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击谣言
「休学？你在开玩笑吧？！」奥斯汀震惊的问。
「哈哈哈哈哈开唬到你了！」此时，经纪人查理终于绷不住正经的语气，爆出爽朗的大笑。
奥斯汀翻了个白眼，对方居然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时刻开玩笑。
「认真点吧，老兄！对演员的谣言，你见过哪些处理方法？」他问。
到此，经纪人查理终于真正严肃起来，开始分享他所见过的公关危机，以及它们如何被处理。
奥斯汀静静地听着、思考着，他的脑海里也有解决方案正在成形。
「加油，这会是你的公关初体验哈！」通话的最后，经纪人查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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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中午，奥斯汀·海曼鼓足了勇气，在纽约大学食堂内找了个向来最多影视系和戏剧系学生聚集的位置，与安迪·萨姆伯格一起享用午饭。
「你肯定听过我的谣言了吧？就是我『藉由斯派克·李的关系获得角色』那个。」奥斯汀说。
「听过，」安迪说：「我听到的当下就想，这怎么可能啊？我也有朋友当过斯派克·李的助教，他说斯派克李根本不让自己的学生占便宜，不管怎么求他都没用。」
「是呀！当初我面试李教授的助教，他也是这么说的，」奥斯汀接着装出斯派克·李的声音和姿态：「那你明白，即使我让你担任我的助教，我也不会提供你演出机会吧？」
「哈哈哈，你这模仿我给满分！」安迪大笑：「我想那些传你谣言的人，应该单纯是因为你去得了伍迪·艾伦的片场吧？」
「噢！李教授的电影我一部都没演成，居然去得了伍迪·艾伦的电影，肯定是李教授插了手！」奥斯汀讽刺性十足的调高音调，让安迪再度笑出来。
「但说真的，为什么会有人相信啊？」安迪说：「而且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明明是自己接到选角消息，自己去投履历和面试啊！」
「我也不知道，而且我那个倒楣教授明明什么都没做啊！他居然也被牵扯进来了。」奥斯汀哭笑不得的说。
「可能那些人精神压力太大了吧？」安迪说：「他们该找更好的事情做才对。」
这是奥斯汀的处理方式──在人山人海的公开场合，与自己所信任的朋友主动谈论自己的谣言，并且取笑之。
他的考量是，关于斯派克·李是否动用电影圈内人脉让他在伍迪·艾伦的电影里拿下一个角色，他无论发出多大的声明来澄清，都不会有多大的用处。
这种「某著名人物暗中插手」的模糊指称，难以证实也难以证伪，所以总是阴谋论者的最爱；好事反而会兴致勃勃的谈论当事人如何因那个谣传而抓狂，替那些闲话增添新的有趣内容。
此时，对于有人相信谣言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而不是表现出防卫和心虚，才能使谣言的真实性下降；表现出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乎谣言时，才会使谣言的重要性、影响力降低。
与此同时，奥斯汀也让他的朋友们与更多人谈论关于他的讹传。
在片场巴结导演和大明星、却冷眼对待其他同戏演员的传闻，在瑞塔几次聊起他后，就不攻自破了。
奥斯汀在系上的名声，整体来说还不赖。他尽管看着有些高冷禁欲与特立独行，待人处事仍是谦和的；班上关于他的暖心小故事，例如借新同学铅笔、主动关心系上无法适应环境的留学生等，皆时有耳闻。
那些事迹，全都明显不符合他在谣言中势利眼又无礼的形象。
安迪·萨姆伯格也帮忙解决了剩下的蠢传言，且他挺乐在其中的。
当安迪的朋友谈到奥斯汀在片场打架受伤的传言时，他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动动脑子吧！如果奥斯汀真的打过架，为什么他全身上下只有脚趾受伤，其他地方都没有伤口和瘀青？」
当安迪的另一个朋友提及奥斯汀在饮料里加泻药的传言，他则说：「笑抽了。我见过奥斯汀，他连自己的饮料都找不到，你要他怎么在别人的饮料下药？」
在奥斯汀和几个朋友的努力下，这风波暂时止息了大半。甚至，学院里的流言蜚语反烧到诺罗的身上。
巴结导演、弄伤同戏演员和在饮料里下药的传闻，开始指向他；还有人质疑他为何没被伍迪·艾伦选入电影中，却仍有办法进入他的片场，实际上靠关系的是不是他？
对于那些指控，诺罗的回应都是：
「我没有！」
「这些话肯定是奥斯汀说的！」
「他自己走后门，还要拉我下水，亏我当他是朋友！」
诺罗矢口否认和一口咬定谁是主谋的态度，让流言的焦点迅速的转移到他的身上。学院内最新的八卦热点，变成诺罗和奥斯汀在片场上的恩怨情仇，以及前者如何迫害后者。
不过，这还不足以消除所有断定奥斯汀走后门的质疑。
因为这留下了一片空白，如果斯派克李教授没有出手，那他是怎么打败众多戏剧系学生得到那个角色？
根据奥斯汀的了解，诺罗在学院里真是交游广阔，尤其在戏剧系里，没有人不认识他的，找个人替他捏造新的谣言可不难。
他可以想见，过不了多久，针对他的报复性流言铁定会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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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学院里关于奥斯汀·海曼和斯派克·李的传闻，在戏剧系死灰复燃了。这回传闻甚至津津有味的讨论他们之间有什么秘密交易。
尽管根据奥斯汀的打听结果，它的影响范围远不如他该结束拍戏的那时候，但要是任由其发展，不单之前消除谣言的努力功亏一篑，他亲爱的教授也会再次遭殃。
「只能这么做了。」奥斯汀告诉自己。
他拜托和自己有过合作关系的学长姐，广泛传播自己曾在大片场上担任临时演员和小角色的消息。因为，丰富的片场实战经验，是他能从众多表演专业生中脱颖而出的另一个有力的解释。
那些学长姐大多欣然答应了，毕竟蹭热度是人的天性，在当事人的允许下蹭热度就更好了。
奥斯汀在校外跑龙套的事实，本身就是公开的秘密，所以大家也很轻易地接受。
消息传出去后，班上几个爱八卦的同学也主动问了奥斯汀大片场上的事情，奥斯汀就顺水推舟的略谈他在大片场担任临时演员的奇遇记，并提及了几个明星不同于公众形象的面目。
当他们央求他多爆料一点，他又以「我签了保密协议」为由拒绝。
奥斯汀可以预见，将这个消息放出去后，他就没办法享受平静的校园生活了。他会被当成一个名人，而不是普通的大学生。
可是想消除一则话题的热度，往往需要用新话题来喂养吃瓜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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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奥斯汀这波操作，有关他藉由教授得到角色的谣言，终于平静下来了。
现在，纽约大学帝势艺术学院里的共识是，奥斯汀之所以获得伍迪·艾伦的青睐，是因为他早就演过戏了，经验完胜在场其他人。
学院里面，学生们亦热议奥斯汀的演员经历。这讨论声浪不会影响他的名誉，却使得他被同学广泛注目。
虽然他曾模糊化过自己的演员身分，只让人猜到他跑过龙套、和学长姐合作过，但还是有少数好事的人，扒出他是出演过《秘密花园》的童星。
于是，他每天走入纽约大学时，都必须忍受着美轮美奂的楼梯间，纷纷望向他的看官们；进出电梯时，也常常感觉到有不少对目光经由电梯里的镜子，反射到他的身上。
学院里面也有不少人跟他攀谈，语气就像粉丝见偶像；他向来需要大量的独处时间来充电，那些人经常把他搞得精疲力竭。
没想到我能那么早就尝到成名的滋味啊！奥斯汀自嘲的想。
令他欣慰的是，尽管诺罗和迪克仍试图编造新的谣言来对付他，其热度却怎么样都不敌他演员身分的话题，反而由于谎言愈编愈离谱，导致他们的人缘一蹶不振。
同时，当「奥斯汀」这名字从人群中传来时，后头已经不再出现「斯派克·李」。
其后的某天，奥斯汀抱着刚改好的作业，前往斯派克·李教授的办公室里报到时，李教授的脸上早已扫去了先前的阴霾，甚至有心情关心他最近的生活了。
「弗里茨告诉过我你在《业余小偷》片场发生的事情，」李教授说：「我想说的是，你不用为了那之后的事情感到自责，我也从来没后悔选你当我的助教。」
弗里茨？奥斯汀惊喜地想着。
他知道弗里茨·格罗斯曼早已踏入职场，所以根本不指望他帮忙什么，没想到，这大哥居然在百忙中抽出时间和斯派克·李教授澄清一切？
太感激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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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就是你的公关初体验啊！」他自言自语。
为了处理这场校园风波，他可是拜托了一大堆朋友、动用了公共资源，来改变整个学院的舆论方向。
然后他想到了诺罗。
他和诺罗并不是没有交情，反之，他们曾于学院里的戏剧选修课上相谈甚欢。他也记得，戏剧课上的诺罗·巴特斯，是个活跃又热情的同学。
这样的诺罗，却为了极为简单的理由暗算他。
所幸诺罗用的手段都很低端，奥斯汀光是盯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大致上的意图了。
但他仍不由得想到，就连这么小的角色之间，都能如此不顾过往的情面的互相倾轧，不晓得当他爬到更高的层级，会遇到怎么样的勾心斗角？
在这种环境下，他真的能洁身自爱吗？
但同时，他也深深感谢自己的助教朋友们。
他感谢为了帮助他对抗谣言，和他在大庭广众下合演一场戏、又用脑子实力辟谣的安迪·萨姆伯格；在第一时间内打电话给他，也在大庭广众面前替他说话，并指引他如何行动的瑞塔·古德温。
至于不在场的弗里茨·格罗斯曼，则是百忙中依然抽出时间和斯派克·李教授澄清一切的无名英雄。
如果没有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帮忙，这场偌大的校园风波还未必能摆平。
奥斯汀亦思考，是时候把眼光放远了。
他已订立好成为演员的目标，现在需要的是往目标迈进。而《业余小偷》的配角角色已替他的演艺生涯打开了一扇门，门的背面充满机会。
问题是，该怎么抓紧时间，善加利用那些机会呢？
经纪人查理所提及的「休学」，确实有几分道理。很多好莱坞明星为了演艺发展，不惜舍弃有望到手的高学历，前往远在美国西岸的好莱坞发展，例如布拉德·皮特从密苏里大学辍学、瑞茜·威瑟斯彭从斯坦福大学辍学、艾伦·德詹尼丝从新奥尔良大学辍学等。这是因为，演艺界十分吃青春饭，如果不趁着花样年华，赶紧发展事业，马上有一群后起之秀抢夺他们的机会了。
然而他时至今日，已经差不多把大学该修的学分给修完了，何不一不做二不休的读完大学？
可是，有什么可以维持学业，又能发展表演事业的方法呢？
奥斯汀在宿舍的电脑前，暴风搜索了一阵。
然后，他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