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大小制片
结束《无间道风云》拍摄后，奥斯汀．海曼仅休息了两天，便前往《真相正义与美国大道》的剧组，想进行开拍前的准备……
不！不是《真相正义与美国大道》，而是《好莱坞庄园》！
在栗色头发的英国演员坐着轿车前往剧组的路上，他才从经纪人鲍勃的电话中，知道了这一项变故：
“…这部电影的名称改了，现在叫做《好莱坞庄园》，知道不？”滑盖手机另一端传来经纪人的声音。
“什么？我不知道。”奥斯汀诧异地说。
“我也是昨天下午才知道，而且是焦点影业的人打来告诉我的。”鲍勃说：“不管如何，反正你要记好这个名字，免得人家以为你跑错片场。”
“好、好。”奥斯汀回答得很困惑。
照理来讲，象是电影改名的大事，即使不让主演参与相关讨论，至少该提前知会主演或他的经纪人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何况奥斯汀．海曼可不是无名之辈，而是颇有名气的演员，这种事情他更有权提早知道。
不对劲，着实不对劲。
趁着开往片场的车程还很长，奥斯汀运用自己手上的滑盖式手机，也询问了座位前头的司机，来打探更多近期的传言。
须臾，他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原貌：那部电影原先的名称《真相正义与美国大道》传出后，受到华纳兄弟公司关切；这间大公司手握dc英雄“超人”的版权，近期也计划重启超人系列。为了重启版《超人》系列的票房，华纳兄弟威胁焦点影业，除非电影改名，使人不会联想到超人扮演者乔治．里夫斯之死，否则将诉诸法律手段。
至于为啥奥斯汀和鲍勃会那么晚收到消息，他推测，要么是因为公司刻意延后通知他的经纪人，要么就是…焦点影业也是昨天才做出决定。
虽然《真相正义与美国大道》──更正，现在是《好莱坞庄园》──发行公司不是华纳兄弟，而是焦点影业，但是焦点影业是环球影业下辖的子公司，环球、华纳兄弟等六大公司之间既互相竞争，也会互通有无、保持友好关系，避免撕破脸。
再说，《好莱坞庄园》确实会牵扯到华纳兄弟，有了“超人”这角色的版权在手，华纳兄弟更有理由插手此电影的制作。而它甚至还没经手任何和这部电影有关的业务。
华纳，你可真行啊。奥斯汀偷偷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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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心里充满怨言，奥斯汀．海曼不愧是个优秀演员，到了让主创与主演交流的聚会场上，仍摆上满脸的微笑，礼貌地与其他演员们和主创人员寒暄。
“你好，阿德里安，我是奥斯汀．海曼，在戛纳电影节上见过你。”在举办聚会的交谊厅内，他主动和两年前在法国认识的鹰勾鼻大哥打声招呼。
“噢，你就是两年前那个和我聊天的英国小哥！”这位靠着《钢琴师》荣登史上最年轻奥斯卡影帝喜出望外地说：“好久不见了，奥斯汀！”
“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奥斯汀愉快地回应。有个熟人在场，总令他安心许多。
当然，奥斯汀见到的不只是阿德里安．布罗迪，他还认识了曾被誉为“新一代葛莉丝．凯莉”的演技派女星戴安．琳恩、最近主演电视剧《越狱》的美女罗宾．汤尼、老牌英国演员鲍勃．霍斯金斯、制片人威廉森先生，以及年仅35岁的新锐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
这导演选得真不错！做得好，焦点影业。曾修读电影的英国男孩暗忖。
曾导过《死亡密码》和《梦之安魂曲》的达伦．阿伦诺夫斯基本来就以执导心理惊悚片出名，擅长营造诡谲气氛和使用意象；其中，《死亡密码》让他初试啼声就斩获圣丹斯电影节的导演奖。《好莱坞庄园》是一部题材悬疑又深入角色内心和生平的非典型传记电影，选择达伦十分适合。
尤其他和达伦聊过一场，并发现此人是个热爱研究野生动物和精神疾病的怪宅后，就升起“我们是同类”的感受，亦更加感谢电影公司邀请他执导《好莱坞庄园》。
奥斯汀对这位年轻导演，也不是单方面的视他为同类。在不只一场主题涵盖文学、哲学、心理分析的长谈后，达伦亦开始欣赏这位文质彬彬却有点不正常的英国男孩，并更加期待日后的合作。
尤其当他知道奥斯汀身兼编剧的身分时，瞬间有种挖到宝的感觉。
只是，正当他们愈聊愈深，制片威廉森先生便气势汹汹地横插入两人之间。
“奥斯汀，请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他说。
其后，奥斯汀不明所以的被威廉森先生带往交谊厅门外的一个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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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谊厅外的墙角光线昏暗，与明亮又热闹的厅内形成强烈的对比。
“老实告诉我，奥斯汀，”制片威廉森先生低声问：“你在演这部电影前，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
奥斯汀试探性地问：“抱歉，你的意思是…”
“你被华纳特别关注了，知道吗？上次我和华纳兄弟的人交涉电影的事情时，有个先生叫我好好盯着你，还说如果你做出什么影响到他们的事情，就要把这笔帐算在我…不，我们头上！”威廉森先生压低声音问：“所以奥斯汀，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此，身兼编剧的英国演员隐约明白发生了啥事，就象是对他说、又象是自言自语地吐出一个名字：“阿特…勒？”
“对，那个先生的姓氏就是阿特勒。你认识他？”威廉森先生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
果然是阿特勒先生搞的鬼！身兼编剧的英国演员暗忖。那个高管十之八九是因为先前在他和弗里茨那里吃了闷亏，所以想藉机往他那里出点气。
他顺便暗自感慨，《珍爱泉源》剧本的事情居然还余波荡漾。
不过这回事，奥斯汀不打算完全告诉眼前的制作人。他和威廉森先生不熟，且要是让对方知道他面对大制片公司高层都敢据理力争，还顺便带动了其他演员支持自己，这位制片人想必更难以信任他。
最终奥斯汀回答：“威廉森先生，最近我和那位先生合作同一部电影时，我和他在剧本上有些不同意见。不过我无意冒犯他，也感谢他为剧本尽的心力。”
制作人威廉森先生的表情缓和了点，只是翻了下眼睛：“这些话你自己和阿特勒先生说去吧！我在这里只是要告诉你，要安分一点，不要擅自脱壳，更重要的是不要坏了我和华纳交涉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奥斯汀回答。
而后他回到聚会现场，并在第一眼就见到了满脸担忧的导演达伦．艾洛诺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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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结束后，剧组就踏入了前置作业的阶段。
对于电影角色的准备，奥斯汀．海曼是驾轻就熟，不用导演提示就思考好了准备方向。又因为饰演的是确实存在于历史的乔治．里夫斯，她刚开始就下定决心，以传记片的方式准备自己的角色。
蓝眼的演员尽可能搜集了所有关于乔治．里夫斯的资料，包括他的访谈录像带、影视作品和书籍等，一回到剧组提供的演员宿舍就无限循环播放之，为的是捕捉乔治的肢体语言和性格。空闲时，他也不断聆听乔治的声音，来捕捉他的语调和嗓音。
乔治的影视作品中，奥斯汀看得特别多的是他主演的电视剧《超人历险记》。
这位英国演员平时不太喜欢看英雄题材的电影或电视剧，他认为这种题材太俗滥老套，永远都是主角战胜强敌、抱得美人归的套路，和艺术价值丝毫无关。实际上观赏那部黑白色调的老电视剧时，他也老是昏昏欲睡，原因是他往往在剧情演到一半左右，就猜到了接下来的情节发展。
说真的，这种公式化的剧情劳资只花三天就能写出来了！曾在大学获得编剧奖项的演员暗忖。
不过为了诠释好自己的角色，他还是坚持看完《超人历险记》的全部1o8集。
为了了解当年拍摄《超人历险记》的实情，奥斯汀特别去结识了在节目中扮演吉米．奥尔森的老演员杰克．拉尔森，并询问了许多片场的具体情况，以及乔治．里夫斯其人。
由此，他掌握了乔治．里夫斯的人物基调：那是个魅力十足的角色，善用自己的优势来获得所想要的事物，且他拥有对于电影的理想，也拥有为目标用上各种手段的心思，难怪可以大红大紫；但他不安于被束缚，亦不甘寂寞，同时容易屈从于自己的欲望，这些性格特征皆替他后半生的失败和堕落埋下伏笔。
此人并不是电视剧里伟光正的超级英雄，而是个平凡、充满缺陷的小人物，正如日常生活中的你我他，更象是无数个混迹好莱坞的普通演员。
明白这一点后，奥斯汀沉思起来。
该怎么诠释他呢？
虽然在多数演员看来，个性独特的角色十分难以诠释，因为在日常生活中找不到参考点；可是现在的奥斯汀觉得，个性普通的角色未必比较好诠释。
原因是，从个性独特的角色身上总能轻易找到亮点，再把握好他性格中的反差元素，并将自己的表演练得足够自然，就能塑造出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形象。
但在普通人身上找到闪光点，可是难上加难，一个不小心，该角色就变得平淡无趣。
再者，目前为止，让奥斯汀．海曼收获名声或好评的角色，全是性格突出的角色。在让他获得好莱坞第一座演技奖杯的《奇迹小子》里，他演的是古怪又着迷于死亡的天才作家；在使他在圣丹斯电影节获得提名的《死亡幻觉》，他是焦虑又尖锐的资优高中生；在使他涨粉无数的《星战》系列，他是天赋异禀却感情用事的年轻绝地；让他在西雅图电影节获得影帝提名的《神祕肌肤》，他是有童年创伤而自我放逐的男妓。
因此于他而言，要诠释一个生活周遭随处可见的小人物，是个崭新的挑战。
另外，奥斯汀在近期可是忙翻天，电影宣传、工作室监督、日常应酬、采访与代言等，使他无法如以往那样，闭关起来练习角色了。这些是他的第二大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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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燥热的傍晚，奥斯汀刚走出焦点影业的大楼，想到外头吹吹晚风，立即遇上了达伦。后者脚步加快，黑褐色的双瞳注视着他，显然一开始就准备找他。
“奥斯汀，我有事情要和你谈，就我们俩。”那位蓄着棕色胡渣、理着平头的导演眉头深锁地低声说。
望着对方的表情，来自英国的演员直觉他想谈的事情颇要紧，且重要程度可能和制片的警告同级，便低声问：“去哪？”
“外头酒吧就行。”达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