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zeoy继续何庭夕的侧写结论说了下去:“凶手年龄在35岁至45岁之间,第一个死者的杀人动机,就是他杀人的突发点。但不可否认,仇恨财富的人,他通常是从小的时候,便在和财富有关的事情上受过心灵的撞击。这是日积月累的,并不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的。
之所以在这个时间内犯案,很可能是他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而这个变故的直接或间接原因,有很大可能是和第一个被害人有关。如果项瑁林是第一个的话,那项瑁林就是本案关键中的关键。
而且我们一定要重视的事情是,杀人就和吸毒一样,会上瘾,会让他不能停下来,不断地寻找发泄点。如果他确实是在远达大厦,那么远达大厦就在他的手中掌控,从地下超市到上面十七层,每层都有不通的公司,不同的有钱人。而超过十七层的远达集团,除了赵远达,接下来还会有其他的负责人,也有可能是他的杀人目标。”
樊月左右看看:“那我们赶紧调查远达大厦?也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
队长高占山沉思说:“这样的话,只能秘密排查远达大厦的人员。虽然远达大厦上千人,但刚听了何庭夕和zeoy的分析,我们首要排查的就是大厦物业所管辖的人员,因为像门卫,前台的接待,都能清楚的掌握这些有钱人的信息。”
何庭夕听后没反对,也没有赞同,却也没有突破性的想法,便选择了沉默。
……
一个看起来不到60平米的两居室房子里,阳光格外充盈。
“嗨。”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温柔地对躺在床上的女人说。
他们无名指都带着金色无任何装饰的戒指,墙上挂着他们在年轻时拍的婚纱照。只是那个时候的女人,面色红润,笑容明媚,双唇丰盈,一头长发繁茂秀丽。
而现在的她,病弱地躺在床上,发量看似已经减少了许多,双唇风干,一双眼睛虽然睁开,但好像随时都会因为无力而合上。不仅如此,她还在做着透析。
而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面阔俊朗,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可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脸上也呈现着掩盖不住的暗淡与憔悴,即便他很努力地笑着面对她。
女人缓缓地抬手,中途的时候,男人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上。“我要去上班了,在家等我。”他声音轻的好像柳絮飘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露出笑容,满是爱意地朝他看去,充满了不舍。不久后,女人的双眼突然变得黯然,甚至是灰心绝望。
“老公,不要……为我这么辛苦了,我……”
没等她话说完,男人用手轻轻盖住她的嘴,摇了摇头:“我们一定会等到□□的,我们把之前的房子卖了,还剩下不少钱,够你换肾的了,只要你再等待一下。”他轻抚她的脸,一双温柔水润的眼睛看着她,“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日出。”
女人一边点头,一边落下了两滴泪。男人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他工作的地点是在远达大厦。
……
高占山身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坐在远达大厦物业经理的办公室里。隔着实木桌子,对面坐着身着黑色西服,带着金色长条胸牌的男人。
他叫柯新桥,是刚提拔上来的物业经理。赵远达虽然在私生活上风评不好,但他在用人方面很愿意给人机会,以至于柯新桥刚刚28岁,就做了整个远达大厦物业方面的负责人。
“警察同志,按照您的交代,除了个别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这次的调查。您也知道,我们物业上百人,我自己一个人调查也不太现实,所以只能稍微承担一些风险了。不过警察同志您放心,知情的三个人他们其中一个是女人,另外两个一个家庭优越,刚毕业就全款买了房子,还有一个刚刚参加工作。这都是通过警方给的侧写资料,筛选出来的,当然嘴巴严实是最关键的。”柯新桥笑容可掬道。
高占山双手叠放在大腿上,两个大拇指来回绕圈。
他带着警察惯有的犀利眼神,悠悠地说:“你知道,在这个大厦里,有谁和赵远达,或者是另外一个死者项瑁林有矛盾么?”为了让对方放松些,他摸了摸腮,露出憨态,“你虽然是新官上任,可你在这里也干了那么多年了,又是物业这样四通八达的地方,有什么消息肯定是瞒不过你的。”
他说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柯新桥紧张了起来,迟钝地露出一个假笑,然后一副窘态地说:“警,警察同志,赵总,他,不,不是,项总他来的很少,他和人有什么过节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他喝了口水压惊。
高占山收起笑容,一双极具窥探的眼睛盯向对方:“那么赵远达呢?”
柯新桥猛地一抬头:“赵总?”
高占山后背斜靠着,翘起腿,虽然两人的高度差不多,但他很像俯视着对方。
“柯经理,只要是和案情有关的事情,你不说我们也会知道。区别是,你知情不报,是妨碍私法公正。而且看你这孩子年纪也不大,你之前说是赵总提拔的你,他现在死不瞑目,难道你就不想为他做点什么么?”
柯新桥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犹豫不定。
高占山想,这个远达集团看起来比其他地方,有所不同的是很多管理岗位都是年轻人。他猜想或许是赵远达自己出身寒门,将心比心,所以很愿意给这些年轻人一个机会,哪怕他们不够心机深沉,成熟稳重。
从这方面看,他倒还是不错的。
柯新桥权衡了一下,开口道:“赵总确实对我不错,其实也不是光我自己,赵总他就是很愿意提拔像我们这些没什么背景,从小,小地方来的。”
“那说明你们赵总是个好人,他如果不死,可能会有更多像你一样的人获益。”
柯新桥的沉默说明他认同了这一点。他说,“其中赵总不光提拔了我,还借钱给我买了房子。”说到这,他的心意就更坚定了……
“警察同志,您说的没错,事关赵总的事情我是该交代清楚的。不论是公民义务,还是,还是有关赵总对我的恩情。”
他正了正气,身子凑前,认真道:“大概是在半年前,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物业经理。说来那个人也是寸,她是楼下超市的打折商品促销员,就在她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因为有小孩子弄撒地上半瓶水,保洁的人去取工具还没来得及清理,那个促销员就踩上了。也算是她倒霉,就那么一下子,她的一条腿就废了。后来听说是因为长年吃素,缺少微量元素,尤其是缺钙,所以才会摔一下就残废。
可因为这件事,这个女人提出了巨额的赔偿。就是她认为,首先她这是工伤,超市方面应该负责一部分;另外,我们公司也应该负责一部分。可是你知道,这两个部分都不是小数字。”
“她要多少钱?”
“超市那边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数字,但我想不会比我们少多少。至于我们这边,她提出要包括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还有以后的养老费用,包括他儿子的终身保障,就是要我们远达给他一个职位,铁饭碗那种……总之零零总总下来是216万多。”
“这可真是笔不小的数字啊!”
柯新桥无奈笑了笑:“就是因为保洁卫生是由大厦物业负责的,因为保洁人员清理不及时,所以她就认为他们一家以后的保障都应该我们负责。其实赵总在得知这件事后,是主动提出负责医药费,而且还打算拿出50万赔偿,而且是一次性。我们认为我们物业确实是有责任,但超市那边也有,因为整个那一部分包括那一楼层的洗手间都是租给他们的了,唯一就在整个大厦的保洁人员都是由我们物业的人员进行清扫和打理。”
“那那个受伤的女人肯定是不同意这个赔偿金额了?”
柯新桥想起这个,表现出了头痛:“不仅不同意,她那个儿子还经常来闹事。不知道他买通了谁,他堵过一次超市的老板,还天天来大厦门口堵我们赵总。后来就在门口卖惨,说是他妈离婚早,抚养他不容易……”他说着不禁苦笑摇了摇头,“这人可真是的。”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这事?”
“说起这个,我们赵总也真是够强硬的。本来不是要赔50万么,可后来听说这个女人的儿子卖惨,拿离婚说事,就除了医药费,一分钱不打算给了。”
高占山心里想,他赵远达怎么会同情离婚女人。他那个离了婚的前妻连带孩子,一天只惦记他的财产,他这些年也没少受那个前妻的气,会同情才怪呢。
可高占山虽然听的认真,但越到最后越觉得这似乎不符合侧写的特征。想必这个儿子即便年龄体格相符,但肯定不是心思颇为缜密的,要说他拿斧子砍人他信,可是像谋杀,觉得他可干不出来。而且像他那么大闹过的人,整个大厦的人肯定都对他印象深刻,怎么可能让他潜入进来?
他觉得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便提出要离开了。临走,柯新桥还拜托警方一定要为他保密。
他以为因为他的一番话那对母子会成为嫌疑人被调查,真要是那样自己肯定也会受那对母子的骚扰,真是想想就可怕。
可他没想到,高占山根本没把这对母子放在心上。
两人刚了办公室,刚巧走来一个男人。他身穿白衬衫和黑色的西裤,衬衫外面还穿了件咖啡的绸缎马夹。
他和柯新桥点头一笑,柯新桥也是如此,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
“这么年轻就有白头发了,是少白头吧?”高占山随口一问。
柯新桥瞧见人走远了,小声附耳道:“他啊,不是什么少白头,他是生活给他压的。”
高占山饶有兴趣地停下脚步,回头想再看一眼那个人,对方却完全消失了。
他问:“他是遇到什么事了么?”
柯新桥说:“啊,不是他,是他老婆病了有好多年了,是肾病,那个不是什么突然的变故,应该不符合侧写。”
一听是这样,高占山没再说什么就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