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鸽子市
“小兔崽子，谁怕谁啊!”
贾张氏依旧是一副混不吝的模样，叫嚣着要让公安同志主持公道。
“不行！一点小事就让公安同志过来，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一大妈赶忙出言阻止。
“是啊，都是邻里街坊的，不至于、不至于！”二大妈开口附和，拽着贾张氏的手臂往外走。
“这事闹的，各退一步吧，就当没发生过。”
“没错，不要劳烦公安同志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顶多就是口角争执罢了。”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要知道，四合院每年都会展开评选，优秀单位年尾都会分发奖品。
若是将此事闹大，今年的优秀奖肯定要泡汤。
“赔钱，不然这事过不去！”
贾张氏整个人虽然被拉住，但是嘴上依旧咄咄逼人，丝毫不将石凡放在眼里。
石凡的脸色越发阴沉，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怕的话自来取。”
“咳咳！”
说着说着，他走下台阶，一步一咳嗽，唾沫星子满天飞。
这一幕，直接将围观的老弱妇孺吓惨了，一个个纷纷往后退去。
谁不知道石凡是个痨病鬼呢，若是被传染，那可真是要了老命。
“你……你不要过来啊！”
贾张氏尖叫了一声，挣脱二大妈的束缚，而后迈开小短腿疯狂往月亮门外冲去。
那速度，哪里像是重伤的样子。
正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贾张氏虽然蛮横不讲理，但是对于自己的小命还是十分珍惜的，生怕慢了半拍被传染肺痨。
很快，围观的其他妇孺也迈开腿匆匆离去。
场中仅剩下还在发愣的秦淮茹，她看着越走越近的石凡，勉强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道：
“不好意思啊石凡，这事儿是我婆婆不对，我替她向你道歉。”
闻言，石凡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俏妇人，心道不愧是一朵白莲花，清纯中带着一丝不为人道的精明。
可惜，区区凡人，无法让石凡内心起一丝波澜。
“将屏风带走。”他摆了摆手，而后转身往屋里走去。
“呃……”
秦淮茹张口欲言，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以往的时候，她表现出这副模样的时候，很多男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讨好她。
可是到了石凡这里，却只有冷漠的眼神。
这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生了孩子后魅力大减的缘故。
叹了一口气，她俯下身子抓起屏风往外走。
很快，中院又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你个骚蹄子怎么那么慢回来，是不是跟那痨病鬼眉来眼去？”
“我没有！”
“将这破屏风带回来干什么，你是不是皮痒了！”
“不是！”
“可恶的痨病鬼，我今晚一定要召开全院大会，将他赶出去！”
……
不管院中的破事，石凡来到厨房，搬开地上的瓦罐，而后掀开地面上一块石板。
很快，他就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包裹。
打开包裹，里面有一叠大黑拾，足足十一张，都是前身的老父亲攒下的棺材本。
说是结婚时才能动用，前身极其听话，哪怕身染重疾也没想过动用这笔钱。
他心心念念成年后用这笔钱娶个俏媳妇，可惜媳妇没娶到，人就先去了。
人死了，钱没花了，这样的人生，何其可悲。
不过，石凡来了，肯定会替前身完成心愿的。
女人嘛，十个八个不嫌多，二个三个不嫌少。
取出全部大黑拾，将瓦罐重新摆正，他决定出去大采购。
现在，吃饱饭，养好身体最重要，其他的都可以忽略。
走出屋外，温暖的春日替他染上了一层金黄，惨白的肤色也因此多了几分血色。
穿过整个四合院，却没碰上一个人，这让他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也好，他本就不喜欢与人打招呼，没碰见人也是好事。
循着过往的记忆，他迈步往鸽子市走去。
鸽子市原本是满清的遗老遗少自发组成的交易圈，后来慢慢就形成了鸽子市，算是民间的集市。
与正规的菜市场或供销社相比，这里的很多东西都不需要票据，不过价格要稍微贵一些。
只要不是售卖违禁品，公安很多时候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老百姓总是要生活的。
比如，很多人没有正规渠道拿到粮票，但是总归要吃饭，只能来鸽子市换取物资。
石凡没有票据，因此也只能来鸽子市看看。
除了鸽子市，还有黑市。
鸽子市有的，黑市都有，鸽子市没有的，黑市也有。
比如枪支弹药、古董字画、黄金珠宝，甚至连毒品都有。
在里面黑吃黑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因此黑市是公安的重点打击对象。
若是被抓到，轻则丢掉饭碗，严重点可能要吃花生米。
哪怕如此，前往黑市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马克思早就说过：“当利润达到百分之十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百分五十时，有人敢铤而走险；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他们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甚至连上绞刑架都不畏惧。”
人生在世，无非名与利罢了。
当然了，石凡与其他人不同，他只想成仙。
功名利禄对他而言，俱是冢中枯骨。
下午时分，鸽子市十分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
春季到来，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蔬菜品种也多了起来。
石凡挑挑选选，买了一些韭菜、胡萝卜和荠菜，此外还有几斤大米。
继续往前走，见到卖肉的摊子，他的嘴角忍不住流下贪婪的眼泪。
肉，太久没吃了！
可惜，一堆人围着摊子，摊主手中的肉早就被人定了，这让人石凡一阵无奈。
艰难的将目光从猪肉上挪开后，石凡继续前进。
拐过一个角落，他眼前一亮，发现有人在卖鸡蛋。
三分钱一个，说实话，这个价格算是比较贵了，难怪摊主还剩下很多。
不过石凡也不在意，养好身体才是关键，贵一点就贵一点吧。
有遮天珠在，以后什么东西没有，一念爆星都不在话下。
买！
整整20个！
全部买下！
让石凡惊喜的是，摊主居然还卖成品鸡。
三只大公鸡，一只小母鸡，唯一让石凡感到遗憾的是，小母鸡还未到生蛋的鸡龄。
不然的话，天天吃鸡蛋，岂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