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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沂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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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了水鬼事件,天已经暗沉下来,此时虽是夏季,但傍晚时还算凉爽。

    众人结伴回到州牧府,容溪见府外却只点着一只红灯笼。

    信鬼神的老人们常说,红灯笼袖挂双不挂单,挂一只红灯笼,招鬼。

    而且州牧府里还种着一棵遮天蔽日的槐树,槐属阴,最爱吸引邪祟,怪不得这州牧府阴气这样重,也难怪昨夜有一个无腿的女鬼叩响她的房门。

    白日里槐树阴下凉快,但到了晚上,却将这个院子衬得阴森古怪。

    容溪略施小法,将门口的另一只红灯笼点亮,暖红的微光亮起,好像一下子便将阴森鬼气吹散了。

    一个流仙宗弟子叩了叩州牧府的门环,不一会儿,鞋底蹭在青石板上的沙沙声响起,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是皮肤干瘪的老管家。

    老人浑身都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众人被这面容可恐微微惊住,不自觉向后退了小半步,唯有容溪泰然自若,轻轻对老管家点了一下头,算是对老人为他们开门的感谢。

    众人刚进后院,便看到刚从小佛堂出来的赵夫人,这位脾气古怪的主母没有理会他们这一行人,只轻撇了一下头,冷冷看了容溪一眼,便离去了。

    倒是容溪,见着佛堂前的一棵枯树若有所思,州牧府虽然阴森了些,但却异常整洁,可见院子的主人是个讲究人。

    满园子的芳菲葱郁,这株枯死的树,出现在这里,着实突兀。

    “这是株桃树。老爷买下这宅子前它就在这儿了,这么粗的树干,得有上百年了吧。”

    许是见容溪在这棵枯树前驻足许久,身后佝偻着背的老管家缓缓出声道。

    老人沙哑的声音在静幽的夜里响起,说着一件不起眼的陈年往事。“三年前就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枯死了。老爷和夫人怜它树龄百年,不舍得挖,所以就一直长在这儿了。”

    容溪点点头,“赵大人和赵夫人都是念旧的人。”

    回到房间之后,容溪施了一个净身术在自己身上,在外面风尘仆仆跑了一天,她自己都嫌弃身上那股馊臭的汗味儿。

    如今总算能爬上床了,容溪刚下躺下,熄了烛火之后,衣柜里突然传出一阵乓乓的撞击声,她这才想起,衣柜里还藏着一个无腿的女鬼。

    总是闹出这样的动静,容溪今晚算是没法睡了。按照以前,她可以不用睡觉,稍稍调息便能让疲惫一扫而空,可是原身如今不过炼气期,昨夜没睡好,她今天已经耗空了体力,今晚必须要好好休息。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柜子里的声音还是没有停下,容溪一把掀起被子,她决定去别处睡觉。

    和她一起出来的这些流仙宗弟子都是男人,思来想去,能够收留她一晚上的,也只有孟玄度了,毕竟男主现在还是个团子。

    容溪抱着被子敲响了孟玄度的门,她在外面敲了许久也不见有人过来给她开门。

    难道是已经睡下了吗?容溪心中狐疑

    房间内昏暗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本应该在睡觉的男童,却摆出繁复的手势,一吐一纳之间,却正像是在打坐调息。

    男童周身围绕着一股不同寻常的黑气,听到容溪的敲门声,孟玄度也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缕黑气收入自己的身体里,这才缓缓张开了双眼。

    男童跑下床,踮起脚,费劲儿地拔下门栓。

    容溪正要转身离开时,门终于开了。

    “容姐姐,你怎么在这儿?”男童脆亮的声音响起。

    经过容溪的据理力争,才终于让男主不再叫她仙子姐姐,这个让她脚指抠出一座三室一厅的称呼。

    听到容溪想要在他房间里住一晚,孟玄度度连忙将容溪请了进去,甚至热情地表示她可以和他睡一张床,不用打地铺。

    容溪怎么敢答应这样的请求?

    就算男主现在还是一个小娃娃,没有什么男女观念,但男主和女主可是正牌cp,男主…的床只有女主能睡,像她这种炮灰,只配打地铺。

    容溪很麻利地在地上铺好自己的床,她做这种事情已经很熟练了。

    以前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碰到一些面容可恐的鬼怪,晚上吓得自己睡不着觉,向来都是三更半夜跑到她师弟的房间打地铺。

    后来看多了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她都习惯了,明明以前是最怕鬼的。

    容溪拉上被子,重新将烛火熄灭,她很快就睡熟了。

    半夜,突然感到一股视线紧紧包裹住了容溪,像是什么大型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样。

    容溪又惊醒了,她对危险总是有着难以想象的敏感。

    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想象中可恐的鬼祟,而是一双漂亮的琉璃眸子,黑暗中,显得更加流光溢彩。

    不知为何,此时应该在床上睡得香甜的男童,如今正蹲在她身边,睁着大眼睛看她。

    容溪已经彻底清醒了,从被窝里伸出手,摸摸男童的头,“是不是今天吓着了,睡不着?”

    男童似乎也被容溪突然睁开眼睛惊到了,瞳孔剧缩,但也微妙的情绪也只持续了一瞬间。

    听到容溪这样问,孟玄度轻轻点了点头,眼睛微微合起,像一株柔弱无害的菟丝子。

    容溪坐起身来,轻轻将男童揽住。

    女人身上带着一股很好闻的清香,像是淋了树枝液在衣角,柔和地包裹住他,让人静心宁神。

    容溪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男童抱起,重新放到床上,轻拍着被子,亲眼看着人又重新睡下。

    若是其他人半夜不睡觉,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容溪定然认为那人不怀好意。但男主,在原著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白花,容溪便立刻将心中那股怪异感驱散,选择性地忽略了孟玄度身上的古怪。

    宋唤被将玉坠子按着容溪的描述画出,容溪按着水鬼记忆中的样子,又稍做修改,拿起画纸来细细检查了一遍,总算是将这只玉坠一模一样地描了出来。

    现在只需要到街上找人去打听这玉坠的来历,若是知晓灵渠中被抛尸的人是谁,便能抓住沂州这一个大谜团的线头了。

    容溪本以为要打听好久才能知道这坠子的来历,但昨日她救下的那位少女亲自登门拜访,还带了许多山野小菜作为谢礼。

    容溪将画拿给少女一看,不过随口一问,竟然真的打听到了些关于这玉坠子的消息。

    这枚玉坠出自沂州最大的秦楼楚馆——倚梅阁。

    倚梅阁的姑娘每人都有一个玉坠,玉坠越是精致,在倚梅阁中的地位便越高,客人们看姑娘腰间挂的玉坠点人。

    这枚玉坠做工精致不凡,后面还刻着一个簪花小楷——阮字,是沂州第一名妓——阮烟归所有。

    当年阮烟归一夜千金,不仅沂州当地人都知道她的艳名,甚至外地的富商都亲自来沂州见她一眼。

    只是不知因何原因,三年前,阮烟归突然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倚梅阁的老鸨也对阮烟归的去处讳莫如深,任谁重金利诱,老鸨也不透露半点消息,甚至多问两句,便恼怒地将人给轰出来。

    少女为容溪他们带路,众人一齐到了阮烟归生前所在的倚梅阁。

    如今沂州旱灾严重,庄家颗粒无收,百姓的日子过得萧条得很,倚梅阁也是门可罗雀,甚是冷清。

    倚梅阁里的姑娘们看见容溪身后一大帮男弟子,纷纷围了上来。倒是没人去理会容溪,老是对那群流仙宗的男弟子动手动脚,弄得那些男弟子春心荡漾。

    宋唤再次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花楼姑娘,看见容溪越过这一大堆人,径直往里间走去,宋唤急得面红耳赤,赶紧提剑追了上去。

    里间慵懒坐在美人靠的女人,不过四十,眼角虽有岁月留下的细纹,但整个人却仍然风韵犹存,是位半老徐娘。

    女人斜睨着眼看过来,拿下嘴里的玉质烟枪,吞吐出一阵云雾,对着容溪调笑道:“这里可不是你这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女人说罢,扭着腰起身,提胯走到容溪面前,冰凉的指甲盖划过容溪的脸庞,既妖又媚,“还是你的情郎来我这里找乐子来了?”

    容溪一把将女人的手拂下去,拉开一步距离,这人身上的烟味儿有些呛人。

    “我来这儿,是要向老板娘你打听一个人。”

    “哦?姑娘要打听谁?”

    容溪将宋唤画的玉坠图递给老鸨,“这玉坠子的主人。沂州第一名妓,阮烟归。”

    本来还慵懒妖娆的女人,听到阮烟归这个名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美眸一冷,将容溪的画扔回去,转身就走,道了一句:“阮烟归早就不在我倚梅阁了,她的事情,我不清楚。姑娘不是我这儿的客,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容溪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画。

    “沂州连年干旱,是有邪物作祟的缘故。”

    “阮烟归不是走了,是没了命吧。死于非命,冤魂不散。”

    老鸨离开的脚步骤然停住,她猛地转过身来,眼睛睁得极大,死死盯着容溪,“你说,是阮烟归,所以,沂州才有的旱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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