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共处一室
陆然趴在桌子上，斜着眼睛抄作业。
虽然手一直在写，可脑海里一直控制不住在想程孜到底喜不喜欢他。
他又想起刚才看的那本书，随便翻开的那页上面的画面实在刺激到了他的神经元。
所以陆然根本还没来得及细看就一下被他给合上了。
他心里痒痒的，眼神总是飘向那本书上，但又硬生生忍住没去翻。
好奇害死猫。
可陆然的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自动代入了他和程孜。
然后他的脸就莫名其妙红了。
“不能想了不能想了！”陆然把笔啪地一下砸在了本子上，“写作业写作业，我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
他不停地念叨着，给自己洗脑。
在勉强抄完两张试卷后，他手酸得不行，肚子也瘪瘪的很饿。
他看了一眼旁边起码还有二十张的试卷，抓了抓自己的脸。
“写个毛写，反正也写不完了。”陆然喃喃道，“不如玩会手机。”
于是他十分心安理得地打开手机，点开游戏，顺便下楼去觅食。
“你写完了？”程孜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陆然的视线轻轻地飘过看起来很是自在的程孜。
他下意识想回答，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生闷气。
陆然冷笑一声，并未理会，下楼转身往厨房走。
“你饿了？”程孜走到他跟前，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陆然嫌弃地把他的手拿开，依旧一言未发。
直到陆然找到了吃的准备上楼之际，一下没注意厨房门下面有个小门槛，猝不及防地被绊倒了。
“啊——卧槽！”
“嘶——”
陆然下意识地喊出声，却突然发现自己下面垫着柔软的东西，一点也没磕着碰着。
他低头看去，程孜那张俊脸在他的眼前放大了无数倍。
陆然想起来，下意识地撑着程孜的胸部。
程孜低低地倒吸了一口气。
陆然顿了顿，有点尴尬，起来也不是，不起来也不是。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陆然无意间又瞥见程孜若隐若现的锁骨，猛地又想起来刚才那本书上两个男生忘情亲吻的画面。
陆然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生怕程孜看出来。
陆然恍惚了一下，挣扎着想起来，结果快站起来的时候又踢到程孜的腿，再一次跌倒在程孜的身上。
程孜低喘了一声，摸了下陆然的腰，轻笑道：“怎么，投怀送抱？”
陆然腰一下就软了，慌得不行，脸蛋涨得通红：“放屁，我他妈的是没注意！”
“哦？”程孜漫不经心地枕着双手，“那你一直趴在我身上，又捏又抱的，是什么意思？”
陆然瞬间怒气值飙升：“你可真喜欢乱说，我什么时候捏你抱你了！”
“手感怎么样？”
陆然立刻干净利落地从程孜身上起来，冷哼一声：“你这样的送给我，我都不要。”
程孜笑了下，慢条斯理地起身。
“我上楼去了，别来烦我。”陆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从厨房里拿了点东西，疾步如飞地跑上了楼。
程孜望着陆然的背影直至在楼梯拐角处消失。
他缓缓地抬起手，出神地盯着手心，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余温。
程孜像是在无奈又像是温柔地低语。
“真拿你没办法啊。”
陆然逃一般地回了房间，砰地一声关了门。
一进屋，他背紧贴着门，慢慢瘫软在地上。
陆然喘着气，捂着胸口，心跳快得不像话。
他半仰着头，额上沁出的汗打湿了碎发。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陆然有些暴躁，抓狂地想把程孜的脸从脑海里剔除掉。
他恨恨地咬了一口苹果，余光中又瞥见那本漫画书的一角，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蹲下身。
陆然小声地给自己洗脑：“是它逼着我看的啊，跟我可没有关系。”
他动作极慢地翻开了漫画书。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就像天边最美的云朵……”
突然响起的魔性铃声响起，差点没把本就心虚的陆然吓个半死。
他仓惶丢下书，看见备注是亲爱的老妈之后，陆然激动得接了电话。
“喂，妈？你总算想起来你还有个宝贝儿子啦！”
陆妈妈冷哼一声：“没有，我找小孜的。”
陆然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委屈道：“你……你难道不想你亲生儿子吗？”
“想想想，可想了。”陆妈妈敷衍道，又问：“待会打视频电话，接了给小孜，我有事跟他说。”
陆然：……
陆然还没来得及回一句，那边已经毫不犹豫挂了电话，在一秒钟内发来了视频邀请。
陆然重重地叹了口气，生无可恋地接了。
眼入眼帘的是正在美滋滋地敷着面膜的陆妈妈。
陆然又心酸又委屈：“妈，你还是我亲妈吗？这么久没联系，你竟然一点都不关心我。”
陆妈妈微张开嘴，含糊不清地说：“哎呀，你不是一直都在程孜家嘛？”
“程孜那孩子做事沉稳，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陆然：……
你放心个毛啊你放心，程孜很有可能对你儿子有非分之想好嘛！
这话陆然又不敢说出来，他还没确定呢。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心力交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他家？”
陆妈妈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飘忽不定，她清了清嗓子：“这不程孜跟我说的嘛？”
陆然立马就怒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程孜就喜欢打小报告！
陆然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苹果，仿佛那苹果是程孜似的，恨不得把程孜整个给吞下去。
“然然，你快开学了你作业写完了吗？”陆妈妈立马转移了话题。
陆然提到这个就心累。
他唉声叹气地抵着手机，把刚刚写完的作业照给陆妈妈看。
“你看我每天多累，除了上班还要学习，我亲爱的妈妈，你都不觉得你儿子瘦了很多嘛？”
陆妈妈仔细地端详一下，附和着点头：“的确是瘦了。”
陆然一副委屈状的看着陆妈妈。
“那你减肥挺成功啊。”陆妈妈又说，“改天我也向你学习学习。”
陆然：……啊？啊这？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啊？
陆然满脑子问号，他妈妈不应该很心疼他然后偷偷摸摸给他救济一下嘛？
陆然表示很累：“妈，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嘿，小兔崽子，还敢挂我电话？”陆妈妈瞪了他一眼，“把手机给小孜。”
陆然焉了吧唧地点头：“哦。”
然后熟练地趿拉着拖鞋，开门喊：“程孜！”
程孜在楼下的沙发上慵懒地坐着看电视，听见陆然扯着嗓子喊他便应了：“怎么了？”
“喏。”陆然从楼上噔噔噔地下来跑到程孜的面前，把手机递给了他，“我妈找你。”
程孜点了点头，接过电话。
“喂？陆阿姨？”
“哎，小孜啊，好久没见到你了，怎么变得这么帅了呀？”
程孜笑笑，嘴巴甜的很：“刚才不是陆然说是阿姨您，我还以为是陆然给我介绍的哪位漂亮小姑娘呢。”
陆妈妈听得合不拢嘴：“小孜你可真会开玩笑。”
“阿姨，我说是真的。”程孜一脸严肃地说。
陆妈妈被哄得开心极了。
陆然站在一旁听到程孜说的话，很是做作地呕了一下，又暗暗地“呸”了一声。
陆妈妈跟程孜聊得十分欢快。
而被晾在一边的陆然越听越不得劲。
凭什么啊？
明明他才是亲儿子，怎么感觉跟程孜更亲呢！
陆然幽怨地剜程孜一眼，气哼哼地上楼继续生闷气去了。
走的时候还故意弄出超大的声响。
程孜像是没听见似的，继续跟陆妈妈聊天。
陆然扑到床上，翻了个滚，疯狂地对着空气跺脚。
啊。
好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隐隐约约地还传来程孜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
“陆然，你开门。”
陆然坐在床上抱着枕头，一听见程孜的声音，立马扭头哼了一声。
程孜敲了半天，也不见陆然开门。
他正打算下楼去找东西，结果陆然突然开门了。
只不过他只开了一小道门缝。
陆然露出小半个头，嘴巴无意识地撇着：“手机还我。”
程孜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淡淡地说：“先让我进去再说。”
陆然差点把舌头给咬断了。
他不情不愿地把门打开，走到书桌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陆然闭着眼，手心向上地伸到了程孜的眼前：“给我，谢谢。”
“阿姨说让我辅导你学习。”
陆然猛地睁开双眼，一蹦三尺高：“莫？哦莫哦莫哦莫？”
程孜微微偏过头，眼底溢满了笑意：“你想摸什么？”
陆然：“……”
陆然咬牙切齿地说：“我等会就跟我妈说，你辅导费我付不起。”
程孜的笑意更深了：“没关系，我刚跟陆阿姨说过了，我们俩这么久的交情了。”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给个友情价意思意思一下就行。”
陆然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多少？”
“99。”
陆然：……
“一节99？”
“不，总共99。”
陆然有点怀疑：“你确定？”
程孜肯定地点头：“嗯。”
陆然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嗯个屁你嗯，我根本不想让你辅导我好吗！
“能不能给个我付不起的价格？”
程孜顿了顿，很是不解地开口：“为什么？”
陆然艰难地开口：“你看啊，我本就是个废物学渣，再怎么学成绩也提不上去。”
其实只是不想跟你共处一室而已！
陆然在心里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