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魔道两界

    潇潇接过宝葫芦看了半天，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圈，“哎哟，哎哟！”直叫唤了起来。

    “师弟，你搞什么鬼？”浩浩看他神态举止怪异，情知有诈，阴沉着脸说，“快说，哪一瓶是圣水？哪一瓶是灵水？”

    “师兄，我可能喝错了，现在肚子里好痛。我要上蓬山请枯灯长老，给我运动疗毒。去晚了，我可就没命了！”潇潇一急，青筋暴了起来，本来俊秀的脸现在让他扭曲变形了。

    “好小子！分明是欺我，分不清哪一瓶是真，哪一瓶是假？我告诉你，有人分得清。浩浩，我们走。不要理他。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反正，我们又不回寿山天道教去了，现在告诉你，我也不怕，我们现在是石玑天尊的门徒。潇潇小子，好好回家孝敬你的祖宗去吧。浩浩，我们走。”

    渺渺话音还没落，潇潇突然一个扫堂腿，将两人扫倒在地，抓起宝葫芦提一口气，两脚不沾地，如飞一般跑了，越跑越远。渺渺和浩浩见着了道，趴起来，连屁股上的灰也来不及拍，撒腿就追。好个潇潇，他自恃轻功了得，跑进树林，窜上树，从这棵树干纵上另一棵树干，渺渺还能跟得上，可浩浩明显越甩越远，眼看两人消失在远处的莽莽苍苍的林海中，他茫然不知所措地追着，追着，追到后来，前面是悬崖，他看看前后无声无息，只有林中栖鸟呀呀地鸣叫着，翅膀拍打着树枝哗啦啦地响。

    他爬上一棵合抱大的古松，站到树干上望望动静，可是残阳染红了树林，眼前是望不到边际的莽莽林海，雾色从脚下的松林涌了上来，远处的红霞慢慢敛去血色，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

    浩浩虽生活在深山旷野，但从未落单过，他很恐惧，甚至后悔跟渺渺做背叛师门的事。他摸了摸口袋：还好，一枚还魂丹还在他胸前的紫砂壶里！哼，你们有了圣水，也要来寻我，没有还魂丹，你要泡不了修罗茶！想到这里，他倒自鸣得意起来：做什么事，还是留一手。货要是早早给了渺渺，自己真的没有可利用价值了，他是不会来找自己的。

    “娃，你不用怕。这里有婆婆哩。”声音是从哪儿传过来的，震得松树颤巍巍抖动。

    “娃，别害怕。我是婆婆，就是你师兄说的石玑天尊。你跑错了方向，其实也不错，恰好跑到了婆婆身边来了。咱们真是有缘啊。你看，你别的地方不跑，就往我这里跑。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以后可是相依为命令的人。”

    “你就是师兄说的天尊祖师婆婆。天尊婆婆，我怎么看不到你？”浩浩在树上欣喜万分地问。

    “你过来吧。”随着一声嗡嗡嗡地回声，浩浩像腾云驾雾似的到了摩崖壁上，一只枯干的手，长着寸长的发黄指甲，生痛地把他拽进了石窍中。眼前，是一个下半身长在石头里的白发数尺长的枯瘦老太婆。

    浩浩看她面皮起着褐斑，深深地凹陷下去，可那双眼发出碧绿的寒光，阴森可怖，浩浩怕跟她呆在一起，找了个借口：“天尊婆婆，我下去帮一帮我的师兄。他正在追圣水。我怕他一个人，战胜不了那小子。”

    “不用了。婆婆看得很清楚，他已经迫上去了，两人正在交手。小杂种不是他对手，但要战胜他也要费点功夫。那小杂种的轻功了得，不逼得他，走投无路，他是不会交出宝葫芦的。你们也忒实在了，那两葫芦水，都是圣水，哪有什么灵水？是小杂种编出来糊弄你们的。好了，我们静静地看他与小杂种缠斗吧。”

    浩浩刚想说，他看不到，只见天玑伸出乌黑的乌骨鸡一般的手掌，纵横交错的掌纹，冒了一会儿烟，就现出了光彩，那光彩闪动了几下，慢慢地清晰起来：是，渺渺和潇潇在树干上过招。两人的招式虽相同，显然，渺渺的内力深厚，招招凶蛮霸道，潇潇总不跟他硬拼，乘掌到，他借掌风飘飞在空中，手一探，揪住一要有树枝，轻轻一荡上了另一棵树，渺渺腾空而起，也从半空中，劈面击来，他绕着树干，一个车轱辘转身，渺渺一掌嘭地轰在树干上，树干应声喀嚓一声拦腰击断。好个霹雳掌法！

    此路掌法，是天道教三大绝技之一，虽然功力还不到火候，但已经充满刚猛的爆发力，如雷电闪击，挨上一掌，难逃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