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妊娠期的准备
“我不需要……”杰森一边虚弱地推开哈皮喂到嘴边的汤品，一边挣扎着想从层层叠叠的被褥中钻出来。
哈皮满眼怜惜地放下手中的小碗，捋捋袖子又扶住他强支起的上身，把被子往他身上一卷，重新将他塞回床上。
“你辛苦了，应该补补身体。”哈皮慈爱地说。
杰森刚从掀起的被缝中感到一股痛快的凉意，一只毛绒绒、暖烘烘的热水袋就堵住了进风口，虽不烫，却闷得他一阵眩晕，他的被子又捂得严严实实了。
铺在身上、厚实的层层棉被实在压的杰森喘不过气来，待哈皮的脚步走远了些，他才动作敏捷又坚持不懈地从被子里探出头，长舒一口被子外面的清新空气。
“怎么又出来了？”恶魔的折磨还没有结束。
杰森听到一个声音语气责怪地说，“胎儿们已经稳定了下来，你不用那么急着给他们接生。”
见杰森又偷偷摸摸地离开他搭建的温暖巢穴，哈皮连忙快步走了过来，细细地给杰森掖好被角，关爱地拍平被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
然后抬起头，语重心长地看着杰森，眼中是无限悲悯：“你只有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孩子们才能平安……”
杰森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仿佛提前步入老年期的唠叨：“现在可是酷夏！”
“你到底从哪里拿的这些棉被？我快要中暑了……”
哈皮讪讪地移开视线，放下了死摁着被角的手，杰森终于趁机喘着粗气，双眼放空地将大汗淋漓的身体探出被窝。
“你家。”哈皮老老实实地说，不等杰森发出疑问，就又满脸慈爱地掏出一条薄毯，在杰森惊恐的表情中给他披上。
“你这样闪到汗，可能会感冒的，对孩子不好。”哈皮叹了口气，愧疚地望着杰森，“很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但书上说，孕期应该保持一个温暖的环境，这样才能……”
“等等，”杰森急忙打断他，“你说的书是什么书？”
“《妊娠期的一百个注意事项》，还有一些浏览量极高的孕妇护理……”
杰森长舒了一口气，打断了掰着手指列举的哈皮：“但我只是一个助产士啊！”
随即，他双眼放光地指着小丑，期待地看向哈皮：“我们该为母体准备一个适宜生产的环境。”
小丑依旧安安静静地挂在束缚椅上，似乎平静地毫无异样，但和小丑打过不少交道的罗宾还是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不像是安稳的昏迷，更像是一种即将爆发的沉默。
“他是不是醒过来了？”杰森靠向哈皮，谨慎地问。
不需要哈皮回答，罗宾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小丑嘻嘻哈哈地抬起头，脸上浮现出一个悲伤的笑容。
“天呐！小小鸟对小丑做了什么！”小丑尖叫出声，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哭泣的悲鸣。
但没过多久，他又嘟着嘴巴低下了头，自言自语地说：“小丑又不是蝙蝠侠，为什么要当男妈妈？小丑最讨厌婴儿了，小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
“小鸟！”小丑大喊着。
他总是那么乐观，还没悲伤一会儿，就绽开笑容提出了和罗宾玩游戏的请求。
“我们来玩捉迷藏吧！”小丑裂开嘴角，腻乎乎地笑着，“小小鸟想要叨走小丑的孩子，那么小丑应该怎么办呢？”
“小丑应该先睡一会儿。”哈皮慈爱地摸了摸小丑的脸，为他解下了紧紧缠绕住身体的束缚带，一打横就端起了现在厚实雄壮的小丑，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杰森让开的床位上。
杰森也笑着为小丑掖好了被角，小丑静静地躺在那儿，安详极了。
“他在思维深处陪孩子们玩耍。”哈皮一边将热水袋放在小丑头上，一边向杰森解释。
杰森刚勾起唇角，就想到了什么，愁眉不展地问：“小丑会不会欺负他们？”
哈皮摇摇头，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我虽然无法增强那些婴儿的力量，但却可以削弱小丑。”
“他们正在玩小丑呢。”
“还有，这次我会一直看着他的。”
“我们一直在一起，那些照顾孕妇的知识你是从哪里看的？”罗宾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突然问道。
哈皮心虚地将视线移到别处。
“我知道，虽然你可以直接在脑海中和别人沟通，但你认识的人好像不多。”罗宾眯起眼睛，庄严地分析。
“是比利，他念给我听的。”哈皮妥协着说。
他终于抛弃了那副一直维持着的慈爱表情，带上了少年人的稚气，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我向他道了歉，他也跟我说了对不起，我们终于和好啦！”
“你是比利的偶像，他还知道你是二代罗宾！”哈皮兴致勃勃地说，“他很关心你，特意上网搜了浏览量最高的备孕指南，还瞒着阿弗给你搬来这么多的棉被！”
哈皮撑开手臂做出一个夸张的姿势，炫耀着说：“还有这些暖水袋和汤品，都是比利准备的！”
第一次有人越过蝙蝠侠向二代罗宾表示喜爱，杰森有些受宠若惊，但很快他就想起了那股闷热头晕的感觉，冷静了下来，遗憾地看了一眼小丑。
弟弟的爱过于沉重，他有些承受不起，还是让小丑沐浴在爱的光辉之下吧。
“要去逛街吗？比利的作业写完了，他想为我们准备一些韦恩家没有的孕期必需品。”
暴露了密友的哈皮坦然地向罗宾发出了邀请。
万能的管家侠可以备齐一切物品，杰森不屑地在心底反驳比利的逛街请求。
“比利为你准备了一个面具，还有一套衣服。呃……我觉得这样有些变态，他说，他们哥谭传说保护协会知道罗宾的体型。”
“去外面看看也可以。”杰森矜持地点了点头。
哈皮是带着罗宾突然出现在比利房里的，在比利向他询问见面地点时。
“不需要约定地点，我可以随时随地来到你身边。”哈皮高傲地说。
比利放下手中的纸皮袋，强忍着喜悦小心翼翼地冲过去抱了抱好友：“我很抱歉……”
“我们不需要这个。”哈皮打断了他，“我们已经都道过歉了，不必再面对面地继续这么一套，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比利点点头，放松地看向那个穿着绿鳞短裤红色男孩儿，强按住激动，但还是无法掩饰住的欣喜：“罗宾！”
罗宾矜持地朝他笑笑。
还不等比利凑上来抱着他表达自己见到偶像的激动，哈皮就按住了比利的头，冷声道：“我们出来是有正经事要做，不是什么粉丝见面会。”
“好的。”比利炙热的心冷静了下来，乖巧地点点头。
“罗宾的衣服在这个袋子里，但我们出去还需要先绕过阿弗，本来我一个人溜出去还算好办，但现在……”比利指了指凳子上的纸皮袋，含蓄地看了他们一眼，又担忧地看向门外。
“不用担心，哈皮可以直接带我们离开。”罗宾竟难得地安慰了一下这个为如何逃家烦恼的兄弟。
比利摇摇头，老气横秋地叹气道：“哈皮只能去他定位过的地点，我想，另一个他一定可以到达的地方，应该是……”
“阿卡姆。”罗宾了然地轻笑出声。
哈皮见不得两人这种不信任的态度，沉思了半晌，灵光一闪，叫道：“我还可以定位蝙蝠侠！”
“那还不如去阿卡姆。”迅速地换上普通衣着的罗宾小声嘟囔着，随即正了正色，可靠地保证，“跟我来吧，我好歹也是罗宾，瞒着一个普通的管家偷溜出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闻言，比利立刻崇拜地看向罗宾，心中有一大堆夸奖的话要说，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哈皮的脸色，只违心地小声赞叹了几句，便憋住气跟着罗宾的身影跳出窗外。
哈皮冷哼了一声，才慢悠悠地跟上他们。
他的朋友的确天真，但罗宾的说辞可骗不过他，罗宾或许可以瞒过普通管家，但这位阿弗可不简单，他不仅是韦恩家的管家，还是蝙蝠侠的智能监控、罗宾的食品供应人。
小小哥谭鸟，怎能逃过阿弗的法眼。
杰森明明是跟阿弗通了气，让他装傻做出没发现他们的样子！
罗宾本想偷偷摸摸地开一辆布鲁斯的劳斯莱斯，虽然蝙蝠车与他无缘，但这么一辆普普通通的小汽车，他开一开也没什么大问题。
比利义正言辞地阻止了罗宾的撬车行动：“我知道韦恩先生资助了你们，但你没有驾照。”
看着罗宾理不直气也壮的神情——罗宾开车还需要驾照？比利没有畏缩，坚持自己的见解：“罗宾当然掌握了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技能，但你看起来太小了，这不是夜晚，警察会注意到我们的。”
罗宾讪讪地收回手：“那我们怎么过去？”
“坐市外公交，30分钟一趟。”
“阿弗送我们过去。”
两句话同时响起。
比利疑惑中带些惊恐地看向哈皮，哈皮点了点头：“我们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