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启程
被纪小斐搞得一鼻子灰，王左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毕竟是他理亏在前。
只要在心中安慰自己。
“好男不和女斗。”
很快，他就来到了齐泰初的那间豪华房门前。
自从知道他是齐家嫡传后，萧锦这个小老头就将齐泰初接到乾丹洞天内来居住，大有着一副好好供着的意思。
檀木制成的大门上贴着一张大大的泛黄宣纸。
“养病期间，恕不见客。”
上次小比结束后还没见这纸，这才几天就摆上谱了。
王左也没敲门，大咧咧地直接踹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齐泰初穿着汗衫，一条腿赤脚踩着椅子，手里还握着一瓶酒壶斟酒，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四道色香味俱全的全肉佳肴。
听见房门被打开，齐泰初刚要开口大骂。
就瞧见王左摇着扇子一副翩翩公子哥模样走了进来。
四目交接，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王兄，好巧啊。”
王左闻言暴怒道：“你小子没良心啊！”
“我以为你受伤不轻还在为你担心，你到躲起来吃上独食了！”
齐泰初忙不迭地起身，拽着王左入席，“王兄，快坐。”
“这不是刚开始吗，还没来得及叫你。”
然后齐泰初谄媚着拿起酒壶替王左斟上一杯。
两人开始一顿胡吃海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左一抖蓝玉折扇弹了一下。
“来，叫人，这位是你二爷。”
器灵装死似的不吭声，它虽然躲在扇子里，但被王左握在手里还是能感受到王左身上熏天的酒气。
“啧，给脸不要是吧。”
说完，王左手指又捏起火苗。
“别别，我叫！”
扇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道哀伤声音从折扇内发出，“二爷！”
满脸通红的齐泰初把脸靠近蓝玉折扇，又看了王左。
“行啊，王兄，灵器！”
王左得意洋洋地摇晃着扇子。
“来，小扇子，再叫一声。”
两人酒蒙子听着一声声的爷，乐得嘴都要合不上了。
齐泰初捂着肚子问道：“王兄，这扇子哪来的啊。”
王左醉眼惺忪地，仰着头说道：“这可是我大师兄给我的。”
齐泰初闻言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两人又斟满一杯饮尽。
“对了，泰初，等你伤好的差不多了，咋们就出发去你叔祖那取药。我跟你说啊，这次师父可派了大师兄配咋们同去。”
说完，王左打了一个酒嗝，慵懒地躺在大炕上。
齐泰初拿着筷子架起一片牛肉送进口子，听到王左这话，立刻眼冒贼光。
“真的？你大师兄修为如何啊。”
王左有些发蒙的直勾勾看着齐泰初，又歪着头想了半天。
是啊，大师兄啥修为他还不知道。
“嗨呀，肯定是非常高了，他可是能够御空飞行，我估摸着咋地不也得道海境了吧。”
“那太好了！来。”
齐泰初斟上一杯递给王左。
“师父给我下的药特别猛，我的伤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门口贴纸是不想师兄们来烦我。”
“等咋们这顿酒喝好了，明天就出发，毕竟你三师兄的事也耽误不得。”
王左猛地坐起，酒杯狠狠地装在一起，“好！”、
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夜里，王左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
但他们两个都没有用灵力消化酒力。
······
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觉的王左这一夜睡的特别踏实。
等他们两人醒来时，洞天外的太阳早已高悬当空。
带着齐泰初一路飞回玉鼎洞。
顶峰上原本插着诛邪剑的地方空荡荡的，擎雷锁链不知去向。
一进玉鼎洞天，王左就直奔大殿。
似乎是察觉到了王左的到来。
大殿门缓缓被打开，磅礴的气息即使他来过无数次也忍不住感到震撼。
大殿内，不见陆建元，只有一袭青衫从侧边静室走出。
“大师兄。”
“大师兄。”
齐泰初也同王左一起喊了声大师兄。
“这位就是你的那位齐家好友吧。”
“回师兄，正是。”
“看样子你们准备好了，那便走吧。”
······
云州分北泽、南泽、化安、逐奉、庐江、宜城、百源，七郡。
每个郡相隔遥远，普通凡人出行想要跨越各郡，需要数十日才可到达。
而仙霞派地处云州西南，横跨宜城和百源两郡。
离这次的目的地南泽郡更是隔着宜城和逐奉两郡之地。
为了能够节省时间，段十斗祭出了他的飞行法宝。
王左与齐泰初安静地站在段十斗的一艘枣红色木制小型飞舟上。
对比去年初夏来道仙霞时，齐泰初的愤愤不平，还有王左的满腹愁绪。
一年时间内两人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或是因为心境的变化，春风也格外的温柔。
脚下飞速闪过的山河湖海，王左从未觉得这世界如此美好。
午后的阳光照得脑后暖洋洋，远远地王左眺望着万里无云的蓝色天际。
期望着能找到家的方向。
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他想要回家去看看。
王左转头看向齐泰初，发现他神情则是有心紧张。
轻声问道：“怎么，近乡情怯。”
齐泰初有些不自然地笑了起来，一拳打在王左肩膀上，否定道：“才没有。”
王左不可否认得挑了挑肩膀。
飞行的过程是枯燥的，偶尔能见到几艘飞舟往着不同反向飞去。
但说来也怪，那些飞舟在见到这边立在船头的青衫儒生，就全都改变方向像是在避瘟神般躲着他们。
由于跟这位大师兄相处的时间并不多，王左尽管好奇，但也没法直接询问。
于是王左出声问起其他事：“大师兄，咋们都飞了大半天了，好像除了咋们都没有几个飞舟在天上啊。”
段十斗那和他样貌一样儒雅的声音顺风飘来。
“飞舟其实是一件很鸡肋的飞行法器，它的速度有限，大部分时间都是充当着接送门内小辈的角色。”
“呃···”
王左怎么听着好像都有那么一丝嫌弃他们的意味呢。
随着飞舟越飞越远，原本什么都看不清的地面上，突然出现了一条宽阔无比的大江。
面光折射的光芒，即使是他们在这万丈高空上也看得真切。
从小没出过化安郡的王左当即惊呼一声。
“哇，好大一条江嘞。”
尽管船上只有他们三人，齐泰初还是一脸嫌弃的往后挪了挪屁股。
“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条江叫异江，可是南隋境内几条有名的大江之一。”
“异江？好奇怪的名字。”
齐泰初也很有耐心地继续解释道：“这名字要和这条江一比，那也就不怪了。”
只见他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听叔祖们提起过，说是这条江里可是葬着龙的，而且江中强大异兽精怪极多，怪事频发，目前只有几条少数的江段被清理出来供人们通过。”
“那就没有修士去管管这条江？”
齐泰初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王左，他以前还真没注意到这位兄弟还有着颗圣母心。
“有句话叫自扫门前雪，差不多能解释你这个问题。”
“好吧。”
天色渐暗，飞舟已经飞到异江上空，过了这条江便是逐奉郡地界。
转过头看去，身后的宜城郡内灯火亮起的程度远没有逐奉郡来的多。
还是四处张望的王左突觉夜风变得冷了些。
忽然，段十斗双手各出现一道青蓝光。
紧接着黑暗中，无数枚细小的尖刺带着浓浓的腥臭气息从飞舟方下袭来！
“小心！”
段十斗厉喝一声，手中圆环掷出将王左两人包裹住。
自己则是衣袍臌胀。
无数在夜空中闪着寒光的尖刺叮叮当当被隔开。
可还不等众人歇口气，铺天盖地的黑烟出现。
王左两人身上的翠绿屏障滋滋作响，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短暂又晦涩的吟唱后。
以段十斗为中心，一道道晦涩难懂的符文自他体内延展出来。
这些符文泛着蓝光，在触碰到王左两人时，三人齐齐消失在夜空之中。
而那无人操纵的枣红色飞舟从空中坠入异江之中。
一下秒，三人出现在一处水稻田中，脚下踩着刚插下的秧苗。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两个入世不深的两人惊魂不定。
王左知道他这次出行可能会遇到袭击，但没想到才刚出仙霞派地界，就遇到了袭击。
段十斗面色如常地拿出两张符箓交给两个人说道：“随身携带，不要收进储物袋，在这里等我。”
然后又对王左说道：“把九寒扇拿出来，用它和我联系即可。”
话音刚落，段十斗便消失在两人视线中。
王左也听话的将那支名为九寒的蓝玉折扇，将扇子与符箓一左一右贴到胸前。
站在稻田中，放眼望去，空空的大地上，只有几只小草房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王左有些后悔这次跟着出来了，既然有大师兄在，他完全可以放心的将齐泰初交给他。
他略带歉意地转过头，还不等他说话，齐泰初率先说道：“走吧，找个地方坐一会吧。”
两人坐在田边的垄沟上，齐泰初说道：“你大师兄哪是什么狗屁道海境，刚才的神通绝非道海境能施展出来的。”
“这么猛？”
齐泰初无语道：“你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