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旅行5》
白嘉莹与夏柏放着步调走在风情十足的街头，她看着阳光下自己与对方的影子，希望时光在这片刻可以忘记他们的存在。
走到店门口，白嘉莹侧脸对夏柏说：“到了。”
她先推门进店，扑鼻而来的是面包的香气。
夏柏紧随其后。
“夏老师，看看想吃什么，我请你。”白嘉莹示意夏柏看看点单区。
“你看着点吧，我也不太清楚有什么好吃。”夏柏看了看单子把它递给白嘉莹说道，“我来付吧。”
“不用，晚点你再请我不就好了。”白嘉莹摆摆手，仔细研究着单子上各种奇怪的面包名字。
“我记得我之前看西藏美食的时候有一个叫牛粪面包的。”白嘉莹不太好意思地朝夏柏眨了眨眼说道，“虽然名字很奇怪，但作为特色美食，味道应该不差的。”
她合上单子点了两个牛粪面包和两碗酥油茶。
夏柏指了指靠着街道外边的座位开口道：“我们去那里坐着吧。”
“嗯。”
白嘉莹付了钱，坐在夏柏对面看着人来人往的窗外。
她心知夏柏已经察觉自己对他有话要讲，不然以他的个性，他不太会当着别人的面和异性单独出来逛店。
白嘉莹看着夏柏小臂抵在桌子上玩手机的模样，她往后靠了靠，低头看着自己出汗的手心自嘲地笑了笑。
彼此没有话题的干坐着，好似空气都凝固了。
白嘉莹之前觉得自己与夏柏的距离不远不近，够一够，抓一抓，说不定自己就能如愿了。
一个多月以前去酒吧喝酒的时候明明也挺有话聊的，难不成真的是酒精作祟。
服务员很快就把白嘉莹刚刚点的东西端过来了，夏柏立马放下手机，对着人家和蔼地说了声谢谢。
白嘉莹默默注意着他，她感觉夏柏和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但却又不同了。
这次她的邀请是在三千米的海拔之上。
“尝尝？”白嘉莹看着形状特殊的面包微微笑道，“你先打个头阵。”
夏柏呼了口气，伸手拿起来咬了一口，“说不出的感觉，但味道不差。”
白嘉莹见状也大胆地咬了一口，惊喜地挑了挑眉，确实不错。
两人很快把面包给解决了。
白嘉莹端起酥油茶喝了一口，低着头，大拇指轻轻摩擦着碗口问：“你知道这个面包之后的故事吗？”
她抬头看着坐在窗边被阳光笼罩的夏柏，恍惚间像回到了那一天。现在的自己静静地看着夏柏，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没有听说。”夏柏抬头看着白嘉莹说道，“白老师给讲讲？”
见夏柏愿意打开话题，白嘉莹心间微微一颤，她抿了抿嘴尽量掩饰住自己的暗自窃喜。
“一位北京女子和一位藏族男人因为音乐而结缘，开了一家面包店。男人为了做一款拥有家乡情节的面包而创作了这一款结合了青稞和牛粪的面包。”白嘉莹看着夏柏的眼睛，回忆着昨天在网上浏览的故事。
酥油茶的咸香飘在两人之间，有关这款面包的爱情故事让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柔和，甚至略带一份暧昧的甜味。
“白老师见多识广了。”夏柏听了之后，喝一了一大口酥油茶点点头说道，随后他转头看着窗外的人群。
纵使另外一颗心脏不断地靠近，气氛再朦胧，只在他转头的瞬间，那假想中缠绵的情谊就不曾存在于他们彼此。
白嘉莹顺着夏柏的眼神看过去。
窗外的对家店门口站着沈文心他们三个人，沈文心站在两个小情侣旁边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打闹。她手上好像又拿了一瓶刚刚酸奶坊的酸奶。
看到沈文心的背影她顿了顿，白嘉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把压在心底两天的话问出口：“夏老师和沈小姐认识很久了？”
夏柏听到后，收回目光思索了一会说道：“如果算认识的话，差不多要两年多了。但如果算熟悉的话，现在还没有。”他抬头看着白嘉莹问道：“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觉得你们之间关系挺好的，昨天照顾了她一路。”白嘉莹也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想法，“我之前觉得我是夏老师所接触女性中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现在觉得地位受到了动摇。”
夏柏没有接她的话，白嘉莹知道自己的话太过直白，但现在在她看来夏柏已经不在是之前自己够一够就能留在身边的人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心慌身边的人会离开自己。
白嘉莹双手放在桌下，指尖泛凉，她抓了抓衣服的边缘，又说道：“夏老师，你这样心思细腻的人我不相信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说完后，她眼神还是转向窗外，看着沈文心乌黑的长发丝随着外面的风微微轻扬，她的笑容给人被治愈的舒心感。
夏柏的答案是什么？
白嘉莹耳朵像被蒙住了，她此刻只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撞击自己的声响。
过了一会，夏柏终于开口：“白老师，那晚酒吧的话我没有当真。你刚刚说的话，我觉得我们”
白嘉莹不敢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她忙打断道：“夏老师对沈小姐是什么感觉？”
夏柏没想到白嘉莹会这么问，他不知道怎么形容沈文心带给自己的感觉。
若是回忆起两年的相遇，他会觉得这个女孩有些胆小有些害羞。若是前两个月半夜在花店门口的相识，他最多也只是认为她对朋友很上心，对外人有些疏远感。
但若是让他描述这两天与沈文心相处下来的感觉，夏柏有些犹豫。
不知道该怎么将沈文心笑容带给自己温暖的感觉分享。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从布达拉宫出来她眼中的神秘感带给自己的感同身受。
白嘉莹望着夏柏认真思考的样子，心里一阵一阵酸胀的厉害，她不敢想象夏柏心里怎么想那位。
要是他说喜欢，我就抽身继续往前走，她心想到。
原来真的勇敢一次是那么不容易。
“朋友关系。”夏柏过了许久才默默地说了四个字，说完他喝完了剩下的酥油茶。
放下茶杯的声响，震颤了她的心弦。
“走吧。”他朝白嘉莹笑了笑说道。
白嘉莹坐在座位上，看着夏柏起身后往外走的背影，心里算是松了口气。
他说是朋友，还好只是朋友。
她勉强笑了笑，但不知为何还是有种不安的感觉，自己低头小声地嘀咕了句：“你还来得及。”
但是口头的蒙蔽骗不了心底的答案。
“诶诶诶，他们出来了！”肖晓掉转身，拍着沈文心的肩膀激动地提醒着。
沈文心无奈的捏捏肖晓的脸。：“你无不无聊，还故意跑过来偷看他们喝下午茶。”
“就是啊，本来还可以去看看别的店。”叶赫一在一边小声埋怨道。
“小朋友懂什么，姐姐这是再帮这个异性绝缘体寻找爱情呢。”肖晓揉搓着叶赫一的手臂，坏笑道：“心疼我们独处的时间啊。”
“才没有。”叶赫一想抽开手臂，但是又不好意思地抬眼看肖晓。
沈文心看着俩人拉丝的眼神撇了撇嘴。
“你知道吗，刚刚他们还偷偷看你呢。”肖晓在沈文心耳边说道。
沈文心心间的猛地一颤，他们在聊什么，怎么会和自己有关。
“你看错了吧，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文心怀疑地说道。
“刚刚白老师还看了你两次呢。不知道他们聊啥会聊起你。”肖晓苦恼地皱皱眉，“如果白老师真的对夏老师有意思，那肯定把你当对手了。”肖晓想了会突然茅塞顿开地拍着沈文心笑道。
把自己当成情敌，开什么玩笑。
自己和夏柏之间明明只是朋友而已。
“别瞎说，你的脑洞都可以飞到银河系去了。”沈文心双手捧住肖晓的脑袋，轻轻晃了晃，“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昨天夏老师那么绅士的照顾了你一路，刚刚还请你喝了酸奶呢。”肖晓贱贱地坏笑着，“所以白老师才来把他拐走了，原来美女都这么干脆吗。”
因为这样所以白老师才特地邀请夏柏单独去面包店喝下午茶吗
那夏柏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尴尬。
你在想什么呢沈文心，你和他又没什么。
沈文心看着俩人一前一后从店里走出来的身影,不愿迎面撞见他们，忙拉着肖晓催促道：“走吧，该集合了。”
因为肖晓的话，大巴车上沈文心都没和夏柏说话，她闭着眼睛假装睡觉，其实心里一直在反复咀嚼着刚刚肖晓说的。
而夏柏也似乎若有若无的有意减少与沈文心的交谈。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总是会在某个瞬间套上一层隔膜，不知道何时两人就会负重不起层层隔阂而越走越远。
明知道打破这些壁垒就可以解决问题，但又会为了外界声音的干扰和内心迈不过的槛而迟迟不动身。
晚餐的时候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沈文心觉得膈应的慌，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尴尬起来。
都怪肖晓那张破嘴瞎说。
沈文心看着夏柏闷声不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喝得远比昨日多，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而坐在同桌的白嘉莹也仅仅是看着他一个劲的灌自己。
虽然青稞酒的度数不高，沈文心想起昨天晚上叶赫一小声问夏柏的话，还是担心不下。
“夏老师，少喝点。”沈文心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夏柏，在场几乎没有人注意到沈文心的小动作。
夏柏像被突然敲醒了一样，他笑着摸了把脸，放下酒杯，小声朝沈文心那边凑了凑说道：“不好意思，失态了。”
他的手紧紧抓着透明的杯子，骨骼分明的指关节微微泛白。
夏柏带着酒气的深吸了几口气，皱着眉头，眼底的情绪说不清。
沈文心见夏柏没有要再喝的意思就继续吃饭了，夏柏却没什么心思在今天的晚餐上。
饭后，白嘉莹主动想和夏柏一起去散步，但夏柏称自己玩累了想上楼休息。
沈文心和肖晓他们仨继续沿着昨天的街边闲逛着，路过药店的时候，沈文心逛了一圈出来，外套口袋里不自觉地多买了一盒胃药。
“沈小姐不舒服？”白嘉莹突然在沈文心身后问道。
沈文心进药店的时候没注意到白嘉莹也在，被她吓了一跳。
“也没有。”沈文心有种被夏柏女朋友抓包的心虚感，毕竟她是为了夏柏才莫名其妙走进药店的。
“我刚刚看你结账的时候买了胃药。”白嘉莹想了想，看着沈文心揣在兜里的手直说道，“是给夏柏买的吗？”
夏柏，白嘉莹直接叫了夏老师的名字。
沈文心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对于夏柏的关心显得有些多余。
“算是吧。”沈文心纠结了一下，决定还是直白的说比较好,“他刚刚坐我边上喝猛了，出于对昨天照顾的情分，我买盒胃药关心他一下。”
沈文心话说出口的时候其实挺后悔的，她当时买这盒胃药的时候其实没想着昨天夏柏对自己的照顾。
仅仅是她心里关心他而已。
叶赫一回到酒店拿着沈文心给自己的药，朝夏柏摇了摇说道：“哥，文心姐给你买的胃药。”
夏柏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了好久，但脑海里却依旧乱成一团。
听到叶赫一的话，他确实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慢慢吞吞伸手指了指桌子：“放那吧，我等会睡觉前吃。”
“哥，文心姐其实挺关心你的。”叶赫一跟着肖晓学坏了似的，凑到夏柏耳边说些暧昧不清的话。
“身为朋友关心我而已，哪像你，没心没肺的。”夏柏抬手推开叶赫一的脸，眼神注意着那一盒简单的药盒。
胃药是文心姐买给你的，他想着这句话，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脑海里的思绪也似乎淡了几分，白日里的烦躁退去在温热的水汽中。
可能酒精的因素，他眼里多了几分难见的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