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点明方向
两日后。
弥彦可以下床了，开始着手处理这次因为他的天真和莽撞造成的烂摊子。
长门主持召集回了分散在雨之国四处的晓组织成员们，收拢力量，避免被雨忍袭击歼灭。
同时，韦驮天鸠助从晓组织据点出发，往当时其他成员赶往出云峠的方向寻找晓组织的成员们。
在一处幽森中，找到了战斗的痕迹。
阿飞白绝把尸体都带走了，自用。没有给晓组织还复一具同伴的尸体。
最坏的情况果然发生了，晓组织据点成员，除了弥彦三人和侥幸逃过一劫的韦驮天鸠助以外，全灭。
这是晓组织成立以来，遭到过的最大的伤亡。
雨之国的大雨依旧一样的滂沱。
在一处墓园里，弥彦三人，和晓组织在外行动回来的成员，一一此次行动牺牲的成员立起墓碑。
阴冷的雨浇淋在弥彦等人头上。
自来也和角都一左一右站在后面。
在初见杀的暗算下，半藏被角都伤得不轻；团藏又不敢对自来也动手，因为其实力和身份。
所以，两藏和他们的忍者都没有再来找过晓组织的麻烦。
此刻皆是心情复杂，但又稳重地看着弥彦他们这群小辈。
人生的阅历不同，弥彦他们正在经历的，自来也和角都又何尝没有经历过。
生离死别，也许每个忍者在这个世界上都要经历如此残酷的一关。
是跨过去，还是沉沦？疯狂？
如加藤断与绳树于千手纲手，又如……
自来也不知为何，想到了那个出现在长门面前出现的宇智波。
那个宇智波，应该也是经历过这类事情了。
纲手姬选择了沉沦，那个宇智波则是放弃了这个世界。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来救下长门，或者说拉住了长门。
要不是角都起死回生地，把弥彦从鬼门关那里拉了回来。
长门现在恐怕，会认可他的理念。
要真让轮回眼的力量坠入邪道，忍界的和平就危险了。
“谢谢你，角都。”
“嗯？”
自来也磊落道：“作为他们的师傅，我没有做好保护他们的责任。这声谢，是我代他们说的，也有我对你说的。”
“不用。”
空巴巴的一句谢谢，连一百两钱都不给。
角都瞥了眼自来也空空如也的伸出手，提不起一点兴趣：“你也好，我也好，只是棋子。”
这两天，自来也已经跟弥彦长门交代清楚了他能这么凑巧地赶来的原因。
根本不是什么凑巧。
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南，救了他们。
提起这个，自来也脸色也变得微妙了一些：“嗯。”
准确的说，也不是小南。是那个做局的高手，四代水影矢仓。
身为木叶忍者，却变成了一次水影的棋子，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这个话题，要想让自来也很开心地聊下去，那实在是有点太为难人了。
但是，和自来也不同。
自来也是木叶忍者，角都不是。
自来也是被白嫖的，角都不是。
想起那即将会要到手的五亿两，角都的嘴角扬起得连他的面罩都遮不住。
小南在今日下午时回到了晓组织的据点，先见过了长门和自来也。
弥彦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反思，虽然回应了小南的声音，可是不愿意出来。
小南和长门说了两句，说不动弥彦，心知这次的失败和代价给弥彦的理想带来了多沉重的打击。
自来也开了口：“小南、长门。先让弥彦静一静吧。”
“嗯，您说得是，老师。”
小南看向长门：“我想先去看看大家。”
长门点头应道：“好，我带你去。”
两人自己先商量好，而后分别看向他们的大人征求意见。长门看的是自来也，小南却是看向了矢仓。
跟着小南来到雨之国的当然不是矢仓的本体，只是一个水镜分身。
矢仓能感受到来自背后自来也，唯恐自己翘他徒弟墙角的警惕眼光。
从他跟着小南一起来到晓组织，见到自来也开始，就被这么盯着看了。
逐渐习惯，而且反正他只是跟分身，自来也什么都做不到~
矢仓朝小南颔首：“去吧。我跟你的师傅有点私事要谈。”
跟矢仓打过招呼后，小南第二才跟自来也道别。
然后跟着长门，还有几个晓组织的成员，一起前往墓园。
弥彦的房间外，独留下了矢仓和自来也。
不打扰到弥彦，二人离远了些许。
矢仓无可奈何托了托手：“堂堂有名的自来也，这样看着我，我也会有点小害怕的。不用这么防着我吧，这次我们可是站在一边的。”
自来也虽是四处游历写书，一如妙木山蛤蟆预言的那样，对忍界国家大事上的事情不是那么上心。
可是最近火之国的变化，以及民间上的舆论，在底层市井里生活的自来也都是看在眼里的，顺带了解了矢仓这个人。
“到底，这次你有什么目的？”
正如弥彦三人的心在雨之国身上，自来也的和平也是偏向于木叶的和平。
“目的？”矢仓反问：“这好像不关你的事？我没有这个义务告诉一个木叶的忍者。”
自来也直接摊明问了：“你也是盯上长门的轮回眼是吗！”
长门被雾隐拉拢走。
尽管心系雨之国的他们，发生这样的可能很小，但并不是没有。看看如今的小南。
这是自来也万万不能允许发生的。
矢仓闻言笑了笑。这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吗，那还问什么问。
轮回眼的力量，如果不能收为己用，也一定要摧毁他。
最好是当然要收为己用咯，不巧矢仓有这个胜算。
所以他来到了雨忍村，一直幕后操盘的他站到了台前。
“也？”矢仓转移着话题的重点：“哦，看来你见过那个宇智波了。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人。”
？！
自来也成功被调离了思想的重心。
即使他知道矢仓的真实意图，可他依然更加关注那个邪恶的宇智波：“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不多。”
矢仓很乐意在这方面跟自来也共享一下情报：“他来找我的麻烦，被我反杀了他的一个可以掏心掏肺的得力助手。”
“我们雾隐的暗号班从那个人的记忆里读了出来，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目的是利用轮回眼的力量，收集这个世界所有的尾兽，达成恐怖武力之下的统治。”
半真半假。
矢仓将忽悠人的这一套玩得炉火纯青，手按在肚子的封印上：“你应该知道吧，我自己就是尾兽人柱力。”
“原来如此。”
自来也信了，也不得不信。
因为只有相信矢仓的说辞，才能说得通，为什么远在雾隐的矢仓，会知道雨忍村的忍者漩涡长门有轮回眼。
因为长门没有掌握轮回眼的力量，平时没有使用过轮回眼的瞳术，所以这个消息从来都没有散布出去。
就连地头蛇山椒鱼半藏都不知道。
自来也吐槽了一句：“你这还叫知道的不多？”
矢仓对他颇为谦虚地笑了笑：“无论是作为人柱力，还是身为水影，站在这两个立场上，我不会坐视那个宇智波起舞蹦跶。”
“的确，长门不能坠入邪道。”
在这一点上，自来也真真正正要感谢矢仓。
于现在而言，他赶上了救下自己的徒弟，不至于像原来那样，四个徒弟一个都没活下来。
于未来而言，自来也不用再去做情报自来也了，矢仓这是救了他一条命。
和自来也初步建立了一下共识，矢仓马上就要推翻他了：“所以，我过来了。保下来之后，我收下轮回眼的力量了。”
————！
矢仓转身往弥彦房间的方向走。
刚刚还在跟你好好聊天的小子燕国地图拉到了尽头，露出了匕首！
自来也立即伏下了身：“水影，你果然不会无的放矢！”
土遁·黄泉沼！
矢仓脚下，地板变成了锁人行动的泥潭沼泽。
两脚受困在沼泽中，不得再向前半步。
矢仓叹了口气，回头：“你拦不住我的，自来也。”
“你无法选择，也无法拒绝。”
“也许你凭借师傅的身份，也可以选择跟我做一样的事情。不过，你是木叶的忍者。”
自来也怒道：“木叶的忍者又如何！”
抛开弥彦三人心之所在的家乡雨之国雨忍村不谈。
自来也绝不认为木叶会输给雾隐。
矢仓自信雾隐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木叶一样能做得到！
“拜托，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当初是怎么收下的这三个徒弟？他们是为什么会成为战争孤儿？难道不是拜你们木叶，和砂隐岩隐的战争所赐吗？”
难听的现实听入耳朵，让自来也紧咬牙关。
矢仓继续道：“好吧，抛开这些历史遗留问题不谈。还有一个原因。”
“你们木叶有志村团藏，而我的雾隐有我。”
飒————
矢仓话音刚落，一道强大的敌意从无到有从自来也背后生成！破空凛声的挥拳朝自来也打落！
猝不及防，自来也不得不解除了手上维持的术，避开攻击。
土遁硬化的拳头砸落地板砸穿出了大洞。
对他发动攻击的人，正是不久前自来也还感谢的角都：“角都！你！”
角都松了松手腕：“我只拿钱办事。”
“五亿两还不只？”
自来也看向矢仓，语气不善：“一个叛忍。你们雾隐还真是大手笔啊，靠着从木叶和砂隐掠夺的财富。”
如果角都不突生暴起的话，矢仓其实也能脱身。
矢仓看向角都：“穷，没钱。我没有追加任务。”
角都算是默认了矢仓所说的后半句，站在矢仓那一边：“我的判断。那三个小鬼要想活下去，水影比木叶可以信任得多。”
我是都为了弥彦他们好？
矢仓默默翻译了一下角都的话。
嚯~角都你这个大爷喜欢上照顾孙子孙女了。
与矢仓察觉真相，十分愉悦的心情不同。
自来也就差骂一句：角都你大爷的！
中立的角都实力诠释什么叫中立：“让那三个孩子一起决定自己的未来。”
夜晚。
小南和长门去墓园祭拜完牺牲的组织成员回来。
矢仓亲自出面，和小南一起，把弥彦从房间里拉出来。
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一点回应的动静。
矢仓说出最狠的话：“角都，你去叫。叫不出来，就当死里面了，五亿两没了你还搭进去四颗心脏。”
纵使百般吐槽矢仓有违契约精神，角都还是撸袖子上了：“喂！滚出来！你赔不起我的钱！”
众人：“…………”
在今天结束倒计时的最后一刻前，受到威胁的弥彦还是出来了。
吃过晚饭以后，矢仓和弥彦三人进入聊天谈判。自来也和角都左右护法。
此战过后，晓组织的战力折损了一半都有。
矢仓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来跟三人对话：“弥彦，以后的晓，还是你来当首领。”
弥彦咬牙，艰难拒绝道：“水影大人，这我恐怕，以后难以胜任。我的能力有限。”
矢仓挑明：“你想要长门担任首领？”
“是。”
不只是在私下跟长门说说。
在众人面前说出来了，弥彦反而放松了许多：“我不适合当首领。”
长门急道：“弥彦，晓的首领一直是你。大家，包括我和小南，追随的是你。”
小南也在一旁附和，给予弥彦一如既往的信任：“弥彦，不要太自责了。”
“自责是对的。”
矢仓纠正小南。
他同样不认为弥彦之前的理念是对的，太理想化了。
所以弥彦这次中了山椒鱼半藏极其小儿科的陷阱。
就算没有这次两藏对晓组织的打击，弥彦要是一直沉醉于这样的理念中。
失败和死亡是必然的。
“和平不是靠讲道理谈出来的，它往往只存在于大炮的射程之内。”
矢仓在给这三小只点明后面的道路：“想要和平？唯一的方法就是你的力量足够强大，靠着隐而不发的威慑力，让邻国不敢对你发动战争。”
在这次半藏事件之前，弥彦就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想把首领的位置交给有轮回眼的长门。
半藏用现实击破了理想。
矢仓到来，给三人指明破而后立的方向。
“弥彦，我刚刚也说过了，以后的晓，还是你来统领，无需更换。”
矢仓按下弥彦再次想说丧气话的念头：“长门、小南，追随的都是你。你有担任统领的人格魅力，这点无需妄自菲薄。相信自己。”
来自水影大人的肯定。
被打了一波鸡血。
“天真是你这个年纪无可避免的……”
矢仓想到了自己，自嘲笑了笑：“谁不是天真过来的呢？”
额…………
弥彦等在场所有人："虽然这个时候说这个好像不合适，但这一位的年纪应该是在场最小的那个。"
放下弥彦，让他自己想想。
矢仓看向了长门：“长门，重点是你。”
长门屏息。
“为了晓，放下对轮回眼的恐惧，学习掌握你轮回眼的力量。”
如果说弥彦是晓的精神领袖，长门就是晓的核武。
“掌握轮回眼的力量，杀死山椒鱼半藏。”
语惊四座！
矢仓画饼，大胆地给晓，或者说给长门定下了目标：“从那以后，你们不再受制于人，不再局限于四处奔波还遭人白眼的缝缝补补。”
一句句话戳中晓组织过往一直以来的痛点。
“让山椒鱼半藏见鬼去！”
格局打开。
“你们的理想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整个雨之国践行，整个雨之国的和平由你们亲手守护。”
矢仓看向小南：“小南，你在水之国见到的景色，就不想在雨之国见到吗？”
留学归来学子小南的呼吸瞬间为之一滞，下一刻眼里带上了希冀的火焰。
弥彦政委首领、长门军队武力、小南内政总理。
雾隐是矢仓一个人顶前两个位子，元师长老顶总理位。
最后一点，一个不忘初心、矢志不渝的外部盟友。
雾隐缺一个（砂隐不配，云隐算不上）。
如今弱小的晓也紧缺一个。
矢仓友好笑着，伸出手：“以水影之名，雾隐会是你们晓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