珵是纨绔,也是个有底线的人,触碰到他底线的人,他下手向来不心软。
嬷嬷正是知晓这一点,才忙给尚依求情,尚依可不能被罚重了,还要给她挣钱呢。
谢珵收着手中的折扇,言语慵懒道:“偷了长公主的东西,嬷嬷以为本世子该如何罚才能既解恨又能让嬷嬷满意呢?”
“这……”嬷嬷一时间犯了难,教坊司说到底也是官家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官家人,更何况是这位身份不凡的世子爷呢。
嬷嬷谄媚道:“老奴满不满意不重要,主要是世子爷要满意。”
谢珵笑了笑,“既如此,杖责二十,本世子也不能让好兄弟没得玩不是?”
嬷嬷看了眼尚依,谢小爷这次罚得确实算轻的,若不是桓二公子,这位谢小爷估计就直接将尚依杖毙了,杖责二十说多不多,可尚依一个姑娘家,又得将养些时日了。
玉佩找到了,谢珵也不愿多留,他家老爷子肯定还在府里等他呢,他要是再带着一身脂粉气去见他家老爷子,估计能把他家老爷子气的当场晕过去。
谢珵起身正准备离去时,凤娘将时锦瑶推出去,时锦瑶忙说道:“瑶瑶谢过世子爷。”
谢珵状似无意地笑了笑,这个小丫头还挺会的,从前不愿巴结权贵,昨晚才被□□,今日就知道讨好人的,还挺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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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珵前脚刚走,一个男子就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坊司,“凤娘,听闻教坊司前些日子来了个貌似仙女的姑娘,怎么不派人只会我一声。”
凤娘摇着团扇给时锦瑶递了个眼色,方才她不小心听见了谢小爷跟嬷嬷的话,这谢小爷分明是瞧上了时锦瑶,眼前这个司家庶子又是个下手没轻重的,若是被谢小爷知晓时锦瑶被这人碰了,不得把这教坊司给拆了。
凤娘见时锦瑶走远才笑着迎上去,“司小公子说的什么话呀,教坊司哪个姑娘不好看了,就是司小公子眼光太高,连凤娘我都入不了你的眼呢。”
司钧搂着凤娘亲了一下,“爷怜惜你,不舍得折磨你,你倒是不知足了。”
凤娘软哒哒的倚靠着司钧,手中的扇子还轻轻敲了下他的胸膛,“司小公子说什么呢,凤娘能被您怜惜才是福气呢。”
“你呀,小嘴真会说话,快去将这些日子新来的姑娘给爷带来,让爷瞧瞧。”
凤娘佯装不满道:“好好好,就知道惦记旁的姑娘,等着。”
凤娘转身后敛起笑意,给身旁的丫鬟吩咐,“去含烟阁给瑶瑶说一声,这几日没什么事别出屋子。”
这个司小公子不光好色,折磨人的手段还每次都不一样,好些姑娘直接死在了他的床榻上,教坊司又是官家允许的,死几个姑娘自是无人过问,以至于司家小公子越发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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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娘随意点了几个姑娘跟着自己走,临下楼时见着尚依被人拖着正准备上三楼,尚依面如金纸,额角还渗着细汗,她虚弱地看了眼凤娘,只听凤娘道:“在教坊司你只管好好接客,不该想的、不该做的就不要逾越,若是日后再让我知道你打瑶瑶的主意,我定然不会放过你。”
言毕,凤娘带着身后的几位姑娘朝着司钧走去,“司小公子,这几位可是教坊司新来的雏儿呢。”她后面的两个字说的极轻,司钧也一样能懂。
教坊司这些日子确实没来什么好看的姑娘,两次初夜礼得高价的一个是尚依、一个是时锦瑶,尚依今天被杖责无法接客,时锦瑶教坊司的管事是断然不敢让她现在去伺候旁人,凤娘就只能找几个行过初夜礼的姑娘来伺候司钧了。
司钧笑看这些个姑娘,神情甚是满意。他扫过几名姑娘,目光落在最边上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儿、奴儿叫万竹。”
凤娘见司钧并无不满便悄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