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臣徐玉瑾,见过七公主
面对安武侯的热情,父辈人的招待,徐玉瑾只能恭敬不如从命。
要说安武侯看上的其实有两人。
其一就是现在被他拉着下棋的,英国公府世子,徐玉瑾。
另一人,在燕京也是和他齐名的。
宁国公府世子,谢蔺。
二人自小齐名,又是同龄人,原是难分伯仲。
只是他观宁国公府世子谢蔺,病恹恹的。
又听说一年要病上好几次,不行,就被他直接排除。
还是小徐比较好,健康,强壮。
“二小姐,你不能进。”
两个小厮张开双臂,才尽力拦住自家的二小姐。
齐筠要气疯了,出了大事不能说,她在自己家还能被拦着不能见父亲。
什么贵女教养,见鬼去吧!
伸手便给了最近的小厮一巴掌,怒呼:
“让开,我要见父亲。”
两个小厮也很冤,前院都是外男,二小姐云英未嫁,放了人,回头一定会被罚,万一再毁了二小姐名声,夫人一怒,说不准还要发卖。
“二小姐,前院都是外男,你不能过去。”
往日里二小姐极为贞静,夫人每日引以为傲,今日这么发了疯的要往男人窝里去。
世子娶亲,又是娶公主,来贺喜的人极多,前院都是男子。
齐筠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管那么多。
一人给了一巴掌,推开小厮就往里跑去。
身后两个小厮捂着脸追:
“二小姐,你不能进去,我们可以给你通报。”
前院是男子的地方,读书学习,处理公务,招待男客。
齐筠只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抱着她来过,如今记忆模糊。
但是还好,横冲直撞的还是让她找到了父亲的书房。
齐筠也不看屋内另一人是谁,只扑到父亲身上,哀声痛哭:
“父亲,出大事了。”
少见这般好手,安武侯下棋正在兴头上,被人突然闯了房门心情一点都不好。
但是看是自己一贯疼爱的女儿,哪里还想得起来责怪。
只是女儿仪容不整,不然现在就能介绍给徐玉瑾认识。
好叫两人相亲相爱。
徐玉瑾很守礼,见房门突然破开,是女子,又是安武侯爱女。
立马就起身避开,极快的速度对着安武侯拱手一拜,不失礼节,就要离去。
被女儿猝不及防的扑在身上,安武侯无暇顾及徐玉瑾。
“七公主在园子里传了禁卫军,要打人。”
安武侯大惊,猛地站起,推翻棋盘,落了一地棋子:
“你说什么?禁卫军?”
帝王的羽翼什么时候进了他的府邸?
安武侯头上开始冒汗,皇帝莫不是看不下去了要打压他。
为什么他没有一点消息?
他的长子今日娶公主,他太高兴了。
父亲慌张的模样,让齐筠的话开始颠三倒四:
“是有人冲撞了七公主,七公主来观礼,调了禁卫军。”
徐玉瑾本来要为父女二人关上门,但是不可避免地听上一耳朵,便顿住。
禁卫军怎么会进安武侯府?
他母亲和妹妹今日也都来了,都在内院。
安武侯冷静很快,抬脚就要去内院。
徐玉瑾就站在门口,神色担忧:
“晚辈能否随侯爷一起去,晚辈的妹妹在园子里,家母也在内院。”
“好,走。”
是自己看中的女婿,安武侯带着徐玉瑾疾步如飞的去内院,齐筠一路小跑。
安武侯夫人说不动七公主,气的呕血。
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女儿找帮手,自己的夫君过来。
一眼就望到侯爷,安武侯夫人激动的落泪,挣扎着起来:
“侯爷。”
安武侯蹙着眉,神色凝重,黑甲禁卫军。
没管夫人,先是去看禁卫军。
见又有人过来,李穆向安武侯行礼示意。
安武侯亲自将人扶起,笑意温和:
“你们这是?”
李穆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卑职听从七公主殿下调遣。”
安武侯又往前走,徐玉瑾跟上,他们二人此时,都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七公主,起了好奇。
徐玉瑾尤甚,可以调遣禁卫军的七公主。
虽然围着一圈禁卫军,虎视眈眈的,但安武侯夫人还是忍不住把手搭上侯爷的手臂,她夫君的手臂。
姜清若还是静静看着,眼泛寒光。
徐玉瑾自从看到人的那一刻便是一僵。
那日祥源楼,傀儡戏。
谨之的表妹。
今日摇身一变,是大燕七公主,可以调遣禁卫军,让安武侯都惊慌失措。
徐玉瑾暗自微微摇头,哑然失笑。
当日他还误以为谨之好男风,不曾想,是位姑娘。
也就是她,和谨之有婚约了。
自小齐头并进之人,也算是快他一步了。
安武侯能透过这张有五分相似的脸,看到另一张脸。
背在身后,旁人看不到的手指不自觉的开始摩擦。
她的女儿都这般大了。
只是那是一桩糟心事。
“七公主。”
“安武侯。”
姜清若回礼。
安武侯寻地方坐下,自己家,很是随意,神情也放松,眉眼尽量温和:
“七公主这是?”
“想来你的女儿应该已经和你说过了。”
见七公主不欲多言。
安武侯将目光看向女儿,齐筠只得把罪名再叙述一遍:
“议论皇室,藐视皇族,攀扯陛下,污蔑嫔妃,轻贱公主。”
闻言,安武侯的目光渐渐深沉,手也越握越紧。
有一件事,是不能宣之于世的。
徐玉瑾别开目光后,就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妹妹。
只是禁卫军将这一块隔开,外面也有不少世家小姐。
直到看到人在凉亭,他相信妹妹性本善,知进退,不该说的话不会说。
但是见人状态不好,脸色也开始难看,若是真的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被吓成那个样子。
徐玉瑾的手也开始越捏越用力,他要救妹妹。
一下子就跪倒在七公主面前:
“臣徐玉瑾,见过七公主。”
声响并不小,姜清若回神:
“请起。”
徐玉瑾不动,他想打一分感情牌,依他和谨之的关系。
然后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已经示意小厮去前院寻宁国公府世子谢蔺。
徐玉书何尝没有听见那跪地的声音,明明她离得那么远,还是在哥哥看到过自己之后。
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只是捂住嘴巴也止不住。
她对不起哥哥。
徐玉瑾听见哭声,抬头望过去,疾言厉色却不失温情:
“还不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