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崭新准备法
于是乎，黑褐色双瞳的导演和蓝眼的演员走入邻近某条巷弄内的小酒吧。入内之前，还张望了下有没有其他人盯着他俩。
小酒吧的设计是千篇一律的吧台、方桌和酒柜，顾客则坐满室内一半的座位，恰好留了少许较隐密的座位，让他们得以入座谈话。这地点的挑选于两人而言稀松平常，正如中国人习惯到餐馆联络感情那样，英国、美国人同样习惯到酒吧小酌谈天。只是在此刻，他俩都没啥闲聊的意愿。
“制片人要我盯好你，让你好好听话，尤其华纳有个先生已经把你列入特别关注名单，如果你坏了他们之间交涉的事情，你会…下场不太好。”达伦．艾洛诺夫斯基说。
“我知道，之前他还私下来告诉我这些事情呢！”奥斯汀．海曼回答。
“到底发生甚么事了，奥斯汀？”达伦问。
奥斯汀沉吟了下。虽然他想相信自己与达伦的友情，也希望达伦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而询问这件事的；然而混迹好莱坞圈六年的他，深深晓得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且他和达伦的关系，本质上更类似下属与上司，并共同受到一个老板的管理。所以二人之间不会、也没必要坦承相见。
蓝眼的演员再次开口时，说的是问句：“威廉森先生也关心这件事吗？”
这句话表面上是在问候制片人威廉森先生的想法，实际上是在暗暗问面前的导演，是不是制片拜托他问出这回事的详细情况？
此问题一出，不出所料的，换达伦沉默了片刻。
再来他低声回答：“确实是，威廉森先生拜托我把情况问清楚点，因为他说华纳已经找他好几次麻烦了。不过真的不行的话，你可以不用回答的；回去的时候我就说我问不出来。”
奥斯汀简单的笑了下。虽然他在《珍爱泉源》剧本大会上确实和某个高层有过不愉快，但是《好莱坞庄园》剧组不得不三番两次和华纳兄弟交涉的破事上，他不觉得自己是首要战犯。
港真，要不是《好莱坞庄园》动用了某超级英雄的元素，华纳兄弟这个别人家的公司哪有理由插一脚进来呀？！
“没事的，达伦，如果威廉森先生问起的话，你总要给个交代。”奥斯汀体谅地说。
而后，他在达伦关切又有些羞愧的眼神中，承认自己曾由于在另一部电影的片场上，和导演一搭一唱地拒绝阿特勒先生的某个出于商业考量、而修改剧本的要求，才惹得他不高兴。
听到此，达伦意味深长地叹道：“没想到你的胆子真大啊～”
奥斯汀说：“也不完全是我，如果不是那个导演有他的艺术坚持、我们又刚好想到一块儿，我也不敢对剧本提出那么多想法。”强调了自己导演朋友的功劳后，他又问：“达伦，我猜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坚持不改剧本吧？”
达伦老实回答：“会是会啦。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为了赚钱改剧本这种事，所以才那么常拍独立电影。”
接着他将上半身向前倾：“听着，奥斯汀，为了你的发展着想，请你至少在制片人面前保持低调，万一碰到华纳的人，更不能乱说话，可以吗？”
“可以。”奥斯汀回答。
“但是做为一个导演，我坚持每个主演都要对剧本提出想法，不然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所以拜托你在剧本大会上提一个温和的意见就好，也不要和任何人争辩，行吗？”
“行。”奥斯汀微微耸肩。虽然他实在不喜欢这个规矩，但反正为了和谐隐藏自己想法这种事，他老早做过无数次。
导演满意的点头，随后起身。
在站起的片刻，他对演员耳语了句话。此话立刻让脸色有些凝重的演员露出笑容。
那句话是：“有想法私下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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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以后，作为演员的演员奥斯汀．海曼和作为导演的达伦．阿伦诺夫斯基达成了宛如间谍电视剧的秘密合作关系。
表面上，奥斯汀仅是乖乖地练习表演，不会主动提出啥意见，在威廉森先生面前尤其如此；私底下，他和达伦则会偷偷约时间讨论剧情。
当然，这位来自英国伦敦的演员，不会只顾着和导演保持好关系，反之，他丝毫没忽略其他同戏演员。他和戴安．琳恩、罗宾．汤尼俩女演员也聊得来。
不过和他处得最好的演员，当属阿德里安．布罗迪。
在表演艺术上，奥斯汀通常还算有自信，但面对这位29岁就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表演天才，他只能甘拜下风。
阿德里安的表演优异至此，理由显而易见。此人对角色和剧本的标准高得吓人，甚至胜过身兼编剧和演员的奥斯汀；且根据阿德里安所言，为了诠释好自己真心认同的角色，改变身材对他来说完全不是问题，他连自我伤害都愿意。
因此，每次到了排演和练习时光，阿德里安总看着像苦行僧。
“太厉害了，这些我还做不到～”来自伦敦的演员佩服地说。
奥斯汀并非没有为角色献身的觉悟。每次他准备新片，均会尽力的体验角色的生活和内心，而不仅止于追求银幕上的效果；拍摄《神祕肌肤》期间，更是他敬业的高峰：他为了扮演体型细瘦的少年，而减掉了大把体重，还把他好不容易练出的一身肌肉给消去了，且素来敏感的他为了体会角色心境，而将自己埋入创伤者的世界，令他无比难受。
只是，那一切都比不上阿德里安的疯魔：为了诠释《钢琴师》中那位大屠杀后幸存的犹太裔波兰籍钢琴家，他不仅让自己挨饿、每天弹4小时的钢琴，还放弃原本的公寓和车子，带着两个包包和钢琴便移居欧洲。
“可能只是你还没遇上你真正在乎的角色，如果你遇上了，想必做什么都愿意。”阿德里安如此回应。
“也许吧！但愿如此。”奥斯汀说。
同时他觉得挺有趣，眼前的鹰勾鼻老兄明明只大自己五岁，为啥总发散着一股长辈的味道？
尽管奥斯汀．海曼自认为做不到象是阿德里安．布罗迪的敬业程度，近期繁忙的外部事务，也阻止了他全心全意投入角色准备，但他知道，自己可以从高鼻的年轻影帝那儿取经，来精进自己的演技。
恰好阿德里安也需要个对练演技的伙伴，且他的角色“路易斯”和奥斯汀扮演的“乔治．里夫斯”是两个互为对照的人物，所以对于奥斯汀的请教，他未曾不耐烦过。
俨然一个和蔼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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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奥斯汀有了导演达伦．艾洛诺夫斯基的青睐，即使他有了阿德里安的教导和演技对练，许多准备角色的事宜，依旧必须由他亲自来。
不多久前，奥斯汀才领悟了演员的创作问题：电影演员（相较于舞台剧演员）的表演，纵使常受制于导演、剪辑师和制片等幕后人员，仍具有一项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他们不总是需要特殊的表演技法来表达角色，使得他们更能忠实地呈现出日常生活的自我或他人。
现在，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去闭关准备角色，而是从每天活动的环境中汲取表演能量。
如此的选择，不是由于奥斯汀想偷懒，而是他考量了“乔治．里夫斯”的普通好莱坞演员的性质、电影演员的优势、和自己满到没时间沉浸于角色的行程，而想出的办法。
这个办法也没有乍看下的简单，反倒意味着，这位英国演员塑造自己的角色时，要宛如一个写实派作家，不再像以前那样倚靠自己的研究和想象，转而选择认真生活、认真观察周遭、认真回忆自己的经验。
奥斯汀，你做得到吗？他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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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好莱坞庄园》迈入了主摄影阶段。
虽然这部电影大多数的场景在位于美国西岸的好莱坞，少数场景也是仍在美国境内的纽约；但出于场地租借的优惠考量，《好莱坞庄园》剧组自从五月初，便集体移师加拿大。
可惜这次的异地拍摄之旅，奥斯汀势必得晚一步跟上。原因是5月4日是国际星球大战日，也是《星球大战3：西斯的复仇》宣传期的开端；为此，他不得不事先和剧组协调好，将自己入组拍摄的时间安排在五月中下旬到六月份。
于是乎，当达伦、阿德里安等人在加拿大边吹着徐徐凉风、边展开拍摄时，奥斯汀顶着美国西南方的艳阳，前往卢卡斯影业的大楼，与《星战》系列导演乔治．卢卡斯、同戏演员娜塔莉．波特曼和伊万．麦克格雷格等人碰面，并听候宣传部门的指令。
宣传部长沃夫先生递给奥斯汀和娜塔莉、伊万各一张标题为“星球大战日节目台本”的表格，说：“后天的星战日，你们就这样表演，行不行？”
三个演员看了表格许久，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台本上的内容，不过是千篇一律的团康活动，例如跳舞、特殊才艺表演、让影迷喊话之类，唯一稍微特别的，仅是让奥斯汀穿上黑武士服装而已。
旁边的乔治．卢卡斯问：“或者你们有其他的点子吗？可以提出来。”
“这个嘛…”娜塔莉将双眼对上最擅长创作的奥斯汀：“你有点子吗？”
“有。”奥斯汀点头。
“那我也有点子。”娜塔莉甜甜一笑。
“那我们三个都有了！”伊万开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