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高手真难
《天序》的普通招式有分类：
立类有直手，摆手，格挡，肘击，膝顶，脚踹，脚踢……
摔类有抓，缠，绊，摔……
每一小项又有多种固定变式，是将面对敌手的各种动作反应时，做出的相应变化而整理书写画出来的。
以石铁的智力和经验，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书上没写的情况。
哪怕是对方直接跪地求饶，企图偷袭，这书上都有相应的招式应对。
也因为几乎穷尽了一切可能，所以光是一个小项就写了大量篇幅，各种变式更是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是常年实战的高手，才能根据经验写出来的内容，其中所有的变式，全都是高手把经验具现化文字图画，给后人去学。
这本书就相当于是，集结了一大批顶尖高手（或者只有一人），把所有形式存在过的战斗经验，都书写绘画了出来。
与其说它是一本武功秘籍，不如说它是一本武功百科全书。
它完全没有什么风格特征，因为它无所不包，且都是能重复验证效果的招式，并非只注重好看的花架子而已。
只要照着书上的招式学，石铁相信自己绝对可以打败，任何同等级的高手，虽然系统也没有说，要制造高手来让他打败。
老兵的责任是纠正姿势，经过询问可知，他们并没有练过《天序》，也就没办法给城主演示一遍。
多年的练功经验，可以让他们看明白招式轨迹，和体态是否合理。
毕竟人体的骨骼肌肉就那么回事，练武多年，即便从未了解过人体结构，也对人体的平衡和发力方式，有了细微的感悟。
就好像搬运工人，干的时间多了，即便没人教理论，也会自己摸索出用腰腹和大腿发力搬运重物。
正因为此，这些招式石铁只能靠自学，并没有一个老师来手把手带他入门。
他要先跟着书本上的文字和绘画，在脑海里构想出动作轨迹，然后再动手尝试，想象总是很容易，动手才知道千难万难。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好像个废物，手脚都控制不了，而且在摆出招式的过程中，整个人的平衡总是会出问题。
武功招式没练成几个，他已经摔倒超过了百次，手肘手腕和膝盖脚踝全都在痛，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第一天的练习结束得很早，不到傍晚就因为伤痛而停止了，石铁是被治安官背着回到城主室的。
躺在大床上，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挪动手指脚趾，眼睛一闭上就睡着了。
无梦的整宿过去后，再度醒来时，时间居然已经到了午前时分。
石铁从床上蹦起来，落到地上，才发现四肢的关节疼痛似乎都消失了，就好像是游戏里，残血睡一觉就会恢复满血一样。
自认为已经习惯了身处游戏系统之中的他，还是愣在了原地，呆立十分钟才回过神来。
第二天的练习比第一天轻松，对招式的领悟和学习能力，也比前一天快一倍，到傍晚时，石铁甚至能自己走回城主室。
这种一天比一天强一倍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图书馆才建立的时候，他去看书的头几天。
练武当然也是练习技能，按照他对系统的猜想，这个技能等级只要提升了一级，不仅技能本身会得到提升，就连学习能力也会跟着大幅度提升。
根据多年玩游戏的记忆，和多年系统里生活的经验，石铁推测：
1级技能练习一个小时，能获得1点经验值；
2级技能练习一个小时，就能获得2点经验值。
虽然完全看不到详细的技能点和经验条，但真实作用在他身上的感觉，却似乎在不停验证这个猜想。
到第三天的时候，石铁已经能将，前天让自己摔倒的几个招式，轻易地施展出来了，两个老兵从中也挑不出任何错误。
此时的他，学习一个简单的招式定式，从摸索招式动作，到老兵完全指不出错误，只需要两个小时。
隐隐约约的，他的内心有种“我好像上路了”的感觉。
第十天的时候，石铁学习新招式的时间，缩减到了半个小时。
不仅如此，到了一天练习结束的傍晚时分，他甚至没有前一日的疲惫感，仿佛只是这十天的训练，他的体力耐力也提升了许多。
若非恐惧黑暗中跳出些什么生物，他觉得自己的体力，应该还可以再在这里练几个小时。
吃过饭再返回城主室后，躺在床上，石铁却没办法像之前一样沾床就睡。
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便起身点灯，翻开从图书馆里带出来的《天序》，根据文字绘画想像后面的招式。
这看似不是技能的事情，居然也和练武一样是技能，他只看了一个小时，便在脑海中想像出了三十招的形态。
不只是外形，还有招式动作的发力程度，和平衡重心问题，也都想象了出来。
到第三十天时，入夜后，石铁已经无法满足于想象招式这件事了，他开始翻到后面的气足三节的内容，跟着文字描绘练习呼吸之法。
如此的进步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石铁这几天的口头禅都变成了：“即便是传说中的天才，也不可能进步这么神速吧？”
“我果然是在游戏系统里。”
一年时间，又很快过去。
石铁重复着上午看书，下午练武，晚上练气。
傍晚，两个老兵向石铁告辞，他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一年。
形足一节的内容确实已经练完了，却还没从头温习。
不过他不打算再继续请人纠正，他很有自信已经完全掌握了招式的准确度。
而且他的气息也悠长到了极限，再难突破。
趁着天没黑尽，他又将一整节的定式都练了一遍，才打着灯笼往回赶。
定式就是招式最顺畅的姿势，由此招可以通过改变力量强度和角度，来形成变式。
变式不用练招，但需要练习劲力的角度和程度，那是十年如一日的苦练所感，得靠身体去不断体验感觉，快不得也急不得。
此时的石铁，打完一套定式，只需要一刻时间，但如果要练习一遍所有变式，整天时间都不够用。
虽然石铁已经练武一年，但他只要离开城府，身边依然跟着两个治安官。
在他练武的时候，这两个治安官就像是门神一样，守在广场唯一的入口，谁也不能靠近。
夜幕落下得很快，前一秒还能看见城府的大门，后一秒就已经漆黑一片了。
石铁有些着急的加快了速度，过了这么多年，他依然忍受不了黑暗的室外。
灯笼所笼罩的狭窄光域里，他的前脚刚迈入城府大门，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惨叫。
“啊……城主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