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与小公主的圣丹斯
作者有话要说：</br>“不行，这不公平！我们应该互为彼此的公主！”──布鲁克．米尔，2001年
“因为我？”奥斯汀问：“我一直以为不是你就是胡安。”
“确实啦，胡安很重要！但是没有你的话，胡安也不见得会变成那种稳定的力量！”布鲁克数起手指：
“你回想看看，是谁在那场私宅派对里面把我从某条咸猪手那里救出来？那场派对结束以后，是谁在我以为墨瑞不尊重我的时候，帮我们打圆场？”
“是谁在瓦德中毒以后，第一时间决定探望他？又是谁在瓦德状况差到没办法承受事实的时候，把墨瑞拉到外面，让他在不影响瓦德休养的前提下继续说大实话？”
“是谁明明不喜欢吵闹，却总是用心听我们每个人的想法？”
“是谁每次都忍受着我们这群熊孩子的欺负，从来不发脾气？”
“还有最近，是谁阻止了大家互相互相较量演艺事业？是谁指出了每个人的特色，然后说服大家与其比较不如一起努力？”
“我想说的是，亲爱的，”布鲁克说：“‘拓荒小队’本来就是个不可能的组合，有些人太实际，有些人太梦幻，还有些人太爱搞怪，比如我！但正因为你在，我们才会聚集在一起这么久！看看，你练自己在发挥‘超能力’都不知道呢！”
奥斯汀半开玩笑的说：“糟糕了，布鲁克，你这样说我，我会得意忘形的。”
结果布鲁克立刻模仿墨瑞的公鸭嗓说：“你能得意忘形到哪去？英国人！”
奥斯汀：“？！？！？”
在无言以对的同时，他的内心浮现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暖意。
善解人意的奥斯汀，从小到大没少过安慰别人，然而当他受伤时，宁可在角落痛死，也不哭出声音。而布鲁克，乍看下大咧咧又不怎么顾及别人的心情，但她认真起来照顾他人心情时，总能用深刻的同理心给人如沐春风的感受；就是这样的妹子，打开了他的心门，令他得以释放自己隐藏的情绪。
布鲁克望着男友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不禁漾起了酒窝。对于胡安放弃追演员梦的事情，她不是毫不在意，但她很开心自己可以抚慰到老是在抚慰别人的人。
他们的爱，是种互相的照应，而不是单方面的给予或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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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也是美好的共处。
2001年一月，奥斯汀和布鲁克有了绝佳的共处机会：他们所共同主演的电影《死亡幻觉》，在著名的独立电影节“圣丹斯电影节”上粉墨登场。
圣丹斯电影节（sundancefilmfestival），又译作“日舞影展”，由著名演员罗伯特．雷德福于1984年创办，是个专门为独立电影人而设的电影节，每年1月18日到28日在美国犹他州的帕克城举行，为期11天，旨在鼓励低成本、不出自大制作公司的影片，表现了与好莱坞电影截然不同的旨趣。
圣丹斯电影节演变至今，已成为独立制片业的重要精神支柱，也是许多好莱坞的新鋭导演都视其为执导主流商业大片的跳板，更成为好莱坞大制片公司寻找找新秀的人力资源库。
──以上资讯由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生奥斯汀．海曼提供。
奥斯汀向来很喜欢这种独立电影节。这种节日上展出的电影，充满着创作者的自由表达，而不是制式化的工业产物，更不是与大制片公司妥协的结果。因此，它们的风格五花八门，并不时迸发出出人意表的创意。
而他和布鲁克共同演出的《死亡幻觉》，也是个充满创意的作品。
作为主演，奥斯汀和布鲁克对于《死亡幻觉》的剧情，都是记忆犹新的，然而今天的观赏，仍给了他们不同的感受。
整部电影像是一本书，用泛黄的章节幻灯片区隔着剧情的分野，每个章节段落，都有令人惊奇的推展。深邃泛蓝的滤镜，给予了整部电影忧伤的基调。电影不是按照顺序拍的，组合成正确的顺序后，却清晰地看见了角色的心境变化。
奥斯汀和布鲁克望着他俩扮演的男女主角们互诉衷情、共同冒险，并从中探索自我，他俩相处的点点滴滴都弥足珍贵，正如现实中那样。
观赏到电影末段，男女主角经历了生离死别，坐在银幕前的布鲁克和奥斯汀，再次感受到了栩栩如生的“死亡幻觉”，不禁为之愀然；尤其布鲁克，她在拍摄这片段那时，都还能和同台演员开玩笑，如今看到这片段时竟流泪了。
但正因为见到了如此真实的幻象，在电影结束后，他们感觉到了某种浴火重生的滋味，并更加珍惜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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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幻觉》播映完毕后，整个剧组与观众有了简短的交流，就原地解散，各自去观赏想看的电影。
“这些电影各用了什么手法，电影系的？”布鲁克调皮的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发表长篇大论的话，我可以回答。”奥斯汀用同样的语气说。
“当然不介意啦！我还觉得你懂得多呢！”
在布鲁克闪呼呼的好奇目光下，奥斯汀成了她的专属解说员。只要她被某部电影惊艳到，他就悉心的讲解该电影的掌镜方式，譬如横摇直摇、跟随、变焦、不规则运动、广角环拍、一镜到底等手法，全巨细靡遗的解说出来。他也讲解一些电影的特殊艺术风格，写实、超现实、现代、后现代、批判、后批判。
布鲁克饶富兴致的听着，偶尔亦用自己亲身的拍摄经历，来对应那些名词：
“我去年拍电影的时候，导演把镜头放在离我的脸不超过十厘米的地方拍，这是不是特写？”
“木有错～”奥斯汀回答。
“《乱世佳人》把乱世下的人类情感描绘得很逼真，那算不算写实手法？”布鲁克问。
“不算哦！写实手法需要尽可能客观，所以会尽量不使用太过表现的拍摄技巧，那部电影更像是浪漫主义手法。”奥斯汀说。
不过他旋即开始思考，或许不需要用那些固有的标签，来理解他所看到的电影。静静地欣赏那些电影，更是一种美好。
正如他不需要用诸如迷恋、喜爱、浪漫之类的名称，来理解自己与布鲁克之间的关系。他与她只需要互相分享自己的热情，并让双方的心神，在如日光照耀的暖意中漫舞即可。
这是他们的日舞，他们的圣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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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奥斯汀和布鲁克，绝对不只满足于参加电影节这种工作上的活动，他们私下时，更是尽可能把握为数不多的时间，让双方的心神舞动起来。
一月的纽约皇后区被冬雪覆盖，奥斯汀的公寓更冰冷寒酸得像是一间废弃的冷冻柜，但也是在这破地方，他迎来了布鲁克的造访，让一切都不至于太糟。
布鲁克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将如何准备新接到的喜剧《公主日记》，以及片场上可爱的演员们。
“这电影真适合你！”奥斯汀嘴角扬起。
“为什么？”布鲁克问。
“因为，你就是我的小公主。”奥斯汀搂住布鲁克。
“不行，这不公平！”没想到布鲁克回应：“我们应该互为彼此的公主！”
奥斯汀险些露出布鲁克熟悉的触电猫咪表情，不过他已经习惯这种布鲁克式的玩笑了，因此只是笑着说：“是是是，彼此的公主！亲爱的公主殿下，请您跳舞。”
然后，他微微躬身，彬彬有礼地摊开右手。
布鲁克见状，愉快的牵好奥斯汀的手，并哼起华尔滋舞曲，俩人就煞有其事的跳起了古老的欧洲舞蹈。
若从外人的眼光看，他们的双人舞实在称不上高雅，甚至颇为滑稽。
他们的“舞会场合”只是奥斯汀家里再平凡不过的卧室，他俩也没开启音响，舞会的配乐完全来自布鲁克的哼哼唱唱，加上奥斯汀“一二三”、“一二三”的数拍子声，来避免对方落拍。
这俩更不是什么舞蹈高手，学过社交舞的英国男孩奥斯汀，舞蹈基因实在普通，跳了稍难的舞步时便略显僵硬了；没特别学过社交舞的澳洲女孩布鲁克，则只有被教的命运。
不过，两人在旋转与舞动之间，愈发的感觉到源源不断的热意在血脉里蔓延。
他俩不自觉地愈靠愈近，起初他们望见的是双方略显笨拙的舞姿，再来对方的脸孔占据了他们的视野。男孩看见的是一张开朗灵动的脸蛋，这脸上每吋肌肉和毛孔，无论在阳光或阴影中，皆未曾间断对新奇事物的兴趣，并假以时日让其迸发为令人叫绝的奇思妙想。
女孩看见的是一张清隽秀逸的面庞──比起这个文雅却稍嫌严肃的形容词，喜爱动物的她更愿意将他比拟为猫：收起表情时略显阴郁而抽离，神似孤高的猫，受惊吓时则神似触电的猫，当他流露出欣喜，则酷似偶然捕捉到美好的三色猫。
接着对方的眼、鼻、嘴，在他们眼中放大，他们挺立的鼻子都变得如隆起的山丘，唇瓣则如山下的花丛；布鲁克翠绿的大眼成了清溪，奥斯汀湛蓝的深邃眼眸成了净海。
男孩在清溪中望见了自己原先友好却警醒的表情，浮现了如同葡萄酒下肚的醉意，他的目光沿着溪流走向丘陵，再来到淡粉的花丛，并渴求进一步的迷醉；女孩在净海中望见了自己向来不正经的神情转趋认真，她认真的想守护这片海、这座山丘，以及这片只有她能享有的花园。
在冬季纽约的某间便宜公寓中，他们共同享有两座隐密的皇家庄园。在如此的秘境，他们可以存放源于内心的真切感受，而无须多余的矫饰。
他们也可以在花园中，随时跳一首无人观赏的舞、只属于他们的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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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俩意犹未尽地回到现实后，布鲁克的绿眸脱离了方才的沉醉，喜悦之情却再度溢出来：“是说，奥斯汀你知道吗？最近《星球大战》系列开始选角了！”
“太好了！”奥斯汀反射性地回应。《星战》系列是向来喜欢文艺片的他，少数真正能欣赏的商业电影系列，更是他与布鲁克的一大话题来源。
他也想着，虽然他尚未收到经纪人查理的消息，但不久后，那大男孩肯定亢奋的直推荐他去试镜吧？
他还想起，近期内“拓荒小队”，大家应该更有共同话题，气氛说不定会更和谐？尤其墨瑞和瓦德，说不定可以握手言和，毕竟这俩对星战系列、漫威、dc等美式流行文化可是爱不释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