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七公主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长子要娶公主,大喜的日子,安武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腮帮子酸了也要继续笑。
尤其现在,哪家的夫人不明里暗里的要捧着她,顺着她,让她花心怒放。
儿媳妇金枝玉叶,儿子以后的仕途也通畅。
这门亲事结的真不错。
直到齐筠冲进来,带翻一地茶水。
安武侯夫人正要发怒,是哪个不长眼的小蹄子,定睛一看,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但也是轻斥:
“像什么样子?”
慌慌张张的,福气都冲散了,跑没了。
内室里全是各家贵夫人,刚刚还欢语满堂,现在笑声渐止。
齐筠哪里还顾得上,她现在吓的心肝俱裂,语无伦次:
“母亲,母亲,出事了。”
安武侯夫人经验丰富,看人慌里慌张,就知道不好。
而且女儿是她自己一手带大的,往日的那份娴静骗不了人。
此时要不事情太大,女儿解决不了,要不就是女儿火候还不够。
及时捂住自己女儿的口唇,把那最后三个字压了下去。
对着一众夫人歉意的一笑:
“你们聊,出了些纰漏,小事,我去处理一下。”
将女儿拖出去,又对着侍女道:
“看茶,好好伺候。”
出了门,安武侯夫人就放开自己的女儿,传授一身经验,她信奉实战才能学会,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故边走边给自己女儿说:
“什么事也不能慌里慌张的,内心再慌乱,面上也要学会安静,才能处理好,更不能露于人前,让人看了笑话,没了脸面,不成样子。”
“就是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你母亲我还在。”
安武侯夫人拍着自己的胸口,要给女儿做后盾。
齐筠听了教诲,又恢复往日的贵女做派,不急不缓:
“母亲,七公主传了禁卫军进府,说是几位姑娘议论皇室,藐视皇族,攀扯陛下,污蔑嫔妃,轻贱公主,要打人。”
听见女儿的话,安武侯夫人一个踉跄,就要摔倒。
她听见了什么?
七公主?
禁卫军?
打人?
齐筠吓了一跳,连忙扶起母亲,反过来安慰:
“母亲,母亲,不要慌。”
安武侯夫人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声音也一样抖着,半哭半嚎:
“我怎么可能不慌。”
禁卫军,皇帝的专属卫队。
今天就是在她家把她砍了,她都没地哭诉,也没人敢为她哭诉。
安武侯夫人紧紧抓着女儿的手:
“细说,怎么回事?”
齐筠能听出来母亲声音里的恐慌,只是现在无暇顾及:
“就是七公主带了禁卫军要打人,在园子里,女儿让公主收手,公主,公主说了一些别的话。”
安武侯夫人拽着女儿,快步走着,她的头盖骨都要被焦急的没了:
“什么话?快说。”
她甚至都不想问,为什么七公主进府没人知道?没人喊她出府迎接?
要是早知道,她一定亲自奉陪,招为座上宾,谁也不能扰了去。
早知道,早知道。
哪有什么早知道?
齐筠回想,当时太恐慌,现在只能说个大致意思:
“七公主说我们安武侯府的用心有问题,她在我们府上被轻贱,说我们是不是也要这样对四公主。”
不行,她的儿媳妇不能跑,她长子的仕途不能毁。
看着一片黑,站成排,身穿寒甲的禁卫军,散发着阵阵杀气,这都是捅死过人的人。
安武侯夫人又是一个趔趄。
姜清若就端坐着,一动不动,身后两名侍女屹立。
齐筠扶住母亲,走到七公主面前。
安武侯夫人只见一极漂亮的小姑娘,花容月貌的,但是气度不凡,自带威严。
正想问女儿:
七公主在哪?快带她过去。
就见女儿对着漂亮小姑娘喊:
“七公主。”
顾不上惊艳,也顾不上这是不是真正的七公主,她就想问问:
“七公主殿下这是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毁她儿子的喜事?
看着安武侯夫人发髻乱飞,发狂似的,姜清若没有丝毫负担,甚至语句都俏皮:
“看不到吗?打人呀!”
只是语气冷漠,让人感受不到半丝暖意。
“那,那为什么要打人?”
安武侯夫人是真的无措,这漂亮小姑娘,眼神单纯清澈,没有世俗的污垢,看着太无害,谁会相信她说她要打人,还有可能打死人的那种。
“那夫人去问问她们。”
姜清若伸手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安武侯夫人顺着看过去,凉亭里东倒西歪的六七个姑娘,个个面色惨白,冷汗直冒,看着不像是能说出话的。
而且她也相信女儿的话,是她们真的犯了忌讳。
安武侯夫人一路上已经出了几次汗,浑身粘腻,满眼的恳求:
“今日是臣妇的长子和四公主大婚,是大喜的日子。”
这话姜清若今日听的太多了,又不是她大喜的日子。
相反,对她来说,是个很不好,很不好的日子。
有人对她的母妃大不敬。
姜清若点头:
“嗯,本公主知道。”
“七公主既然知道,那还,还”
安武侯夫人半举着手在空中抖动,一口气卡在嗓子里上不来,什么也说不出来,翻着白眼。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如此?
齐筠一句话都没说,看着母亲这惨绝的模样,吓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喊:
“母亲,母亲。”
她的天好像塌了。
看着七公主菩萨般完美的面容,却是油盐不进,不为所动。
不说人是金枝玉叶,是皇女。
就是那站着的黑甲禁卫军。
安武侯夫人自然不能把人怎么样。
眼睛失了神,只能无力的叫着:
“去请侯爷,请侯爷来,叫侯爷来管。”
她妇道人家,管不了。
抓女儿的手像是救命稻草:
“叫你父亲来,你父亲是侯爷,一定可以。”
齐筠把母亲扶着坐到一旁,提起衣裙就往前院冲去,什么都不顾,只内心叫喊着父亲。
安武侯行过军,打过仗,又正值壮年,只可惜早年受过伤,但也比常人精神焕发。
虽然他的长子很优秀,完全能承他的衣钵,并发扬光大。
但旁人的儿子也很优秀,他很欣赏。
他有女儿,女婿是半子,算下来若是招为婿,到时候也算是他的儿子。
“来,陪伯父再下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