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女王与眷属
空之律者权能创造的时空裂隙连接着另一处空间，舰长和琪亚娜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走进裂隙之中。
短暂的异样感消失之后，映入两人眼前视野之中的便是对他们而言熟悉的空间。
阴暗、压抑中带着那么一丝让人颤栗的感觉。
支配剧场还是和曾经一样带给他们不好的感觉。
这片空间存在于特殊的时空之中，甚至于奥托正是借此才得以走到虚数之树的面前。
“还是老样子，真让人感觉不适。”
琪亚娜小小的嘀咕一声，她对这片地方可没有任何好感，只是现在的她心中并无畏惧之情。
这是强大实力带来的安心。
舰长缓步走在支配剧场的阶梯上，远远的就瞥到了那个宽大的圆桌会议厅，他们当时面对的敌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一步步走下阶梯之后，两人才走到琪亚娜当时与她决战的地方，只不过在之后这片空间稍显冷清，没有任何声响。
舰长的视线默默落在那一面碎裂的镜子的之上，走上前轻抚裂纹。
“舰长，你打算怎么办？”
琪亚娜站在他身后，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舰长施展自己的能力，但一想到要回溯的人是自己曾经的另一人格，多少会有些异样的感觉。
西琳留下的二分道路成为了她和空之律者，而现在舰长要做的就是让这条道路重新生出新的分支，让其溯源从而产生新的可能。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并不能先去回溯女王。
支配剧场介于自身所处空间的特殊性，连通着地球上的任意角落，这可以让他暂时摆脱回溯需要准确时空坐标的限制，所以他可以站在这里，先去回溯那位忠诚的眷属。
微光自他手心而起，世界在顷刻间黯淡无光下来，唯有他手中那点光芒闪耀着。
琪亚娜在舰长施展回溯的那一刻就瞪大了美眸，正因为她是终焉律者，掌控终焉之力，她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是一种怎样的能力。
不同于权能和崩坏能，他的能力似乎脱离了树海的限制，也不受二者的约束，是第三种祂们不为所知的能力来源。
“时间怎么……”
琪亚娜下意识的看向周围的空间，在回溯笼罩的范围，她所感知的时间波动散发着奇怪的感觉。
既不前进也不倒退，反而像是凝固了一般，正在融入些什么新的东西。
舰长眸眼微眯，正如他先前所言，回溯打破了规矩，因此会招来树海的注视，每一次的回溯都伴随着极大的风险。
祂的注视宛若山岳一般沉重，让只是站在一旁的琪亚娜都不禁微微蹙眉，面露难色。
相较于肉身，意识层面上的压制更让人难以忍受。
但舰长不为所动，他的指尖掠过了错综复杂的时间线，在过往所发生的种种寻找回溯的时间点。
支配剧场滋生而成的提线木偶受到崩坏意志的指引，试图打扰他的进程，不过在琪亚娜的一瞥下如同断线一般瘫倒在地。
舰长的手指潜入冰冷的湖海，光华大放，像是抽出了些什么。
在琪亚娜的感受中，把她们现在所处的时间比作一盆水，而舰长刚刚的动作像是便是将一滴水轻轻的滴落在水盆中，融在了现在的时间线中。
人性的白光包裹着什么，像是正在安睡的孩子一般。
光华在下一刻尽散，柔顺的发丝顺着舰长的手臂轻轻滑落，她的模样让琪亚娜微微一愣。
“这是……贝拉？”
舰长抱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额头早已渗出一层冷汗。
为了让贝拉能够在失去律者核心状态下维持人形，他可是耗费了相当多的精力引导那宛若潮水般的崩坏能在她体内自行凝结成了一颗新的拟似律者核心。
琪亚娜轻轻在她怀中接过贝拉的身体，担忧的看向他。
“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
舰长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引来的虚数之树意志的降临，干脆就一口气忍下去。
贝拉在琪亚娜怀中微蹙秀眉，似乎并不好受的样子。
琪亚娜用自身的终焉之力轻轻的为她检查着身体状况，雪白的颈处似乎有一道细小的伤口。
“很痛吧，之后就不会再痛了。”
无瑕再去关注她们两人的状态，对于舰长而言，第二次的回溯才刚刚开始。
时间在他的催动下再次泛起波动来。
与此同时，巨大的耳鸣声近乎贯穿了他的耳膜，他的意识被树的枝干紧紧缠绕着，想要将其绞碎，排斥在世界之外。
他的手掌轻轻的按在碎裂的镜面之上，眉头紧锁，似乎在做着什么巨大的抗争。
他接下来要回溯的人才是崩坏的女王，那位同样在西琳意识中诞生的另一个自我。
她背负着西琳对世间的全部恶意，并固执的走到这条道路上。
她们都说过彼此之间绝无和解的可能性，可他今天要做的，就是为两人提供新的可能，一种新的方法。
自己在镜中的模样因为碎痕分成了好几块，但那逐渐转变成灿金色的瞳孔还是那么令人在意。
琪亚娜微微咬着红唇，那是自己怎么也忘不掉的颜色。
“舰长，你是要……”
琪亚娜怀中抱着贝拉，心中五味杂陈的看着镜子中舰长的瞳孔颜色。
他的视线紧紧盯着镜子中自己那双愈加璀璨的灿金色眼睛。
他将时间回溯，让早已消散的意识自虚无中唤醒。
空之律者的情况太过于特殊，她本身就是一种人格、一道意识，并不存在肉身，因此他也只能回溯她的意识。
但意识可以匹配新的容器，就像曾经的琪亚娜一样，只不过现在的容器，换做他的身体。
镜子中的人变了一副模样，正是空之律者。
舰长能看到她眼中难得一见的惊愕之色，强撑着打起精神向镜中的人喊道：“好久不见，还想我吗？女王陛下。”
空之律者先是一愣，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但她能明白自身究竟发生了什么，喝道：“是你，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的意识里。”
他略显苍白的脸色一笑，道：“如果我说想你了，女王陛下能不能乖乖的待在我的意识里不要反抗呢？”
空之律者的反抗再加上虚数之树意志的双重压制，他是真吃不消啊！
在他身后抱着贝拉的琪亚娜在听到他这样一句话后，气的银牙一咬，要不是在意他现在的身体状态，早就一口咬上去了。
空之律者显然没料到他整这么一出，刚想发作，但在他的意识中，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虚数之树意志的无限威压。
“喂，人类，你这是在妄图挑战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