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无疑引起了大娘的好奇与疑惑

    宽敞堂屋里温度略高，王大锤将摇篮移到卧室安置好熟睡的宝宝，轻轻摇晃几下后便安静了。

    他取下厨房梁上挂着的一条腌肉，细心切成薄片，分装在两个盘子里，决定一块用以蒸炒，另外一块晚间要炖鳝鱼搭配食用。

    大丫安抚了最小的四丫后进入厨房帮忙收拾洗净的餐具。

    切完腊肉后的王大锤开始剁起野雁来。

    &34;大锤哥，那是鸭子么？&34;大丫向王大锤确认道。

    &34;不是鸭，那是雁哦！今儿晚餐打算做砂锅炖雁，你帮忙洗过碗后削土豆和剥蒜瓣吧。&34;王大锤吩咐她，人手充裕总是能省力不少。

    王大锤把雁的内脏倒入大海碗，并将雁剁成小块整齐堆放于大盘子里，约有十二三斤的样子。

    辣椒、大蒜、土豆以及备好的生姜丝与姜片依次排列在案板上。

    待大丫把洗好的土豆均匀切片后，大丫剥好的蒜瓣已满载一碗，切好的生姜分成丝和片各一堆。

    望着大丫出门倒水并急忙添加柴火，他熟练而迅速地点燃烧着的灶台。

    先放入冷水，随后他将野雁倒入锅中焯水，以便去腥。

    &34;大丫，去卧室的柜子里帮我拿壶酒来，再从进门的酒坛中取点上来。&34;王大锤吩咐正在厨房的丫头。

    “好的，大锤哥。”大丫积极响应，急忙前去完成使命。

    焯过水的雁肉用凉水冲洗干净后备用。

    内脏也同样经单独处理。

    然后热锅下油，放入大把蒜瓣、一片生姜、辣椒与一些香料煸炒出香味。

    接着加入沥水的雁肉，不停翻炒直到色泽变深，再加入盐、花雕酒、酱油、香醋和豆瓣酱，继续搅拌，倒入热水，开始炖煮。

    炖制两小时后，他加入内脏，继而又加入切块的土豆，并决定再煮二十分钟。

    现在雁差不多炖好，只需要大丫盯着火焰别让火烧得太旺，而他则需要稍微歇口气。

    他走到炕边桌旁喝光一杯已泡好的祁门红茶，然后为大丫斟上一杯。&34;大丫，这种茶挺棒的吧？”他问道。

    “是呀，大锤哥，真的很好喝。”

    王大锤简单应一声，推门走出了大门。

    门外，妹妹们二丫和三丫正在玩耍跳房子游戏。

    这是农村最常见的儿童娱乐，简单的几块瓦片，几个划好的线方格，可以消磨整天的时间。

    &34;二丫，三丫，去把桃子洗干净吃了。&34;王大锤喊她们。

    孩子们欢快地奔回厨房，一会各自手握一个甜美的桃子回来，其中还有一个是由二丫带给王大锤的。

    于是大小三人排成一行，在阶梯上坐着啃起新鲜的水果。

    正在品尝的时候，远方过来一位妇女，仔细一辨正是大妈。

    &34;大妈，你好！&34;王大锤起身打招呼，并顺势把果核丢到了角落。

    “哎，你俩都长这么大了啊！”大妈摸了摸二丫和三丫的头，欣慰地说：“真是乖孩子。

    我忙完了就过来帮你们做事，来看看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34;差不多完成了，这会正在炖雁，烧好了会用炖罐保温，同时煮饭准备吃饭。&34;王大锤边说边热情地招待大妈进了屋。

    王大娘刚一进门，就显得惊讶万分。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宽敞的房间里摆放着八仙桌，上面堆满了各式食物：一篮桃子，一篮猪油渣，还有一篮包子。

    周围环绕着舒适的靠椅，左侧紧贴墙壁摆着两条凳子，右侧则是靠着墙壁摆放的两个炉子，以及排成一行的煮食容器。

    房间的墙角那张大炕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应俱全：炕席，炕桌，抱枕一应具备。

    窗口处经过翻新，变得干净透亮，角落里还有一只大壁柜。

    厨房门口挂着轻盈的门帘，里头热气腾腾。

    丫鬟大丫正在添加柴火，见王大娘来了，立刻高声打招呼：

    &34;大娘您来啦！&34;

    &34;大丫真是辛苦了！&34;

    王大娘微笑着回应道。

    然后，王大锤轻轻推开了旁边的卧室门。

    一走进去，首先是妆镜和五斗橱，大床、大衣柜及床头柜分列右侧。

    在左边中间，摆设了四丫的婴儿摇篮，小孩沉沉熟睡。

    靠近窗户则设有一个书桌，左手边的墙上还有一个大壁柜，下面存放了三大坛子酒。

    &34;他说你做的很用心，确实做得相当棒，这些是什么木料做的家具？花纹真漂亮呢。&34;王大娘低声细语，生怕打扰到小婴儿。

    &34;这些都是榆木制成的，不贵也不至于庸俗，我只是想等有更好的再来购置，但这看起来在乡村里确实显眼了些。&34;王大锤小声回答。

    &34;确实，这种程度在这个村里太过出众了！走，让我们去看看厨房吧。&34;王大娘提议后，两人走向厨房。

    王大锤轻轻地关上门。

    在厨房里，大娘看到架子上排列有序的各种厨具，碗橱里收纳着餐器，还有一台三屉桌、一口大水缸以及堆积的煤炭。

    屋顶悬挂的腊肉、桌子上满是食物，角落里的西瓜和正在炖煮的大雁也让人食欲大开。

    &34;瞧瞧这些，足够我们吃一阵子的！&34;王大锤带有自豪的口吻说。

    然而，大娘却不买账，这一顿丰富的饭菜显然让她有些吃惊和不解。

    &34;哎呀，你这是在花血本啊，真是太浪费了！&34;大妈直言。

    接下来，王大锤让王大娘拿了两只瓷盆，他们打算去院子里切肉。

    他指向橱柜，自己则取出菜刀切菜板和过滤网。

    王大娘从橱柜拿出瓷盆跟随王大锤来到堂屋里，王大锤将堂屋桌上的食物移到炕桌上，并且放到桌面的菜刀与切菜板旁边。

    王大娘也把瓷盆放在桌子上。

    大锤拿起一只瓷盆，用过滤网从炖罐里捞食材，而王大娘则在一旁帮手揭开盖子。

    各种卤味——鸭肝、猪心、猪腰子、藕、海带都倒入盆中，直到满满一盆，王大锤把它端到了桌子上。

    他对大妈说道：&34;大妈，请帮我切一些，我去配制些蘸水。

    先尝一下味道如何，晚上你可以带些回家。&34;

    看着自己精心腌制的菜肴，王大锤满意地点点头。

    王大娘尝了一口，赞叹道:&34;这些是你自己腌的吗？好香！&34;她说罢就开始熟练操作。

    用一只饭碗，王大锤拌了辣椒粉、味精、盐、蒜蓉、酱油和醋，并加入了大量油，做出了一碗调料汁。

    把切好的卤菜倒入碗中一蘸，味道瞬间更上一层楼。

    带着调味碗，王大锤来到桌子前面，放下了调料。

    他随后又倒了碗热茶送给王大娘。

    &34;大妈，尝一下这个！&34;他将茶叶递给王大娘，后者接过，那杯茶色泽醇红，温度适宜，王大娘喝了一口后搁在一旁，接着迅速切起了肉。

    &34;味道很好，这是什么茶？&34;

    &34;是祁门红茶。

    另外，龙井我还没泡。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准备两斤装一些让你带走。&34;王大锤回答道。

    大娘忍不住问道：&34;怎么突然之间变这么多好吃的&34;

    这无疑引起了大娘的好奇与疑惑。

    “小意思，我的同学们不少，很多是大宅院的孩子，关系错综复杂。

    能用吃的物资跟他们换到不少东西，你们想要什么，回头我再送过来当作感谢。”王大锤微笑着说。

    和大妈闲聊期间，大妈的切肉手法熟练高效，不久便将瓷盆装得满满当当，分别放入荤的和素的食物。

    王大锤将调料倒入两大瓷盆中，轻盈地用筷子搅拌均匀。

    试尝一下后，他满意地说味道很好，再给了大妈一小块尝尝。

    “非常美味，但又是这么些油，真浪费！”大妈看着沾满油的调味碗说道。

    接过一个包子，王大锤从中分成两半，递给了大妈半边。&34;把这个包着肉来沾。”

    说完，他以包子把调料碗擦净。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交谈，王丰收提了个木桶走进来说：“锤子，鳝鱼来了。”

    屋子里奶娃娃一听此音就哭了出来。

    大丫立即进去哄孩子。

    房里渐显热闹氛围。

    大锤给了丰收两个桃子，并低头查看桶内的内容，大约有五斤重，都是足有二两以上的成年鳝鱼。

    “丫丫，把咱们家的剪刀给我拿过去！”大锤对门外叫道。

    “好的！”二丫回答道。

    “你会杀鳝鱼吗？把这些都收拾掉。”大锤询问正在吃桃子的丰收。

    “没问题，这事我会做。”丰收答道。

    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王大锤走向厨房。

    老雁肉炖制的差不多了，大妈也随后进来。

    大锤取出老雁内脏和土豆一起放入锅中。

    大妈又往炉子里添加木柴，同时大锤为两个炉子加了些煤炭，往紫砂壶中加满水，铁水壶也在继续加热。

    王大锤将老雁肉转移至空炖锅中，在另一炉上慢慢炖煮起来。

    接着清洗了炒锅，开始了青椒腊肉的炒制，还舀了一大碗花生仁预备着。

    炒好青椒腊肉后，又加入满满一碗剥好的花生仁。

    在炉旁控制火力的是大妈，而王丰收动作利落地完成了所有鳝鱼的杀法，按照吩咐，切割成了四斤鳝鱼段，并拍打平展。

    剩下的部分则去了鱼头鱼尾。

    处理妥当了四斤鳝鱼，此刻花生米也已出锅。

    清洗完锅。

    “大妈，现在该开始炖鳝鱼了。”大锤不忘了提醒大妈即将学到的手艺。

    首先热油，大锤倾倒半斤油入锅。

    随后加进了腊肉，滤去油脂后撒上蒜瓣翻炒至香气四溢，再丢进两片生姜。

    接着放鳝鱼段进行充分的烹调，加上适量盐巴、味精、酱油和花雕酒。

    不断搅拌直到均匀，最后添加开水，耐心炖煮30到40分钟左右即可。

    处理鳝鱼的过程，大锤展现出高效能。

    “要让鳝鱼美味，秘诀就在于多用油嘛！”大妈领悟了大锤的意思，他之前提的普通人即便知道了制作方法，却往往因油量需求太大而难以在普通环境中操作，这无疑是现今农村生活状况的一种体现，油料匮乏，人们常常是精打细算。

    锅里炖着鳝鱼，王大锤随即到正厅料理剩余的鳝鱼。

    他先是剔出鳝鱼脊骨，然后将它们切成段，每一段都恰好一指阔、一指长，柔软得无骨。

    处理完毕后，放入沸水中略烫，以去除鳝鱼的粘腻，滤水后待用。

    四十分钟后，鳝鱼炖至适口，调好口味，用一个大型陶瓷盆装上。

    做油炸鳝段很容易，只需要用大量热油快速炒制即可。

    很快就可以完成了。

    “阿姨，米饭用电锅蒸就行，我不太在行的。”王大锤对大妈说，不想自己动手，就把蒸米饭的任务交给她。

    照惯例，他为每人准备了一份糙米量。

    三屉桌上摆放的是洗过的竹制饭笼，准备待用。

    “那你忙你的去吧，我自己来弄。”大妈应声说着。

    于是王大锤取下一个大西瓜进来。

    “丰收兄弟，帮我砍西瓜！”将切割西瓜的任务托付给了叫作王丰收的人。

    听到剁瓜的声音，丫头们已迫不及待地围了过来。

    现在要吃得上瓜都不简单，因为种植的土地主要用于粮食生产，缺粮得很。

    吃了西瓜，饭菜也就差不多煮熟了。

    王大锤将一道道菜肴慢慢地放在餐桌上，夏天就是要让菜肴保持适中的温度。

    满满一桌子美食呈现眼前：一碗炒好的鳝鱼段，一碟炒熟的花生米，一盆红椒腊肉；一碗卤莲藕和海带的拼盘，还有一盆卤煮的肝脏、心肝和肾脏搭配；鳝鱼炖烂的那盆也不落后，再加上猪杂汤和电锅慢炖的大雁肉。

    整张八仙桌塞得满满的，最底下是瓷盆，较大的碗只能放在空出来的格子间。

    大人们刚入座，大爷和王和平正好赶到，望着这一桌丰盛的晚餐赞叹道：“比过年的饭菜都好啊！”

    王和平很主动，端起水杯为他爸洗去手上的油腻。

    “隔壁的大妈怎么不来呢？你们不是一块回来的吗？”王大锤不解。

    “哦，她回家先洗漱一下换件衣服就马上过来。”大爷解答。

    王大锤按下开关，点亮了灯火。

    “白天亮得很，现在还开灯做什么？”大爷不解地询问。

    “开了灯光线好看，有家的氛围。

    屋子没院子，如果有院子里享用更惬意些。”王大锤解释，虽然屋内夏季仍然闷热，但这老房子还算能够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