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班玫离开ktv去了南城的烧烤店。
昨天在人家店里闹事，今天来道歉。
她真的只想来道歉的，最后却蹭了顿饭。
“我这都白吃白喝你好几次了，你下次再这样我可不来了。”班玫吃着爆辣鸭舌笑着调侃。
南城给她续上啤酒，“你别不来啊，你不来我店里生意都不好了。”
这倒是实话，班玫在这坐着挺吸客的。
反正这一排都是烧烤店，在谁家吃都是吃，更多人还是在美女附近吃。
还能多看两眼。
“那你要这么说，我以后常来。”她吐了口骨头，“就当帮朋友忙了。”
南城笑得眉骨那道疤都颤。
“行，常来。”
南城是个狠人，眉骨那道疤据说就是两年前被人砍的，当时缝了三针。身上也是花臂花腿。
但他好像有点忌惮晁善他们，那天晁善他们来店里的时候班玫就看出来了，他好像并不不想招惹晁善他们。
按理说他已经是在社会摸爬滚打过的人，不应该会忌惮一群学生。但南城没有要说的意思，班玫也就没问。
酒足饭饱，班玫准备回去，南城又给她打包了一份鸭舌，“晚上饿了吃。”
“哥，这会已经快十二点了。”班玫笑了。
“晚上做噩梦了吃两口压压惊。”南城贫了两句。
“行，谢了。”她没再推辞。
西岘这个地方挺宜居的，生活节奏慢，但不好的就是晚上十点以后基本路上没人。
大部分的商铺也关门。
班玫以前在宁安那种不夜城呆惯了，到现在也不适应这一点。
没走很远，她就觉得身后有人跟她。不远不近的，她快走两步，那人也快走。她也不敢掉头，只能硬着头皮走。走到酒店附近，那人不见了。
她再三确认没人跟来，才松了口气进酒店大厅，她觉得自己疑心病太重，可能别人刚好就是顺路。
“阿善，阿善……”前面传来娇滴滴的呢喃。
班玫抬头，就看见刚在ktv的那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依偎在晁善怀里。
她好像醉的厉害，整个人瘫软在晁善怀里，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双臂就环在晁善劲瘦的腰上。
“别乱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晁善语气好像不太好，像是不太耐烦，
比这更过的场面班玫不是没见过，可此刻却莫名觉得臊得慌，赶紧假装看手机。她不知道晁善看没看见她，好像是瞟了一眼。
那女人赖赖唧唧的，短短两三米的路走了有好几分钟。
直到他们两人进了电梯，班玫才抬起头。她看见电梯楼层停在四楼，又下来。看来他们开的房和她在同一层。说不定晚上能听见声呢。
电梯门开了，她刚进去就尾随了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
班玫浑身一僵。
那人没按电梯楼层！
“按错了……”她佯装自言自语的嘟囔，然后按了三楼。
她在三楼下电梯，那男人没跟着出来。她吓出一身冷汗，等了两三分钟才又上了电梯回四楼。
四楼的走廊静悄悄的，班玫慢慢往前走，感觉周围有些瘆人。身后又有脚步声，班玫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太紧张产生错觉，可那脚步越来越近，最后有了急促的感觉。
“晁善！晁善！”
班玫一边跑一边尖叫出声。
脑中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名字。
身后那人下一秒就要扑上来。
班玫猛然蹲在地上，闭紧了眼。
“晁善——”
前面有一间房门倏的打开，“叫魂呢？老子又没死。”
他就靠在门框上，半掀眼皮，胸前的口子凌乱的解开两颗。锁骨和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袒露的肌肤还有些红痕。
浑身都散发着慵懒的性张力。
“你看我后面有什么？”班玫瞳孔慢慢聚拢。她不太敢回头看。
他朝班玫身后张望一下，随后嗤笑一声。
“有鬼。”
班玫反应过来他逗她，噌的一下站起来，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刚才有个人尾随我……你们继续吧。”
她觉得有些难看。
像是她发神经一样。
她刚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会叫他。
“继续？老子刚差点被你喊萎了。”他从口袋摸出烟叼上，然后走出来，关上房门。没拔房卡，这是不打算再回去的意思。
他说话真糙。
“那我在我房间隔壁再给你开一间？我怕那人还会回来。”
“真有人尾随你？”他轻蔑一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魅力特大？特有女人味？”
他饶有兴致的抽着烟，眼角那颗纹身更显邪气。
“什么真的假的，我都被人做了那种视频了，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吗？”班玫气得发抖，语气呛得厉害，“你和张鑫那些人都一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瞎了眼才会觉得他和那些人不一样。
晁善弹烟灰的动作一顿，骤然有些发狠，“老子管你死活。”
他想起张鑫还在家躺着。昨天是张鑫的错，但那也是他兄弟。
他心疼。
而且他还没嫌她碍事，她倒先发火。
他拔腿就走，擦身而过的瞬间，丢下一句，“下次见了色狼拿出你现在这架势，别他妈光鬼嚎。”
然后裤腰就突然被勾住，他回头，眼角眉梢都沾染上烦燥和阴戾。
班玫从包里掏出几百元，塞进他敞开的领口，“坏你好事真是不好意思，你再去叫一个。”
眼疾手快的刷卡进门一气呵成，
约莫过了三十秒，楼道发出来巨大的碰撞声。
震得月色都要碎裂开。
——
班玫在酒店呆了一整天没出门，中午外卖都没敢点。南城给她打包的那份鸭舌就成了她唯一的口粮。
手机响了一下，她划开看，是郭琳娇的微信。
【本来是想当面道谢的，但你今天没来上课。昨天是你让雷翀来的吧？谢谢你呀，我很开心】
班玫沉闷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微信又响了一下。
【对了，今天下午学校有篮球赛，你来吗？】
其实之前在宁安的时候，班玫对这些校园活动没有半分兴趣，那时候狐朋狗友多，好玩的事也多，学校就是最无聊的地方了。
现在来了西岘，班玫发现日子冗长又乏味。小城市的娱乐活动就那么多，天天玩的话，过来过去就那些花样，很快就腻了。
她有点想去篮球赛看看，而且大中午的，应该没人尾随了。
【来】她回复。
她简单的打扮了一下。昨天被人盯上，可能是打扮得太过火。其实班玫的着装在大城市很正常，但在西岘就太惹眼了。
班玫进操场的时候，篮球赛正打得火热。
郭琳娇冲她招手。
班玫凑近才看到，原来雷翀是主力。
少年们是骁勇的。对于球场上的男生来说，不管长成什么鬼样子，进球的那一瞬间都变得很帅。
更何况雷翀本来就很帅，运气球来就像在发光。
周围好多女生暗戳戳都在议论他，眼神乱瞟，又还装矜持。
班玫打量了四周一圈，“你喜欢就去追呗。”
“可是喜欢他的人好多啊。”
“那才更要新下手为强啊。”班玫有些无语。
悄悄在郭琳娇耳边说：“你等他进球的时候用最大的声音夸他帅。”。
郭琳娇听了身子往后咧了咧，“啊？这样不好吧。”
班玫咂咂嘴，“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一般人我都不教。”
“我不敢。”她低着头嘟囔，耳根子都红。
——
篮板下坐着一群男生，一边看球一边闲聊。
“小晁爷今天不上去露两手？”
“小晁爷上去了多没意思，那不能叫露两手，那叫教两招。”
他们一阵哄笑。
晁善就坐在那里悠哉游哉的编几根狗尾巴草，修长的手指穿梭在草梗中，有些若有所思。
“雷子人气这么高？我咋觉着旁边那些女娃都喜欢他？”张鑫有些疑惑。
他今天下午才来上课，背上的就是些皮肉伤，脸上倒是贴了三张创可贴才勉强盖住伤口，幸好伤口不深。
旁边人忍着笑说不是错觉，雷子一直都火。
“哎，那不是班玫么？”有人眼尖。张鑫也看过去。那天的事，他当时虽然不服，但小晁爷说他错了那他就服。
男子汉大丈夫，过去了就不结疙瘩。
“哥，你觉着她好看不？”他问晁善。
晁善依旧缠绕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朝那边看了一眼。
班玫正在和郭琳娇说些什么，两个人眼睛在雷翀身上飘来飘去的。
好半天才蹦出一句，“好看个屁。”
旁边人感觉到晁善今天心情不好，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他今天来了就在这编草绳，一句话都不说，‘好看个屁’是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口气还阴森的很。
“可是咱全校男生都觉得她好看。”张鑫没忍住插嘴。他算是这群人里面最没眼色的了，每次都偏往枪口上撞。
“全校？”晁善手下动作停了一瞬，不可察觉的挑眉，“你也这么觉得？”
张鑫感觉到□□裸的威胁。这次太明显了，他再没眼色都能感觉到。
晁善又扭头望向所有人，“你们都这么觉得？
没人再敢吭声。
他起身朝球场走，顺带叫了暂停。
“哥你干嘛去？”
“给他们教两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