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展手段
姜桃桃看着发怔的景修易，不解：“殿下，还有别的事吗？”
景修易一时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呐呐道：“夜深路黑，小心着些。”
姜桃桃：“谢谢殿下，您也路上小心些。”
说罢，姜桃桃随红蕖进屋。
景修易回到府邸，他猛拍了下额头，懊恼不已。
他先前想给姜桃桃办个接风宴，问问姜桃桃意下如何，如今夜已深，不好再过去叨扰。
……
姜桃桃入宫面圣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先到府里收拾。
青芍和雪霙都有伤，霜蕊需要看顾这两个病人，红蕖忙得脚不沾地，接姜桃桃回房间，伺候姜桃桃沐浴后，又要去忙。
姜桃桃叫住她：“红蕖，明天再弄。”
红蕖摇头：“不行。郁嬷嬷说了，今天必须全入了册子。”
姜桃桃不解：“为什么？”
红蕖说道：“府里原本就有好些个人。那些人，我们都不认识。如果今天不入册存档，这些人偷摸着昧下些，咱们说都没处说去。”
姜桃桃从床上下来：“我跟你一起去。”
到了库房，姜桃桃和红蕖还有郁嬷嬷三人一起清点。
曹嬷嬷说道：“郡主，咱们都是签了死契的忠奴，您大可放心。”
姜桃桃正烦着，斥她：“闭嘴。”
曹嬷嬷是这群人的头儿，她被姜桃桃训斥，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再作声。
鸡鸣时分，好些人困了，悄声请示曹嬷嬷。
曹嬷嬷让众人熬着。
确认无误，已是天明。
小丫鬟碰了下打瞌睡的曹嬷嬷，曹嬷嬷立即抖擞精神，堆着笑问姜桃桃：“郡主，您有什么吩咐吗？”
姜桃桃说道：“没什么吩咐。你们都去睡吧。”
曹嬷嬷笑僵在嘴角。
姜桃桃打着哈欠回房，红蕖跟在身后伺候。
库房外有重兵把守。
曹嬷嬷众人去到别处，才敢发作。
“不就是一个穷乡僻壤地儿的王爷女儿吗？郡主的封号，也是圣上顾念旧情下了恩典临时给的，架子竟是比公主还大！”
“就是说呀！我从前伺候燕王，王爷和王妃也没这么防着我们这些下人。”
“一个质子而已，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金贵的人了。如果真将她这个女儿视若珍宝，镇南王舍得让她入京？说到底就是个比不上五个儿子的女儿罢了。”
听着众人抱怨，曹嬷嬷眉心紧皱。
她们都是各个王公侯爵府里匀出来的人，往日伺候的都是地位尊贵的贵人，打理家务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按理这位新入京的郡主，不说对她们多敬畏，面上至少要过得去。
曹嬷嬷安慰众人：“镇南王出身草莽，镇南王妃大字不识，他们教出来的女儿，不懂规矩也正常。你们平常心，好生伺候着就是。”
众人回屋睡觉。
曹嬷嬷偷偷溜出府去。
姜桃桃睡醒后，叫来方进：“那群人都做了些什么？”
方进把册子递给姜桃桃看。
姜桃桃翻开册子，上面哪些人出过府，出府多久后回来，全都记录在册。
姜桃桃找来郁嬷嬷：“你把人都带去人市卖了。”
郁嬷嬷说道：“这些人是陛下送给郡主您的。”
姜桃桃回道：“既然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把她们卖了，再添点钱，新买几个机灵点的，年纪小点的，长得好看的。”
郁嬷嬷领命去办。
人都召集齐。
曹嬷嬷问道：“这是要给我们分配工作了吗？”
郁嬷嬷说道：“郡主让我带你们去人市交易。”
曹嬷嬷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我们做错了什么？”
得知姜桃桃要把他们都发卖了，众人呜呜喳喳吵作一团。
“我以前可是贴身伺候燕王的丫鬟，来这郡主府做事已经够委屈了，竟然还要把我卖到人市去！”
“我真是鬼迷心窍，在国公府待得好好的，夫人问谁愿意来郡主府做事，我想着郡主千里迢迢来，府里没什么人，还以为是机遇。早知道郡主这么狠心，我就算留在国公府扫茅厕，也比去人市不知道卖到什么地方好。”
“我不比各位姐姐，我是谷阴侯府的，但从前怎么说也是个二等丫头，来这里例银不比从前不说，什么错都没犯，就要被卖到人市去。我的命怎么那么苦？”
叽叽喳喳一番后，众人呜咽起来。
曹嬷嬷稍稍沉得住气些，问道：“郁嬷嬷，我以前伺候淮平王妃，从未出过错。郡主若是对我们有何不满，指出来，我们改便是。”
众人都怕被发卖，纷纷说道：“是啊！我们都愿意改！”
郁嬷嬷回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各位不要为难我。”
众人闹着要见姜桃桃。
姜桃桃说不见就不见。
见不着人，曹嬷嬷扶额装晕，摇摇晃晃摔在地上。
几个有眼色的丫鬟见状，连忙扶着曹嬷嬷去休息，其他人回过神来，也跟着一起走。
郁嬷嬷左右不了那么多人，只能去找姜桃桃。
郁嬷嬷请示姜桃桃：“郡主，要让方进把他们押去人市吗？”
圆润白嫩的指尖摆弄着桃花，姜桃桃漫不经心道：“给他们三天时间缓缓。三天后，你再带他们去人市。”
郁嬷嬷问道：“要禁足吗？如果任由他们随意出入，我怕他们逃跑。”
瞥了眼门外藏得并不好的绣鞋鞋尖，姜桃桃回道：“不用。如果真有人跑了，抓回来先按照律法鞭笞一百，再发卖。”
门外的人迅速跑回去，把偷听到的话，跟众人说了。
“敏琼郡主好狠的心啊！”
“堂堂郡主，如此不把人命当命，真是不顾体面！”
“万一打死了人，咱们告到官府去，官府能管吗？”
众人心里都有数。
敏琼郡主又不是平民，律法怎么可能约束得了她。
曹嬷嬷越听越不是滋味：“敏琼郡主仗着年纪小，真是一点规矩都不讲。大家都是其他贵人府里出来的，曾几何时，好些有头有脸的人见到咱们，都客客气气的。说发卖就发卖，真是一点没把贵人们放在眼里。”
丫鬟们都看着曹嬷嬷，让她拿主意。
曹嬷嬷说道：“咱们的卖身契在敏琼郡主手里。她要卖咱们，咱们也反抗不了。不想被卖到那些人家，咱们趁着这几日时间，回原来的主子府上，让他们三日后到人市将咱们买回去。”
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好。
各家主子都是不差钱的贵人，她们好些都是奉命前来潜伏卧底，本就是各家主子信任的人。
众人纷纷借故出府去，有姜桃桃的吩咐，没人阻拦。这些人怕耽搁久了，被当做逃跑，抓回来挨打，走路都是用跑的。姜桃桃提前吩咐方进一一记录，哪些人出了府，出府之后又去了哪儿。
三日后，方进将名册递给姜桃桃看。
姜桃桃看过后说道：“这些都带出去卖了，如果是对应府里的人来买，卖贵点。”
郁嬷嬷为难道：“咱们初入京城，哪家府上有些什么人，我都不知道。”
姜桃桃挑眉：“你不认得，他们还不认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