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进路口
雷雨交加的黑夜下，古朴典雅而因此显得诡异阴暗的庄园中，一个矮矮的佣人机单手托盘，站姿规整地候在几个正在交谈的人类身侧。
“不能再让她跑去垃圾场了。”
“她从哪里学会的假发套变装游戏？”
男主人一甩手，向佣人机丢出了手中的空酒杯。佣人机迅速接住，手上托盘灵巧地一翻，盘上的酒杯便立立正正地摞在了一起。没有停顿地，佣人机向走廊那头跑去。
路过一个窗口，佣人机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窗外的夜雨。雷电映亮了他的面部显示屏，似乎预示着某个尚未察觉的危机。
走过转角，一个不留神，小佣人撞到了一个戴眼镜的女仆机，手中的酒杯掉了一地。他们一边彼此道着歉，一边忙不迭地收拾着乱摊子。
偶然间，两机指尖触到了一起，好像有电光闪过，他们看了看彼此，莫名地红了脸（显示屏颊部出现光晕），一时间停下了动作。
佣人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像想说些什么。一只金属脚不合时宜地踹翻了他，惊得一旁的女仆机捂住了嘴。只见另一个有着双马尾的女仆机双手掐腰，不耐烦地指点道：
“动作麻利点，蠢货！”
没等她继续指责，一旁响起的脚步声转移了她的视线，似乎到了什么亲近的人，她喜悦地叫道：
“嘿，tessa ……不会吧，又一个？”
佣人机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可爱的少女立在他们身前。其身后，一个小了很多号的、面部闪着与众不同的黄光的女仆机正在探头探脑，周身仿佛闪着电视花屏的光幕。
这边的几个机器人仿佛对新成员的加入十分惊讶，双马尾女仆机更是赤裸裸地表现出不满。佣人机愣愣地看着小女仆，在二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小佣人如受雷击。
雷声炸响。
……
传感器的黄光依次亮起，倒挂在尸体尖塔天花板上的n从睡眠模式中惊醒，一个不小心，一边叫着一边自由落体从天花板上跌落下来，砸在了登陆舱旁的遗骸堆上。
晃了晃脑袋，n手部一翻，爪刃切出。正当他检查自己的功能有没有异常时，登陆舱中的一个女声叫住了他：
“n，我发现了点东西。”
登陆舱内，uzi摩挲着手中的一个小标志，那是一个两侧有着小翅膀的q版骷髅头。
抬头看向着陆舱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很快，有东西回应了她的等待：一个由六边形和三个箭头组成的奇怪符号在她眼部一闪而过，面前的镜子随即破碎。
“真是诡异又让人担忧啊。”
舱内的驾驶席上，被拴着的v一边吹着泡泡，一边把椅子转到这边，表情玩昧地说道。本就十分烦躁的uzi也没给她好脸色，转头开始口头输出：
“bite me！这估计也是你们这群怪胎搞的鬼！”
“我可从没见过这种符号……要不给你做个解剖检查一下？()”
n适时钻进了舱中：
“发现什么啦？”
uzi一把把标志按回n的飞行帽上：
“你知道自己头上戴的是飞行员帽吗？”
“我是个飞行员？！”n显得有些吃惊，“太棒了！”
不过紧接着，他就猛得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愕然：
“突然想起来，是我把飞船开坠毁的……”但他立刻又换上了一副莫名的骄傲表情，“是宇宙飞船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忽略v闪现的凶狠表情，n试探着问道：
“说到这，我想问一下，关于‘修好飞船飞往地球，杀光全人类’这个计划，会不会有一点点不道德？”
“人类把你们送过来，不仅没给你们装通讯设备，还把你们的记忆格了个稀巴烂。”uzi一把扣上了一个仪表盘，n一副呆萌脸，v则漫不经心地舔了舔手。
“他们没留后路，就说明这事儿没得商量。”uzi愤恨地握断了手中的扳手，把n吓了一跳。
“他们杀害我母亲时就是这么丧心病狂……”
“或许是你们错过了最佳的谈判时机？”v猛地扑到uzi面前，还好锁链限制了她：
“毕竟人类给我们写的程序就是来解决这事儿的，可别轻易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uzi怔怔地盯着她，顿了一下，刚想还击，身后的n再次适时地把她挪到了一边，拉开了两个女型机的距离，接着开口解释道：
“j确实收到过某人的命令，如果那边的不是人类，又会是谁有这种能力，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确实引发了uzi的思考，但很快，她选择了放弃思考：“别把我的复仇计划搞复杂了。”
n小心地拍了拍uzi的头，后者毫不留情地拍开了他的手。
v无言地望着他们两个，似乎是觉得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她选择换个话题：
“话说你对新成员一点看法也没有吗？”
“新成员？！什么新成员？”n瞪大了眼睛问道，看他这个样子，v有些后悔提这件事，早知道他没察觉到，她就不提这件事了，说不定新来的同事会帮助她。
“哦！你说这个，新同事！”n终于发现了陌生的信号，“是因为j死掉了吗？”
就在这时，舱外传来了一声轻微的金属坠地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n示意uzi躲在舱里别出去，自己爬出去查看情况。
只见巢穴的入口处，一个除了发型外和他们一样的拆解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头上的传感器黯淡无光，甚至有几个亮起了暗淡的红光。
n小心地走过去，把那个拆解机翻了个身，只见他的脸上赫然显示着“energy shortage（能量不足） ”“overheat warning（过热警告） ”，n下意识松了口气，放心地把他抬回了舱里。
看到那个半死不活的新同事，v嘴角抽了抽，该说还好她把这事提了出来。uzi打量了一下这台拆解机，没看出什么名堂，挥挥手先让n把他用铁链拴起来。
“怎么办，救活他？”
“当然，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n愣了一下，毕竟他就什么都不知道，同事又能多知道些什么？但转念一想，这说不定是他自己的问题，于是麻利地开始往舱里搬还残留着机油的尸体：
“救活他！当然，好主意，反正我怎样都行！”
说实话，uzi还是不太适应拆解机续命的画面，强忍着不适，她耐心地等到了那台拆解机重启，面部一行行代码跳动了一会儿，t睁开了眼睛。
“你好！我是序列代号t，很高兴见到……”
本想敬礼的t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安着一个狗链，他试探着拽了拽，然后疑惑地看着紧张地盯着自己的n和uzi：
“这其实是我们的新成员欢迎仪式？”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转头警惕地看着uzi：“工人机……你们怎么会放一个工人机呆在这里？”
在登陆舱里环顾了一圈，t这才发现了和自己一个处境的v：“哦吼……看来这才是我真正的同事吧？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我问你答，敢说废话就弄死你。”uzi恶狠狠地说。
“我的天呐，这可真令人害怕，对吧？”t自来熟般地说，一边的v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弄得uzi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bite me！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都一个德行？”
t和v同时做出了满不在乎的表情，前者表情严肃下来后，转向n问道：“说说你吧，你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哦，还是先介绍一下吧，那是v，你的同事，这个是uzi，再就是我……”
“你好！我是序列代号n，我现在是一台愤青拆解机了。”
“伙计，这并不好笑，”t严肃地问，“你背叛了公司？”
“不不不……也……算是吧，但其实公司也没有咱们正常认为的那样那样。”n把uzi对他说过的话对着t重复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t并没有反驳，但仍然没有缓和态度的打算。
“只有这些？”
【兴趣作的意思是，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