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信任

    “五阿哥也大了，是个好孩子，七阿哥和十阿哥还小。你说，朕是更相信愉妃还是更相信舒贵妃？”弘历的脸上全然是算计和斟酌，李玉看眼色说：“自然是舒贵妃。只是皇上，舒贵妃和愉妃两位娘娘同皇后娘娘多年要好，虽说如今查到了扎齐，但有没有可能，两位娘娘都是被牵连的？”

    弘历冷笑道：“朕自然知道，永璟一直是朕所期盼之子，意义非凡。可害人总要有原因。永璂资质平平后宫皆知，自从永珹过继之后，不少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其他皇子身上。永瑞是天降祥瑞，永琪如今是唯一一个长成的阿哥，且心思聪颖，为人本分，处事老成。”

    李玉心想，或许皇上还是因着舒贵妃对他的痴心，不愿意去想舒贵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后宫有皇子的妃嫔许多，舒贵妃，纯贵妃，愉妃，还有毓妃，令妃和恭嫔。”弘历一边数着，一边在脑中细细想。

    “毓妃怎么样也当不成皇后，令妃出身包衣，恭嫔知道九阿哥与朕相克，且她也没有机会。纯贵妃的两个阿哥也早就绝了坐这把椅子的机会，她也是老实本分人。”弘历把玩着手中的佛珠，沉默着。

    两个有皇子的高位嫔妃被牵扯进这件事情当中，取舍是十分重要的。自然，意欢的威胁看起来要比愉妃大得多，只是意欢这十几年如一日对弘历的喜欢，使弘历不愿意看到自己宠爱多年的女人会害他的皇后和皇嗣。更何况海兰惯是心思细腻，而意欢也平日只是喜欢读书念诗。

    这第二重，便是帝王如今长成的皇子只有五阿哥，如若他的母妃没了势力和权利，那五阿哥便相当于帝王的一把剑，用起来顺手，也不会担忧有觊觎皇位的心思，毕竟过两年等永瑞长成，永琪也要担忧兄弟之间会不会有隔墙心思。

    弘历这些对于皇位的心思意欢心中自然是想不到，她能想到的便是后宫究竟何人有心思去害皇后和永璟。想破了脑袋意欢也不曾想的出来，只得先哄过璟妩睡着之后自己也早早歇下。

    这件事情，过后几日便由毓瑚来承乾宫传话。“娘娘，皇上让奴才来告诉您一声，扎齐只说是愉妃娘娘吩咐的。且…”毓瑚抬眼看了眼意欢，脸上出现了些许波澜：“扎齐说完话已然在狱中咬舌自尽了，这件事如今倒是有些查无可查。”

    毓瑚走到意欢跟前施了一礼，放低了声音说：“贵妃娘娘，如今证据直指愉妃娘娘，皇上那边也不能凭着您几人的情分来说事。人总是会变的，皇上的意思是，由您去和皇后娘娘告知一声，愉妃娘娘此次怕是躲不过了。”意欢心惊，就连弘历也相信了这件事么？

    “毓瑚姑姑，”意欢有些心急的拉过毓瑚问道：“此事，不，扎齐被收入狱中的事情，愉妃可知道？”毓瑚摇摇头说：“皇上命凌云彻亲自去拿的人，只有贵妃娘娘、李玉、凌云彻和奴婢四人知道。您告知皇后娘娘之后，奴婢会带着旨意去延禧宫。”

    意欢愣住了，原来弘历早已吩咐好了一切，就等着所有人按照他给的方向行动了。意欢有些愣神，一个没站稳急忙用手扶着桌子。“没有再细查的机会了吗？”意欢不死心的问。“主儿，奴婢尽力了。”毓瑚说。

    过了很久，久到意欢瞧着外头的阳光都不那么耀眼了，也容不得她再想。就在意欢想起身去翊坤宫的时候，毓瑚轻轻在她耳边说：“其实…主儿您也牵涉其中，只是皇上保全了您。”意欢瞬间明白了许多，却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她是不相信愉妃会害死永璟的，可现在既然这件事牵连到了愉妃和她，其他的又什么事情都查不出来，皇上总要做选择。她不希望是愉妃，也不希望是自己。“我知道了，多谢姑姑。”意欢叹了口气，转身去了翊坤宫。

    十日过去了，如懿依旧呆呆的坐在床上，只是有关小婴儿的东西全都被撤了下去。容珮带着意欢进殿，微微摇了摇头。意欢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开口，到了如懿这，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意欢，你有话要说？”如懿的声音异常嘶哑。“若是要劝我看开些的，就不必说了。”

    意欢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的开口。“皇上查到了愉妃的侄子给了刘氏丈夫大额银票，为了还赌债。”提到关于这件事，如懿的眼神中才多出了些伤心之外的情绪。“然后，然后扎齐招供，为了不影响五阿哥的地位，他让刘氏的丈夫转告刘氏，让皇上寄予厚望的十三阿哥最好胎死腹中。”

    意欢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机械般的重复着毓瑚说的前因后果。“扎齐说，十二阿哥资质平庸，只是嫡子身份能和五阿哥相较，他怕十三阿哥像之前的端慧太子那样，所以，瞒着愉妃，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要害死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