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亲一下
听闻此话皇后依旧不出声。
司璞拿出一张纸，丢给了皇后。
皇后拿过来打开，随即猛地站了起来，想要毁掉。
司璞看着他的动作不疾不徐地道：“别急着毁掉，我有林大人的私印，也有会模仿笔迹的人，少了这个我还能再写一份，但是就是不知道下一份会不会变成通敌的内容了。”
他之所以让叶翎偷林辅的私印，就是为了干这个。
就算皇后知道这是栽赃，也没办法反抗，因为燎帝已经在防着林家了，再加一封不知真假的信，以燎帝多疑的性子，他敢保证，林家下场绝对不会好。
皇后自然明白司璞的用意，她颓然的后退一步，司璞抓住了她的命门。
这种情况下，她没得选，除非她放弃母族。
然而放弃母族，她也活不了，她没有连妃的好运，有第二个卫贵妃求情，皇上会连她一起处死。
司璞面带笑容的看着皇后，“只要皇后说实话，私印和这封信现在就可以给你。”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林辅的私印放到了桌子上。
皇后不愧是接受过暗卫训练的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争宠只是其一，也是本宫的本意。”随后她看着余瑾缓缓道：“既然七皇子都问了后半句，想来心里也是知道答案的，卫国公府的势力让皇上忌惮，全盛时期的卫家没有那个世家是对手，现在的林家看着辉煌，但是并不及当年的卫家。”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司璞，“当然，将军府现在的荣光已经超越了当年的卫家。”
司璞毫不在意皇后话里的恶意，“然后呢？”
皇后没看到自己想看的，转头望着余瑾继续道：“卫贵妃之前怀过一次孩子的，只不过因为意外小产了。”
后面她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余瑾和司璞也猜到了，那个孩子小产不仅不是意外，恐怕还和皇上有关。
司璞讽刺的笑道：“皇后也没有表面上那么爱皇上嘛。”
皇后抚了抚鬓角，笑的冷然，眼里带着自嘲，“后宫里因爱生恨的太多了。”
司璞没再说什么，余瑾也抿唇沉默。
私印在司璞手里，皇后不敢说假话。
所以按照皇后的说法卫贵妃若是生下孩子，以她身后母族的势力，不管她愿不愿意，这个孩子必定要坐上太子之位，甚至之后的皇位，这就相当于一把悬在头上的刀。
先不说作为一个皇帝，不允许处处受到卫家的威胁，就说若是这个孩子懦弱一点，外戚专权，江山直接易姓也是可能的。
可是最后燎帝又为什么允许卫贵妃生下她，她的母妃用什么做的交换？
看着杯子里蒸腾的雾气，余瑾眼里的翻腾的情绪毫不遮掩。
按照皇后的意思，她的母妃确实是燎帝杀死的。
可是燎帝既然同意了卫贵妃生下孩子，又为什么要杀了贵妃？他不是爱贵妃吗？就算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爱，但是在卫贵妃和一个未曾谋面的孩子之间，燎帝为什么选择让她活下来，而让卫贵妃去死？
如果说之前她因为燎帝的不管不问有一点点的排斥燎帝，后来因为燎帝把她推上风口浪尖，让她做未来皇帝的踏脚板，她有些厌烦燎帝，现在知道了他杀死她的母妃，余瑾只觉得讽刺又恶心。
在不知道真相前，她会觉得燎帝对贵妃深情，而她的出生害死了燎帝最爱的人，燎帝对她不管不问，甚至想杀她，她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当知道了燎帝的深情都是掺杂了算计的，她只觉得恶心。
在她的认知里，感情不该是带有杂质的。
司璞把私印推到皇后面前，“它是你的了。”
说完，就和余瑾一起走了，外面没有守夜的人，两人直接从正门出去，随后避开巡夜的人回到了黎乐宫。
“怎么不多问问？”司璞问道。
余瑾摇了摇头，“没有意义。”
司璞看着余瑾，他知道余瑾的猜测被证实了，心里肯定不好受，一直以为卫贵妃是被皇上爱着的，现在有人告诉余瑾，这些都是假的，一时间恐怕心里难以放得开。
他叹了口气，“夜深了，睡觉吧。”
余瑾点头，脱了鞋子和外衣躺到了最里面。
司璞躺在了外面，拥住了余瑾，“现在别想太多，睡醒了再想。”
余瑾闷闷的应了一声。
“北岳的使臣走了，但是留下了他们的小公主。”
余瑾从大殿上回到黎乐宫，看到坐在软榻上的司璞毫不意外。
皇上准许将军府的人不上朝，面圣不跪，大将军司镜绪依旧按照礼数来，皇上给的恩典是恩典，但是作为臣子，还是有臣子的自觉，但是司璞就不管那么多了，完全按照性子来。
“猜到了。”司璞剥好了橘子，递给司璞。北岳想给小公主和亲，但是小公主看上的是司璞，司璞又是已经有了心上人。
北岳又没办法强迫司璞娶他们的小公主，毕竟连燎帝都不能奈何将军府，所以他们只能离开，但是小公主不死心，就自己留了下来。
司璞懒羊羊道:“这个天还能吃到橘子，也就只有皇宫里了。”
余瑾接过来，“整个宫里除了皇上就只有我这里有。”
司璞忽然觉得嘴里的橘子不甜了。
他没心没肺的乱说惯了。
但是对于余瑾来说，皇帝对他的任何偏爱都是用来除掉他的利器。
虽说皇家没什么真感情，但是对于余瑾来说，他始终羡慕将军府里那种亲情，他渴望有人真的爱他。
司璞放下了手里的橘子，“不吃了，下次不想要扔了就好，反正皇上不敢现在杀你，怎么顺心怎么来。”
余瑾失笑点头。
“算一下北岳使臣来这边半个月了，等他们回到北岳得十一月了，快过年了。”司璞道：“小公主看来是铁了心要嫁给你了。”
余瑾道：“我看林辅有意让自己的嫡子娶小公主。”
司璞皱眉，“不能嫁到林家去。”
余瑾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家无非是想要借助小公主给三皇子增加点筹码，但是身为皇后嫡子，三皇子又不可能直接娶小公主做正妻，毕竟将来坐上皇位，后位不可能给一个和亲公主。
而且重要的是，司璞虽然不喜欢小公主，但是也不想让上官麟羽卷进南渊的夺嫡之战中，那个小姑娘挺单纯的，不能成为政治牺牲品，更不能给林家糟蹋了。
司璞继续说：“林家皇上不会留太久，外戚专权不是没有过，三皇子又那么依赖陈家，所以他若要登上皇位，燎帝不可能留着他的母族继续做大。”
“而最有实力的是大皇子，毕竟不仅是本身才能出众，身后的母族野心也不小。”
“二皇子现在看起来是被禁足在府里，但是他趁着这段时间却可以培植不少势力。”
“至于四皇子，表面看起来心思不在权势，但是他的情报网没有哪个皇子比得上。剩下的五公主和六公主……”
余瑾静静的听着司璞分析当前的形式。
如果当今皇帝是个足够开明的君主，司璞会有一飞冲天的机会，他不必把自己的所有聪明才智放在怎么活下去怎么保住在乎的人身上，他可以只走在阳关道，没有一丝阴影……
“余瑾？”司璞看着盯着他发呆的余瑾喊道：“余瑾？”
余瑾回过神来，“嗯？”
“你怎么发呆了？”
余瑾低头摸摸鼻子，随口扯了一个理由，“你太好看了，我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司璞闻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愣愣的问道：“余瑾，你……在调戏我啊？”
他这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一点都没有小将军的平时的风采。
余瑾看着司璞有些不自在的样子，觉得好玩，毕竟见惯了司璞厚脸皮的样子，还没见过这样带着害羞的他。
她站起身，走到司璞面前，眼神丝毫不掩饰，“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我就是觉得你是绝色。”
司璞被看的有点脸红，别看他平时很厉害，但是其实在感情上还是比较怂的，他稍微往后退了退。
“你干什么突然夸我？”
余瑾见司璞有些害羞的样子，拉开些许距离，她歪着头问道：“慌什么？”
司璞怎么可能承认自己不好意思，秉着气势不能输原则，嘴硬道：“谁说我慌了？”
余瑾看着这样的司璞，想起了小时候这人逼她喊哥哥，她喊了之后这人又不好意思的样子。
“哥，我想亲你。”
小时候，余瑾总喜欢让她喊哥哥，每次余瑾需要司璞帮忙的时候，司璞总是抓住机会就让她喊，久而久之，余瑾就养成了习惯，需要司璞同意或者帮忙的事情就会主动喊哥。
“不行。”
司璞眼神乱飘，他想起来小时候自己做的事，那简直是愚蠢。
余瑾眸色渐深，丝毫没有自己是个姑娘自觉，她说:“可是，我已经喊你哥哥了。”
司璞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竟然害羞，但是依旧拒绝，他咬牙切齿道：“你这是白日宣淫。”
“白日宣淫？”余瑾挑眉，“谁说亲一下还要晚上的。”
司璞瞪了一眼余瑾，他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最后他道：“赶紧亲，亲完赶紧起来。”
余瑾低声笑了笑，丝毫没意识到两个人角色调换了，“好。”
她站起来走到司璞面前，随后俯下身，轻轻地吻上他的嘴巴。
“明雅，你该闭上眼睛。”
司璞愣愣的跟着余瑾的话来做，他闭上了眼睛。
吻了一会儿，司璞猛地反应过来，他才是那个应该主动的人，为什么现在反而变得这么被动？！
他猛地睁开眼睛，余瑾正看着他，她的眼里满是笑意。
司璞略微移开一点距离，“你……”
“嗯？”
“下次让我来！”
余瑾闻言失笑，她侧头，在司璞耳边小声的问道：“还有下次，白日宣淫。”
说完，看着司璞，这人果然羞红了脸，不仅脸，脖子和耳朵也红了。
司璞要气死了，小时候被他欺负到脸红不理人的人现在竟然欺负他！
简直岂有此理！
“余瑾，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余瑾不慌不忙的道：“近墨者黑。”
司璞黑了脸。
“我们割袍断义！”说完，又乱飘着眼神，支支吾吾道：“一炷香时间！”
余瑾好笑的看着司璞，“依你。”
司璞看着余瑾纵容的神情磨牙，明明他比余瑾大好几岁，但是这人比他稳重成熟，在他面前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刚想说什么，忽然外面响起元子的声音：“公主，您不能进去。”
“让开！”
听到外面小公主来了，司璞猛地站起身拉着余瑾，将人压在几步远的床榻上，然后低头亲了上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羞涩和紧张。
“公主，公主……”
“司……”上官麟羽一进门就喊道，当看到塌上的两人，她猛地住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