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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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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思远刚刚化身马老师为村寨的小学生,老师和村民们带来了一场生动幽默的金融知识宣讲,以及消费者权益保护的金融知识教育活动,当地居民对金融知识接触少,防范风险的意识和能力弱,此次的讲师马老师课前做了充分的准备,用通俗易懂的形式宣传防范电信诈骗,货币反假等金融知识,为群众带去急需的金融知识。

    志愿者团队第一次看到平时在工作中严肃认真,永远一张扑克脸让人敬而远之的马行长竟然还有如此活泼风趣的一面,毕竟只是一个26岁的青春大小伙,同行的女性同胞现在每次只要看到他,眼里就会犹如闪现出金属光芒那样的神采奕奕。这些天大家都在村间走访,在村长阿布的带领下体察民情,通过对接帮扶,走村入户等形式,对村里的贫困居民和独居老人开展慰问,为他们送上生活用品和此次随行而来数量有限的慰问大礼包,全村有600多户居民,马思远要求大礼包也要做到户户均沾,所以临时调配来的大礼包还在源源不断往这边寄送的路上。

    经过这些天的辛勤劳动,澄市分行志愿者团队不仅深入领悟了“走基层,送服务,促共富”活动的意义,感受到了武彝县村民对志愿者团队发自内心的欢迎和拥护,同时也与善良淳朴的村民建立了革命般的情谊。

    “这可比在行里做业务有意思多了。”看着手臂上珍贵的小麦肤色,周子麒自嘲般地感慨道。不过几天的时间周子麒人瘦了一圈,也黑了好几个色号,但看起来更精神了,气色也更好了,一甩在澄市吊儿郎当的颓废形象。

    “原来帮助人真的很快乐,我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看到孩子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没有一件像样的玩具,只有残破的故事书作伴,当那一双双懵懂天真的眼睛充满期待巴巴地望着我的时候,我就要落泪。”冯琳说。

    周子麒这才认真地瞅了她一眼,这还是他之前认识的冯二马吗?那个刻薄刁钻,损人又不利己,视财如命的emma吗?

    “我现在特别后悔——”冯琳接着说道。

    “后悔什么?”周子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冯琳这个唯我独尊刚愎自用的人居然也有后悔的一天?她不是一以贯之的坚信自己永远都是对的,自己说的话就是真理吗?周子麒现在才发现他谈了个假女朋友。他和冯琳年纪相当,自三年前入职星河就一见钟情,用外界的话说他俩是臭味相投,两人都是行二代,都是在吃好喝好用好玩好学好的富裕家庭中长大,所以彼此之间相当默契一拍即合,但直到这一刻周子麒才发现他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冯琳,或者说他从未了解过真正的冯琳,只怪他从前一直没有像这样一个机会去了解一个人。

    “后悔买了那么多爱马仕,随便一个包就够这里的几个孩子完成学业了。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才能脱贫,和孩子们的未来比,这些包又算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冯琳陷入了沉思。在她过往的人生里,她很少去思考什么,只有贫困焦虑的人才爱思考人生,她的人生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就被规划好了。

    学习成绩中上等足矣,因为出国留学不需要很傲娇的分数,只需要很傲娇的财力,镀金回国后进入银行体制内工作,这是老父亲一早为她规划好的人生,她只是轻轻松松地按图索骥地走着,没有吃过什么苦也没有受过什么累,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普通人一生渴望而不可及的一切。行里若不是像她和周子麒这样的人,就是像米心旸那种虽然没有人脉资源但毕业于国内名牌大学的硕士研究生,又或者是像葛静那样虽然双无但吃苦耐劳又听话的编外人员,银行的高壁垒阻隔了那些既没有人脉资源又没有真才实学的人。葛静这样的虽在一起共事,但在冯琳眼里永远都是外人,米心旸虽是亲生子但口袋里没钱又土又low,冯琳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经常成为她取笑的对象,只有她和周子麒这样的人才是切切实实站在银行食物链顶端的,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两情相悦,倒不如说是双方权衡利弊后的结合。

    她从来都看不起她的客户,虽然为了求客户帮她转介业务,在客户面前客气得近乎卑微,但在内心深处她是鄙夷的。那些做生意的小商贩,哪怕别人比她更有钱,背更贵的包,持有多套千万豪宅,但在她眼里那些人不过是暴发户,是土豪,纵然有钱也够不上她的阶层,不过是一些市侩的市井小民。她曾在办公室里说笑:“看来生意做的大小,与学历的高低是成反比。别看那些做大生意的,申请表上的学历,勾选的基本都是小学,连高中的都寥寥无几。”而她工作的环境是什么样的?她接触的人是什么样的?钱和物质固然重要,但无法用来衡量一切,在她面前,那些所谓的老板都应有自卑感。

    “你不是最爱在澄市国际广场的奢侈品店门口排队吗?还口口声声抱怨这是在花钱受辱,然后继续一脸沉醉心甘情愿地排长队。”第一次听到冯琳的奢侈品无用论周子麒不淡定了,他可为她在奢侈品上花费不菲。

    听出周子麒语气里的嘲讽,冯琳眉头一皱,提高了音量反击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浑身上下哪样不是国际一线品牌?就看你今天穿的burberry的白色t恤,fendi的印花短裤,gcds的黑色棉袜,还有adidas nmd v3的运动鞋,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我还成周官了?姐姐你一个包可以把我浑身上下换几套了。”周子麒差点跳起来,他常常惊叹于冯琳的诡辩之才,一句话可以把人怼吐血,让人无言以对。

    “孩子们都眼巴巴地望着你呢,不觉得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吗?”冯琳见周子麒暴跳起来,赶紧收手,变身妩媚小女人向周子麒娇嗔道。

    “做!一定要做!”周子麒义愤填膺起来,“以前算是稀里糊涂的活错了,现在清醒了,不如咱在咸鱼上把这些个行头都当了吧,把钱捐出来,你看人家马行长就是大气。”

    现在一提到马行长,都是肃然起敬,没人不竖起大拇指的。冯琳想到一路上只管跟马思远抬扛,唱反调就有点内疚自责的情绪,如果不是有了周子麒这个猪伴侣,她一定会把马思远视为目标,哪怕他有女朋友,她也要一争高下。

    同样对马思远刮目相看的还有一个对他来说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是米心旸,他没想到此次扶贫活动在帮助别人的同时,无意中也助力了自己。向善而为,逐光而行,马思远自掏腰包向家庭困难品学兼优的大学生每人送上5000元的教育资助金,助理莘莘学子圆梦,并以“一对一”结对子的方式定点帮扶资助了10位小学生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在马行长的号召下,志愿者团队纷纷慷慨解囊,每人都根据自己的经济情况定点资助了1到5个小学生,米心旸想想自己现在单身没有太多的开销,只要工作稳定应该不成问题,就一咬牙定点了5个小学生,这也让马思远对她刮目相看,对于她的实际情况,团队里最了解的就是马思远。

    帮扶活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远在澄市的星河人也被马思远慷慨解囊的动人事迹所感染,纷纷自发地捐钱捐物。澄市分行也给予马思远大力支持,为武彝县捐赠了百余台全新的电脑,成立了教师和学生共同学习的教育基地。

    马老师的精彩宣讲完毕,在场爆发出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米心旸忽然间读懂了这掌声的深意,热泪盈眶起来。以这里群众的文化水平不一定能完全听懂马思远的课,哪怕他在竭尽全力把课讲得阳春白雪,其实这掌声里是承载了相亲们无以言表的感恩之情,才会这样的热烈和经久不息。

    课后是星河银行的志愿者团队和武彝县小学师生们的互动环节,为了这场节目昨天晚上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彩排到很晚,到了今天表演的时候又都很激动,武彝县小学好久没有组织这样可以师生互动,又有家长观看的节目了。穷人们为了生计忙忙碌碌,缺乏对子女心理和情感的关注,此刻在场的学生家长一个个都面露喜色,用期盼的眼神含情脉脉地凝望着前方临时搭建的大舞台。

    演员们都换上了奇装异服,脸上涂了油彩,台下的人都一脸懵逼地紧紧盯着舞台的方向,不知要搞什么名堂。为了给大家带来惊喜,节目是秘密排练的,连米心旸都不知道节目的具体内容,只觉得演员的扮相都好好笑,她忍住了笑意拭目以待。

    武彝县小学那音效不算好的广播里响起了音乐声,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听,一阵节奏紧张的木鱼声入耳,台上站在最后一排当作背景墙“扮树”的星河员工们像念经一样说唱起来“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大王叫我来巡山。”身后的一个同事率先猜出来,欣喜地说道。米心旸会心一笑,没人比星河人更熟悉这首歌了,因为星河银行更换了歌词,创作了“行长叫我来上班”的行歌。志愿者们逃离了行长的魔掌都自由自在了,可以出来巡山了,哈哈。

    这时打扮成树林小妖精的冉香被妈妈送上了舞台,她一上来马思远就将她抱起来顶在脖子上骑着,双手稳稳地扶住她。冉香稚嫩的童音随着音乐的伴奏传来“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哈哈——哈哈——”台下传来村民们热烈的欢呼声和掌声,因为冉香的扮相和天籁般的童音都太可爱了。米心旸听冉香妈妈说过冉香特别的有音乐天赋,常常随着音乐声或伴唱或手舞足蹈,而且全都准准地压在音乐的节拍上,只是苦于条件有限没有办法让冉香跟着老师系统的学习。

    “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马思远唱着把小冉香轻轻地放落地,从身后变出一朵粉色的山茶花献给冉香,冉香一手拿着花,一手牵着半蹲的马思远,俩人随着音乐的节奏和众人一起舞动起来。

    接下来是台上众人的合唱和舞蹈。“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这山涧的水,无比的甜,不羡鸳鸯不羡仙……”台下的观众们脸上挂满了欣喜的笑容,自觉的打着拍子为台上的大小演员们助兴,米心旸拿出手机环拍一圈把视频传给了苏默默,附言:“你家马行长认了个干女儿。”不一会儿就收到苏默默的回复:“哈哈—— 他想女儿想疯了,一看到人家的小棉袄就想上去认个干爹当当。”看着台上和冉香手舞足蹈互动着一脸幸福的马思远,真会让人误以为这是父女俩,米心旸立即脑补出苏默默也在舞台上的画面。苏默默若是也来了那真是幸福温馨的“一家三口”啊,米心旸想着想着脸上浮现出欣慰的微笑。默默,你一定要幸福!

    也许是因为这日的活动举办得很成功,到了晚上志愿者团队依旧兴致高昂意犹未尽,大家在户外拼凑了几张木桌宵夜喝酒,一边仰望天空中浩瀚的繁星一边喝酒吹牛,闹哄哄的好不欢腾,宁静的村庄好久没有这样的欢笑和闹腾了,这都是志愿者们带来的。老乡为他们提供了酒水和下酒的素菜,贵的荤腥肉菜他们是不会接受的,他们现在入乡随俗,也开始艰苦朴素干革命,并觉得这样亲近自然又接地气的生活非常舒适,几个同事商议着以后老了退休了要来这里长住。这里的山水风景空气都养人,离开了办公室的长期久坐和焦头烂额的跑业务,所有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素质都变好了,刚来的时候翻越一个山头恨不得使出吃奶的劲,累得只剩半条命,现在翻山越岭宛若蜻蜓点水不在话下,这就是山区生活给大家带来的改变。

    刚开始所有人都不想来,不想放着业务不做有钱不赚跑到山沟沟里来帮扶别人,每个人都背着不算轻松的房贷,有几个已婚已育的女同事自诩为房奴加孩奴,叫苦不迭,可现在,所有人都不想走了,逃离了城市的压力和喧嚣,每个人都变得焕然一新。虽然吃的简单清淡,但胃口变好了,虽然睡的是木板床,但睡眠质量变好了睡的也早了。在坐的人都很庆幸,幸好来了,因为在这里他们体验到一种“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的快乐和满足感,这些日子志愿者团队与乡亲们建立了密不可分的情谊,这种情谊介于友情和亲情之间。以前在行里每个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态度,遇见熟人也只是敷衍地点头一笑后行色冲冲,而现在,短短十来天的时间,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没有了工作业务上的竞争,同事之间也更熟稔亲热了,只是不知道回到澄市回到星河后,这种状态可以维持多久?只是在这一刻,每个人都是开心的,愉快的,快乐的,幸福的。

    要说米心旸和苏默默在性格上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都不太合群,也许是受童年生活的影响,彼此相濡以沫惯了,对外界的人与事都不太关注,无索取也无所求。她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宵夜局,上楼拿出笔记本电脑给长腿叔叔写信,对于那些被马思远“一对一”结对子资助的贫困生来说,马思远也是他们的长腿叔叔,她微微笑了笑,那她和苏默默的长腿叔叔又是什么人呢?会是马思远这样的金融才俊吗?不对,她记得苏默默说过,叔叔是一位环游世界的富商。

    她写的太过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轻手轻脚上来帮冯琳拿驱蚊水的马思远。马思远看到米心旸对着电脑一脸认真严肃的样子既好奇又好笑,偷偷摸摸来到她的身后,发现她正在写e-mail,只看了一眼他就呆住了。

    当米心旸的收件地址映入眼帘的一刻着实吓了马思远一大跳,这个hotmail的地址不正是他中学时期替父亲申请的电子邮箱吗?字母、数字、符号全部都符合,这不可能是别人的邮箱,因为这一串字符对于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绝不会记错,那么米心旸是在给爸爸写信吗?他还没来得及多偷窥一眼,米心旸已经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站在身后的马思远,被吓了一大跳,“倏——”地一下站起来,关上了笔记本。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道德?居然偷看别人写信。”米心旸怒从心来,虽然她和苏默默是孤儿并接受陌生人资助这件事在马思远这儿不算是秘密,但他这样悄无声息地站在背后偷看非常的引人反感。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上来给冯琳拿驱蚊水,看你在写东西就有点好奇。对不起!对不起!”马思远双手合十作祈祷状向米心旸道歉,内心深处他对这个小姨子是敬畏的,敬畏到了害怕的层度。

    米心旸忍住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冯琳的驱蚊水给他。马思远接过驱蚊水一时半会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很想和米心旸推心置腹地聊一聊,他们之间似乎有很多的误会和问题没有解决。他奇怪的点在于明明自己是和苏默默谈恋爱,为什么会和米心旸之间存在这么多的误解和问题,和苏默默之间反而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拿了赶紧走吧。”米心旸把脸侧向一边不去看他。天气炎热,两人穿的都不多,露胳膊露腿的,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有点尴尬,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层不为外人所知的特殊关系。

    马思远犹豫了一下,大胆地在床边坐了下来,他豁出去了,志愿者团队的大部队正在楼下宵夜,米心旸一定会有所顾忌,吃了她这么多次亏,这正是他反击的好时机。他又在引起她的反感了,在她刚刚对他改观的时候,米心旸怒火交加地往外冲去,马思远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床上站起,一把抓住从身边跑过的米心旸的手腕,力大无穷,米心旸睁圆了双眼怒视着他,角力般地试图抽回被他扎住的手腕,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看到米心旸愤怒倔强的眼神,马思远心头突然升起了一股征服欲,他往床上一坐顺势将手臂用力一带,米心旸失去平衡仰倒在床上,他到底要干嘛?米心旸心里如擂鼓一般,紧张地似要蹦跶出来。

    马思远侧转身,修长的双臂把她扣在了床上不敢动弹,她唯恐身体的哪个部位碰到了这个恶心的人。“马思远,你想干嘛?你就不怕我——”米心旸极力抑制住此刻的尴尬和紧张,他既然敢趁苏默默不在的时候这样对自己,简直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其实她最怕的就是苏默默知道,万一有同事上来目睹了这一幕又传到苏默默耳朵里,那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她向来不在乎人言,唯独在乎苏默默。

    “呵——”马思远向来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对待女人从来都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但这天他却特别想杀杀这个顽固分子的锐气。自从他和苏默默确定恋爱关系以来,她便从中作梗使了不少坏,阻了不少挠,以前他一直没机会收拾她出出这口恶气,今天吓唬吓唬她也好。

    “怕你什么?怕你告诉默默?”说着他把头像米心旸逼近,还故意坏坏地心怀不轨地笑笑。为了不看他的脸米心旸早就更换了爬着的姿势,脸朝下紧紧贴着床,发梢感受到了他呼出的热气,她把脸埋得更深了,简直要嵌到床板里,马思远得意地暗自笑着。

    “今天的事你敢让默默知道吗?我要是说是你勾引的我,她会信谁的话呢?你以为现在只有你在她心里有分量吗?她可是上个月才和我去北海道提前honeymoon。”

    “你好卑鄙!”米心旸气得双手抓紧床单,硬是把平整的床单拽出两座隆起的“小山”。

    “我再卑鄙也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好好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要真把苏默默当姐妹就希望她嫁的好,生活的幸福,你这算什么?频频制造我和她之间的误会,棒打鸳鸯?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庄婚。”

    “马思远,你不配!你不配拥有默默那么好的女人,你凭什么?”米心旸嘴贴着被单讲话,发出的声音都是呜呜呜的,马思远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义愤填膺。

    “我凭什么?”马思远重重地喝出一口气,“好!我告诉你我凭什么?就凭我对她的爱,就凭她也爱我,就凭我马思远有这个实力和能力给我的女人幸福。在星河想要嫁给我的女人从南城支行可以排到珞北支行了,而我呢?除了苏默默,对任何女人都目不斜视,生怕空穴来风传出点流言蜚语叫默默心里难受。你口口声声说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苏默默的人,可你想过她想要的幸福又是什么?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又是谁?在你造谣诽谤我的时候,你知道默默心里有多纠结吗?”

    直到听到了沉闷而沙哑的哭声,马思远这才松开了环住她的双臂,因为他的心一下子就化掉了,猝不及防。她不是向来都很强势的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那样又臭又硬的吗?这一下他彻底傻逼了,他完全没有哄女人的经验,全凭着一颗赤诚之心行事。

    “因为我不许你伤害默默!我不许默默受伤!不许臭男人来了又走伤她的心,我们已经是被父母抛弃的人了,不能再被男人抛弃。”

    马思远一下子愣住了,他这才想起刚才在楼下宵夜时多喝了几口,趁着一股酒劲就对米心旸做出这样的事,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刻,他特别厌恶自己。米心旸说的非常有道理,他此刻爱着苏默默是事实,带她见父母也是事实,但他真的做好了忠于苏默默并跟她共度一生的准备吗?他不但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还发现他并不了解真正的自己,似乎有一个全新的未曾出现过的另一个自己正在灵魂中渐渐苏醒,就像是刚才那个微醉后行为不检的他,他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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