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女扮男装逛闹市
赵宸不明所以，先看了雨妍一眼，又回头盯着张靖芹，微笑着安抚道：“芹儿，她有伤在身，难免脾气会暴躁一些。现在她都向你道歉了，不要哭了，本王带你去游湖如何？”
王爷显然站在自己这边。张靖芹满意地点了点头，柔情似水地偎依在赵宸怀中，冲雨妍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娇声嗲气地说道：“芹儿听王爷的！”
雨妍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轻轻抚摸着黑猫的头，冷言冷语道：“小倩累了，无法起身恭送王爷，请王爷见谅！”
张靖芹目光锐利地瞪了一眼雨妍，对赵宸撒娇道：“王爷，我们不要打扰胡王妃休息了，走吧！”
赵宸见雨妍对他不理不睬，心中无名火起，故意当着她的面，十分亲昵地吻了一下张靖芹，却看见雨妍背对着他，侧身躺下了。
赵宸气得脸色铁青，正要过去掀雨妍的被子，却被张靖芹缠住了。
张靖芹媚态横生道：“王爷，不是要游湖吗？我要坐大船去！”说完，向自己的婢女打个眼色，三人一起将赵宸软磨硬泡地拖了出去。
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黑猫跳下床，恢复人类的模样，掩上房门，然后站在床边，低声说道：“雨妍，我忘了告诉你，刚才那位是赵宸新娶的王妃，叫张靖芹，是张贵妃的堂妹，兵部尚书张谦的独生女儿。胡小倩失踪后一个多月，张靖芹陪张贵妃在御花园游玩时，巧遇赵宸，对他暗生了情愫，于是张谦和张贵妃合谋，游说宋仁宗亲赐大婚，巩固他们的后盾。”
雨妍没有任何反应，过了好半天才坐起来，偏头神色怪异地望着青龙。
青龙心虚似的低下头，以为雨妍会责怪他知情不报，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却听见雨妍嗤笑了一声，奇怪地抬起头看她。
雨妍慢吞吞地爬下床，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一口，淡然道：“小龙，你认为我会生气？我又不喜欢他，他妻妾成群也不关我的事。你不是说他骄奢逸、一事无成吗？这种男人要来干嘛？”嘴上说不在意，心里却无端的发闷。在古代，女人就应该是男人的花瓶吗？她才不要像张靖芹那样，千方百计地讨男人欢心呢！
青龙暗自松了口气，见雨妍脸色有些苍白，关心地问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吗？”
雨妍大笑道：“那点伤早就痊愈了！刚才只是装病，这还看不出来吗？”怕青龙不相信，站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无趣地说道：“呆在王府里简直就是无聊透顶，赵宸哪里也不许我去，我不睡觉还能做什么？”
青龙沉思片刻，兴奋地提议道：“我们去逛街，快到中秋节，外面可热闹了！”
雨妍立即双眼发亮，继而苦笑道：“王府戒备那么森严，我恐怕连东院都走不出去。”
青龙拍了拍胸脯，激情高涨道：“有我在，没有雨妍去不了的地方，我带你飞出去！”
雨妍拍手叫好，让青龙在门外等着，换了一身男装，找到一把折扇插在腰间，在镜前做了几个动作，潇洒帅气，俨然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雨妍露出满意的笑容，悄悄拉开房门，把站在门口的青龙吓了一跳，惊异地说道：“雨妍，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
雨妍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调皮地笑道：“乔装打扮一下，别人认不出来，那才好玩啊！”
青龙无奈地耸了耸肩，从身后抱住雨妍的腰身，脚尖轻轻一踮，冲上云霄，径直飞出了王府，将她带到了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周围随即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是谁也看不见青龙。雨妍得意地微微一笑，潇洒地抽出腰间的折扇，边摇边问道：“本公子的轻功如何？”
雨妍本来拥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此时扮成男装，手摇折扇，说不尽的倜傥风流，最令人心醉的，是她明亮的眼睛柔情万种，嘴边那一抹迷人勾魂的笑意，把街上的女人迷得神魂颠倒，发花痴似地冲她媚笑。
有几位胆大的年轻女子把雨妍围了起来，抢着献媚。
“公子的轻功太厉害了！”
“看公子面生得很，是从外地来的吗？”
“小女子玉莲，年芳二八，尚未婚嫁，家住陈留县。公子贵姓啊？”
“公子来京城寻亲？还是做生意呢？”
我的老妈啊！雨妍吓得脸色大变，恐慌地向后退去。从来没有被女人如此纠缠过，不是说古代思想封建吗？怎么比二十一世纪还开放？一见面就自报家门，以为相亲啊！
青龙用手捂住眼睛，做晕倒状，才出门就引起骚乱，真是不幸！
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看热闹，雨妍急得直冒冷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青龙，小声问道：“小龙，怎么办？快想办法啊！”
青龙无奈地叹了口气，神情瞬间冷淡下来，无情地说道：“雨妍，这是你自己招蜂引蝶惹来的麻烦，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雨妍生气地翻了个白眼，突然看见展昭正朝这边走过来，眼波一动，高声喊道：“展昭，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啊！”
展昭听到声音，拨开人群走到雨妍面前，觉得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他是谁，拱手问道：“朋友，我们认识吗？”
雨妍冲他挤挤眼睛，见他仍是一脸迷惘的样子，只好把他拉到一边，小声说道：“我是雨妍，快帮我把人群疏散了！”
展昭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遍，终于认出来，哂然一笑，对人群朗声道：“没事了，这位公子是展某的朋友，请大家散去吧！”
众人一听是开封府展大人的朋友，纷纷作鸟兽散，就连那些想痴缠雨妍的女子也不得不打消念头，悻悻离去。
雨妍大大地松了口气，青龙发牢骚道：“雨妍，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招摇过市，展昭不是每次都能救你。”
雨妍对青龙刚才拒绝帮忙耿耿于怀，懒得理会他，冲展昭笑道：“谢谢你的帮忙！我请你吃饭吧！”
展昭婉言推辞道：“我还在当差，不能擅离职守，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雨妍顿时变得像泄了气的皮球，失落地说道：“我来到这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想请你吃顿饭都不行。唉！你是不是嫌弃我啊？”
见她难过，展昭心里一紧，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确实是当差，中午换班的时候我们再去如何？”
雨妍绽开一个可爱的笑脸，伸出尾指说道：“一言为定，不去就是小狗！”
像小孩子那样打勾勾，展昭面露难色，苦笑道：“真要这样吗？”
雨妍愣了一下，立刻醒悟过来，对方是南侠展昭，怎么能使用这么幼稚的手势，于是伸开五指，掌心对着他：“那我们改成击掌为誓！”
展昭坦然一笑，举掌印上去，郑重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两人有说有笑，青龙却半句话都插不上嘴，只好闷闷地守在旁边。
这时，张龙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没有注意到雨妍，着急地说道：“展大人，出事了，包大人要你立即赶回开封府！”
事情紧急，展昭不敢有丝毫怠慢，忙对雨妍说道：“抱歉，大人要我马上回开封府，不能陪你吃饭了，改天向你赔罪！”
展昭转身正欲离开，雨妍心想发生了什么大案子，坚定而严肃地说道：“我也去！我可以帮你们查案！”
张龙这才发现展昭身边有位文质彬彬的公子，疑惑地皱了皱眉，催促道：“展大人？展大人？包大人正等着你回去。”
雨妍执着而不容忽视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展昭，展昭迟疑了一下，最终妥协道：“好！你可以去，但是不能妨碍我们办案！”
展昭三人匆忙赶回开封府，青龙心不在焉地跟在后面，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赵虎在府衙门口焦急万状地等了半天，终于看见他们回来，三步并两步迎上去，急道：“展大人，大人和公孙先生在验尸房等你。”
进入验尸房，只见两张验尸台上各放着一具尸体，为一男一女。
展昭对包拯拱手道：“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包拯与公孙策互换一个眼色，公孙策走到男尸前，把他的头偏到一边，露出脖子，上面并排着两个很深的小洞，只有少量的血迹。
展昭上前，仔细查看，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尸体脖子上的伤口，满脸疑惑地说道：“属下从来没有见过可以留下这种伤口的兵器。”
公孙策徐徐说道：“死者名叫吴强，36岁，家住朱雀门街，以卖面食为生，无儿无女。另一名死者是他的妻子，名叫朱小红，32岁。夫妻二人都是老实的生意人，邻里和睦相处，与人素无仇怨，却惨遭毒手。尸体是今日辰时在他们家门口不远的小巷里发现的，根据发现尸体的王大富的证词，再加上验尸结果，初步推断吴强夫妻二人是在昨夜丑时到寅时之间，收摊回家途中遇害，凶手有可能是江湖中人，或是武艺高强之人。”
“错了，凶手是僵尸！”雨妍义正词严地纠正道，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包拯很早就注意到雨妍，也认出她是女扮男装，只是见她很认真地验尸，暗忖她必有独到见解，没有赶她出去。这时听她如此肯定的话，心中顿有所悟，却不露形色，严肃地问道：“雨妍姑娘，何以如此肯定是僵尸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