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找到了老伴

    第五章

    原来半个月前冯早春遇上一个打听冯姓人的老婆子，老婆子正是打听到冯早春家姓冯，才前去他家打听的。冯早春家正穷得揭不开锅呢，看那个老婆子穿着打扮不像穷人的样子，又看她好像精神不太正常，就东拉西扯的，套出了老婆子要找的这个人是她丈夫，也姓冯，会医术，但是老婆子也没有告诉冯早春她要找的人曾是太平天国部队的人，她知道这搞不好要杀头的，她只能告诉冯早春那个人姓冯，会医术，是她丈夫。

    于是冯早春一家人为了骗取老婆子的钱财，就告诉老婆子他父亲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出诊了，不知道何时才回来。把老婆子留在他家住了下来，老婆子确实有钱，但是她不给钱给冯早春他们，只是看他们没米了没肉了，就去给他们买回来。

    巧的是，冯早春家有个堂侄在那个省府来的大人的岳丈家做佣人，前两天回来奔丧时告诉村上人有个姓冯的郎中很厉害，一星期就治好了省府大人夫人许久治不好的病。

    冯早春经过仔细打听，就打听到了冯正祥，得知他是孤家寡人，心想搞不好冯正祥正是这个老婆子要找的人。又听老婆子说她有儿子儿媳和孙子。于是就骗取了老婆子手里的信物，拿来找冯正祥了。

    当冯早春看到冯正祥看到那只小金兔时的神情时，就知道老婆子要找的人必是冯正祥无疑。只是他没想到老婆子会连她的姓都讲错，这才引起了冯正祥的怀疑，饭都不留他们吃一餐。

    冯正祥确实怀疑冯早春一家人来路不正。眼看着冯早春一家人离开了，他对李与恩和娟儿说，他要出去一趟，说不定哪天回来。

    李与恩劝他不要出去，现在世道不太平，他年纪也大了，一个人出去他们不放心。

    冯正祥只好对李与恩和娟儿讲了他跟妻子失散的事，然后说今天那个冯早春拿来那只小金兔正是他当年交给妻子保管的东西。现在这件东西落到了冯早春手上，他要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李与恩就说说不定这个冯早春正是你儿子哦。冯正祥摇摇头，说：“不是，他这么年轻，就算他是我妻子的儿子，也不会是我儿子。我跟我妻子已经失散五十多年了，这个冯早春看样子不过四十多岁，怎么可能是我儿子。我现在就想跟着他们去看看，看是不是我妻子改嫁到他家了。”

    说完又忧心忡忡地说：“就算是改嫁，也不必要改姓呀。我妻子不姓刘。这个冯早春有我的东西，却又说错我妻子的姓。搞不好他们不安好心，绑架了我妻子就麻烦了。不行，我得马上跟他们走，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与恩只好交待娟儿看家，他不放心师父一个人出去，决定跟他一起去找他妻子。

    李与恩和冯正祥跟着冯早春他们走了两日，才来到冯早春的家。冯早春一家人一进屋，就吆喝着家里一个老婆子给他们弄吃的。

    老婆子说你们把我锁在屋里这么多天，家里已经没有吃的东西了，我这就出去买去。说完就要出门。

    冯早春却一把拉住老婆子，说你走得慢，把钱给我，我去买吧。老婆子说我没钱，以前都是去赊欠的。

    冯早春不信，让自己老婆来搜老婆子的身，搜完身又进屋去搜老婆子的包袱，确实一文钱都没有。

    冯早春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不姓刘？你对我们撒谎了。你男人是不是叫冯正祥？”老婆子摇头，看到冯早春突然变了脸，有点害怕，怯怯地问：“是你们认错人了吧？我男人不在你们家，是吧？那我上别处寻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冯早春说，“你上哪赊欠的那些粮食，得还清楚了再走。哪个会那么大方，给你一个老婆子赊欠那么多东西。还有你在我家吃住这么久，怎么的也要给些钱给我们才行。”

    老婆子很惊奇的样子：“我在你家也有做事，又不是白吃白住。再说你还拿了我的小金兔呢。你先把它还给我，我再去借些钱来还给你。”

    冯早春冷笑：“说起钱来，你倒不糊涂了。有本事你去借一根金条来给我，我就还你这个小金兔。”

    老婆子赶忙答应，说完就要出去，冯早春紧紧跟着她，看她能到哪里去借钱。老婆子看到冯早春紧紧跟着她，不走了，站在门口说：“人家是看我一个孤老婆子，才赊借给我，你跟着去，就没人肯赊借给我了。”

    冯早春想了想，觉得老婆子的话也有道理，不跟着她又担心她跑了，就跟老婆子拉开了一段距离，悄悄跟着她。

    冯正祥看着那个老婆子和冯早春，跟李与恩商量了一下，让李与恩去引开冯早春，他走近去看看那个老婆子是不是他妻子。

    李与恩怕让冯早春看到他，就到冯早春屋边去放了一把火，然后大声叫着着火啦着火啦。冯早春回头看到是自己屋边起火，赶紧往回跑。

    冯正祥走近那个老婆子，叫道：“三妹。”老婆子愣了愣，迅速抬起头来，看到冯正祥，惊喜得差点晕倒。冯正祥看到这个老婆子正是他的三妹，赶紧一把搂住她，免得她跌倒。三妹已经是泪流满面：“强哥，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原来这几十年来，冯正祥在寻找妻子，妻子也在寻找他，奈何冯正祥改了名，怎么都找不到他。两年前三妹就有点老年痴呆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儿子儿媳都劝她不要再单独出去，她却在一天出了门，然后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只记得自己丈夫姓冯，会医术。遇上姓冯的人家就去问人家有没有见过她丈夫。

    冯正祥找到了妻子，看在冯早春并没有虐待妻子的份上，给了他们一笔钱，赎回了自己那只小金兔，就要带着妻子回家。

    冯早春苦着脸说她在我家住宿的这段时间，都是到人家家里去赊借粮食的，也不知道她赊了多少，万一人家找上门来讨债，我们拿什么来还？他不敢说这阵子他们家以为三妹是个有钱人，每天都大吃大喝的。

    冯正祥问清楚了三妹是怎么回事，让冯早春放一百个心，他马上就去把那些债务还清。然后就让三妹带着他，要去还债。

    三妹却在天将黑时将冯正祥和李与恩带到了距离村子右边十来里路的那座大山脚下，从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洞口里钻了进去。洞口窄，通道也窄，走了百来米远，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山洞里堆放着上百只铁箱子，三妹上去打开一只，说我的钱都是从这儿借出去的。有天我经过这座山，突然下起大雨来，我到处找躲雨的地方，就看到了这个小洞口，进来了才发现这里面好多金银财宝。

    冯正祥回想了好久，依稀记得以前太平天国在这一带有个宝库，但是因为知情人被害，后来急需用钱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这个宝库了。冯正祥这些年来到处游荡，一是想找妻子，二也是想顺便找下这个宝库的。

    没想到它在这里。冯正祥看着这个宝库，不禁感慨万千。

    冯正祥让妻子和李与恩不要声张，说这个宝库以后要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给那些为民伸张正义的军队用。

    他们出来后，把那个小小的洞口封住了。

    等他们走远了，冯早春鬼鬼祟祟的从一棵大树下钻了出来。他看到冯正祥他们进了洞，又出来，什么都没有带，又把洞口堵住了，心想搞不好这里面有个宝库，那个老婆子的钱财都是从这个宝库里得到的。他们什么都没拿，大概是想回去赶辆车来装财宝罢。嘿嘿，等你们再来时，只恐怕这里已经成为一个空库了。

    冯早春心里这样想着，赶紧回家叫妻子儿子拿了几只大袋子来，准备连夜进洞一探究竟。却没想到，等他们一家三口兴冲冲地赶到山脚时，就看到一只花斑大虎雄赳赳地蹲在那个山洞口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冯早春他们也不是不知道这山中有老虎。以前正是因为知道这山中有老虎，他们村的人才一直不敢走近这座山，生怕被老虎吃掉。据说这些年来，已经有不少不知情的外地人经过这座山脚下时，被老虎吃掉了。

    但是想着这个山洞很可能是个宝库，冯早春的胆子大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火把，想把老虎赶走。老虎刚才才吃掉一只山羊，还不饿，只是蹲在那里，舔舔舌头，不动。

    冯早春的儿子害怕地说：“要不我们天亮才来吧。老虎喜欢夜间活动，白天或许它就到山洞里睡觉了。”冯早春想了想，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反正村民们都不敢到这里来，冯正祥他们也不会那么快就返回来，他们明天早点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