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凌云彻嬿婉终于分手
金玉妍说到做到，对凌云彻是丝毫不客气。
卫嬿婉夜里偷偷瞧凌云彻时瞧见了凌云彻手上一手的燎泡。
一股熟悉的灼热感自指尖传来。
她在无数个夜晚举过启祥宫的烛台，蜡烛一滴一滴滚在手上是何等滋味，她知道。
蜡烛最烫的时候是开始滴落的那几滴，她无数次欺盼蜡烛烧的快一些，烛泪滚的快一些，唯有这样已经干涸的烛泪才能勉强抵挡新一轮的滚烫。
卫嬿婉打来了一盆热水，取来皂角粉，叫来凌云彻。
“云彻哥哥，已经干涸的烛泪要用热水才能化开，也唯有这样才能少受些罪。”
卫嬿婉拿着帕子等着凌云彻过来。
可凌云彻迟疑着，不知想的什么。
“云彻哥哥。”
卫嬿婉再叫了一声凌云彻才应声而来。
凌云彻从卫嬿婉手中接过帕子。
“嬿婉，我自己来吧。”
凌云彻说着自己清洗起手上的烛泪。
卫嬿婉也没真心要替凌云彻洗手，站在一旁呆呆看着。
“云彻哥哥，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今日去启祥宫找你，也不会意外发觉了那只蜈蚣，更不会害你又被嘉妃娘娘责罚。”
卫嬿婉说着泪水就下来了。
凌云彻今天白日并非是故意去偷听琅嬅和金玉妍说话。
是卫嬿婉拉着他过去的。
卫嬿婉在启祥宫瞧见了正在廊下不远处戍卫凌云彻，因金玉妍安排启祥宫院子里值守的只留一人，正好是凌云彻。
见四周无人，卫嬿婉偷偷拉了凌云彻往廊下去。
“云彻哥哥，你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卫嬿婉拿出一块双色马蹄糕。
“这是皇后娘娘本来做给皇上的，沾了一点芦花，皇后娘娘赏赐给我了，我舍不得吃，给云彻哥哥拿来。”
黄白交杂的双色马蹄糕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虽然这是卫嬿婉在琅嬅不要的点心里随意捡的一块。但它就是卫嬿婉专门拿来的啊，也是卫嬿婉的心意，卫嬿婉如此想着。
“云彻哥哥，我好久没瞧见你了。”
卫嬿婉朝着凌云彻撒娇，凌云彻瞧着午歇的时辰，想皇后和金玉妍一时半会也不出来，二人来了廊下。
刚到廊下凌云彻便看见了一只蜈蚣。
蜈蚣自然也是卫嬿婉丢下的蜈蚣。
接着便有了凌云彻斩杀蜈蚣的一幕。
凌云彻做的最对得起卫嬿婉的事情，就是那一刻推开了卫嬿婉。
“不怪你。那花丛里确实有蜈蚣。”
凌云彻回答的心不在焉，金玉妍的折磨是小事，他更在意的琅嬅和嘉妃说的那些关于如懿话。
如果如懿真的是自己想法子逃离的冷宫。那琅嬅和金玉妍会如何报复如懿。
凌云彻的犹豫卫嬿婉瞧在眼里。断定白日琅嬅和金玉妍说的凌云彻都听见了。
卫嬿婉计策成功，卫嬿婉劝告自己不能兴奋，事情还差一把火。
卫嬿婉脸上洋溢着笑。
“云彻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云彻哥哥，不如我们现在就求皇上恩典。我们早些成婚吧。”
凌云彻手上的烛泪似乎洗不干净。他忽而急躁了起来。
“嬿婉，你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我如今哪里配你。”
凌云彻心底里有个想法，可不知如何告诉卫嬿婉。若是不说，是不是就要耽搁卫嬿婉。
“云彻哥哥，我从不嫌弃你。
云彻哥哥。这宫里让人感到害怕。”
卫嬿婉忽然一扭头，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凌云彻一头雾水。
“怎么了，可是受了欺负？
养心殿就不是那么好当差的。
不知皇上怎么就叫你去了养心殿。还不如花房。”
卫嬿婉的泪水险些被凌云彻气回去。
要不是知道凌云彻不上进，卫嬿婉当真是觉得凌云彻莫不是嫉妒她。
养心殿的差事不是一等一的好差事，哪里还有更好的差事。
花房里卫嬿婉做的都是男人才干的活。
卫嬿婉忍住想骂死凌云彻的冲动。抽抽噎噎道：
“不是。
云彻哥哥，前几日我陪皇上去了一趟咸福宫。我瞧见慧贵妃有一支翡翠珠镯里被塞满了香丸。
皇上不说，贵妃不知，我也不知道是谁要害贵妃。可是我听说娴贵妃也有一只翡翠珠镯，是皇后娘娘送的。
云彻哥哥。我害怕。若是娴贵妃娘娘都被人算计着，那谁能帮我们？”
卫嬿婉说的情真意切，凌云彻神思游离。
原来娴贵妃多年不孕是遭到了皇后的算计。
凌云彻就知道出了冷宫如懿要面对是更多的算计。冷宫里的毒蛇，大火，砒霜，他以为已经够恶毒了。
原来还有这些看不见的算计。
“嬿婉，你说的都是真的？”
卫嬿婉摇头。
“云彻哥哥。我实在是不知道。但是慧贵妃确实一直没有身孕。
前番你帮了娴贵妃就遭到嘉妃和皇后娘娘报复。那以后呢？还不知道如何。
我们还是早早趁着一切还安稳，求皇上成全了我们。
我怕来日娴贵妃娘娘若是出事，谁还能照拂我们？”
卫嬿婉的劝阻没使得凌云彻冷静下来，反而叫他激动不已。
卫嬿婉说的很对啊。如懿要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算计，又没个人在如懿身旁照拂。
“嬿婉。”
凌云彻突然叫了卫嬿婉一声。
卫嬿婉呆呆看凌云彻。
“嬿婉。我想。我们还是算了吧。
你现在是御前侍候的宫女。我只是启祥宫的侍卫。我配不上你。以后你还是不要找我了。”
就在刚刚，凌云彻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懿跟前没有能够照拂的人，他来做这个人。
琅嬅不是要和金玉妍害如懿吗？
他便潜伏在启祥宫。替如懿看着金玉妍，誓死守护如懿。
可他也理解卫嬿婉的担心，所以最好的法子是二人再不来往。
卫嬿婉心里都想唱曲，放炮仗庆祝了。勉勉强强挤出泪水。
“云彻哥哥，我是胡说的。
我愿意等云彻哥哥，你别不要我。”
凌云彻已经下了决心，连看卫嬿婉一眼都不肯了。站起身来。
“嬿婉，是我不配你。我会去和娴贵妃娘娘说不必为我们赐婚了。”
凌云彻说罢，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