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皇帝替琅嬅遮掩零陵香
凌云彻几乎是以狂奔的速度来到了翊坤宫。
如懿本在与海兰一同为皇帝抄写佛经。见凌云彻来的突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你怎么来的这样突然，今日你在启祥宫受的委屈本宫都知道了，原本打算等抄完了佛经叫三宝给你送些膏药过去。
既然你来了，便把膏药上了再说。”
如懿说着三宝已经挪了凳子过来给凌云彻。
凌云彻的手藏在袖中，死死攥着拳头。
如懿待他这样好，他如何能辜负如懿。
三宝替凌云彻搬凳子，惢心已经拿着药膏过来了。凌云彻并不觉得自己担得起如懿这般照料，可他又贪婪翊坤宫的美好。
贪婪与如懿的岁月静好。
如懿在那里安静认真的抄写佛经，凌云彻神情注目，仿佛全世界只余下他们二人。
便是将这样的美好拥有一瞬，凌云彻也觉得值得了。
“凌侍卫，药上好了。”
惢心替凌云彻上好了药，如懿也搁下手中湖笔，看凌云彻要说个什么。
“娘娘，奴才已经和嬿婉姑娘断了。
奴才自知配不上嬿婉姑娘，也不想拖累了嬿婉姑娘。以后便不耽搁嬿婉姑娘了。”
如懿觉得凌云彻说的太突然，凝目看他。
“为何？”
“莫不是嬿婉对你又起了二心。本宫也不知她怎么就去了御前侍奉。”
如懿想也不想觉得卫嬿婉这样背叛过凌云彻的人，迟早是要背叛凌云彻第二次的。
若是要她晓得是真是卫嬿婉抛弃凌云彻，她必然要替凌云彻讨个说法。
凌云彻摇头。
“不是的娘娘，是奴才自己觉得自己不配嬿婉姑娘。”
如懿哽住。凌云彻怎么就说了这般话。如懿想了一想道：
“纵然嘉妃欺辱，本宫也会为你想法子。若是你觉得是本宫耽搁了，那此刻本宫便去和皇上说成全你和嬿婉姑娘。
是本宫不该，非要等过几年成全你们。”
如懿嘴中说了这话，可心里黯然划过一丝失落。
“不，娘娘， 幸而娘娘未曾早早赐婚，否则奴才一辈子耽误了嬿婉姑娘。”
凌云彻低着头。嬿婉于他不算什么。
凌云彻是有些不敢看如懿，凌云彻很怕再多看如懿几眼，就要将琅嬅她们的算计，还有珠翠镯子的秘密都告诉如懿。
可现在如懿还斗不过皇后和嘉妃。他不能说。
“你当真不愿意与卫嬿婉在一起。”
海兰心底里一直对卫嬿婉没好感，要不是如懿顾及凌云彻，海兰是不屑说这样的人。现在凌云彻既然要和卫嬿婉脱离关系，未必不是好事一件。
凌云彻点了点头。
“姐姐，感情本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既然凌侍卫不愿意便罢了。至于卫嬿婉，能在御前侍候也挺好的。”
如懿多看了凌云彻几眼，想看出端倪来，可什么也没瞧出来。
“也罢。既然你不愿意了就不愿意了，皇上这些日子也好起来了。明日本宫便去养心殿求皇上。
反正当日不过是一说，也就本宫还有皇上，海兰纯妃知道。本宫到时候一嘱咐也就无事了。
不会碍着你以后的前程。本宫明日再看看有没有机会替你在皇上跟前说一说好话。”
如懿心里松泛了许多。凌云彻能不困顿如懿觉得极好。
“娘娘，奴才愿意在启祥宫侍候。反正嘉妃娘娘如今不喜欢奴才，若是去了旁的宫里也是一样，不如在启祥宫的好。迟早嘉妃有淡忘了奴才那一日。”
如懿犹豫了一瞬，也答应了凌云彻诉说。只是再三承诺，若是嘉妃还欺负凌云彻，一定想法将凌云彻从启祥宫救出来。
如懿第二日一早起便来看皇帝。说了凌云彻与卫嬿婉的事情。
皇帝本还因为慧贵妃所说对如懿有所不悦，可一听如懿要收回对卫嬿婉和凌云彻的恩典。精神了不少。
“既然二人不合，那就罢了。反正事情没几人知晓，也不算丢了朕与你的颜面。”
如懿嗯了一声。牵着皇帝的手。
皇帝心情愉悦，看如懿也觉得心疼了几分。手指触碰到如懿手上的珠镯时，与她道：
“这镯子也有些年头了，看着成色也不好了。
前几日朕去看慧贵妃，贵妃已经不戴这只镯子了。朕还说要给你说一声，贵妃越发病重，这镯子也晦气的。”
如懿在冷宫发觉珠镯里有零陵香，一直没找过合适的机会和皇帝说，现在皇帝主动提出取下珠镯。
如懿不知道皇帝是不是从贵妃那里听到了什么。难道贵妃的珠镯里也是有零陵香的。
如懿沉思着，皇帝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珠镯。
“这是贵妃那只。”
如懿伸手从皇帝手中接过珠镯。
分量不对，佩戴了琅嬅的珠镯多年，如懿明显感觉到贵妃的珠镯比自己的轻。
难道琅嬅只防备了她，没有防备贵妃。
“贵妃侍候朕多年弥留之际，也没能给朕留下一个孩子，或许还是贵妃天生的病。朕知道镯子是皇后送给你二人的。
可朕总觉得晦气了。”
如懿犹豫的点了点头。
皇帝说的很是，贵妃多年未曾有孕，是贵妃素来身子便有毛病。所以琅嬅防着的只有如懿。到底当年险些夺走嫡福晋之位的是如懿。
如懿取下胳膊上的珠镯。皇后的仇只能如懿慢慢报了，眼下能借着皇帝取下珠镯也是不错，最起码不惹琅嬅注意。
皇帝将两只珠镯收在一起。
皇帝的心也在这一刻稳稳落地。好歹是哄着如懿不在计较慧贵妃错，如懿肯乖乖交出镯子，想也不会轻易害了琅嬅。
两只翡翠珠镯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悦耳。
刺激着在远处听了一耳朵的琅嬅。
琅嬅悄无声息离去。琅嬅心里恨急了，恨如懿这般好的运气，得了贵妃的便宜取下零陵香手镯。
“你说，皇后娘娘这样生气可如何是好？”
养心殿偏殿，进忠和卫嬿婉将一切瞧的真切。
面对卫嬿婉的提问，进忠不着急回话，而是帮她整理了一下发髻上簪着的绒花。
“还能如何？比娴贵妃更早有个皇嗣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