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对活宝
“第四任主将学聪明了，远离天枢关床弩巨箭射程范围，搭一高台督战，自以为天枢关奈何不得他，站在高台洋洋自得，却见天枢关城门大开，飙出一支黑甲骑兵，当先一骑特别出众，素衣蒙面，手执长枪，直冲敌主将所在高台而去。敌军主将乃是邸氏大帝的小皇叔邸万钧，他嗤笑五百黑甲骑兵不自量力，敢冲他十万人大阵，他指挥大军掩杀。”
“五百黑甲骑兵渐渐逼近高台，为首的蒙面人上身后仰，把手中长枪用力掷出，长枪脱手，急速向高台上的邸万钧飞射而去，几个亲卫急忙拉他后退，另一名亲卫护在他身前，噗嗤一声，长枪应声刺透亲卫的盔甲，扎进胸口，长枪去势未止，直带着那名亲卫的身体撞在邸万钧的身上，可惜铠甲嵌住长枪，未能扎透亲卫的身体，否则，邸万钧也会被这惊天一枪毙命！”
大厅中众人也都叹了声可惜，也为那五百黑甲骑兵敢于冲击敌军十万人大阵的壮举动容。
“那些冲锋陷阵，以命保家卫国的才是英雄，才是国之栋梁；像我这种老而不死老头，那些所谓的侠客，只知咬文嚼字、吟诗作乐的腐儒，祸乱社稷的叛党，不过是些蛀虫罢了！”
苏老头一番感慨过后，接着说道：“邸万钧早已吓得瑟瑟发抖，面无血色，他岂能料到，五百黑甲骑兵冲击大阵，只为掩护素衣蒙面人取其性命，他也没料到蒙面人竟如此神勇彪悍。”
“蒙面人见一击不中，反手拔剑，斩断敌兵刺来的树杆长枪，跃上马背，纵身飞向高台。”
“等邸万钧醒悟时，蒙面人已飞身登上十丈高台，五个亲卫拔刀摆开阵势，两人将邸万钧紧紧护在身后，三人挥刀攻向蒙面人，三剑过后，三个亲卫手中的刀飞下高台，随后三人手捂脖子倒在高台上，邸万钧不知哪来的勇气，推开身前的两个亲卫，举剑冲向蒙面人，二人错身而过，蒙面人直接向高台外跳了下去，邸万钧是身躯挺直直的站着，脑袋已不知去向，脖子断处，鲜血喷涌，阳光下格外妖艳。剩下的两名亲卫见将军首级被斩，趴在栏杆大喊：‘快拦住他，将军首级被砍，杀死他，抢回首级。’下面的兵丁闻言，汹涌而上，想要杀死蒙面人，抢回首级，黑甲骑兵见蒙面人得手，策马上前，拼命掩护其撤退，及逃回城中，五百骑兵所剩仅三十余人，虽斩得敌将首级，天枢关军民却高兴不起来，他们的胜利是四百多兄弟用命换来的。”
“一年间，秦殿下带领士卒袭敌营，抢粮草，夺牛马，火烧敌军器械营等等等等，天枢关军民一心，依城墙之利，不惧强敌，也从未停止战斗。”
“敌军连连折兵损将，从此一蹶不振，邸氏大帝闻之怒火中烧，暴跳如雷，点四十万兵，御驾亲征，誓要踏平天枢关，以雪耻解恨，此刻怕已是兵临城下！大秦各路叛军反王联盟出兵五十万，奉反贼秦渊为盟主，要对大秦最后的关城赶尽杀绝，不然他们寝食难安。”
“秦征不死，大秦不灭；天枢不倒，大秦屹立！老头子一生漂泊，游遍五湖四海，踏遍三山五岳，见惯了世间疾苦，看透了人性的卑劣。五大叛贼鼠目寸光，只谋私利，不顾民生，不匡社稷，不驱蛮荒，任由蛮荒铁蹄践踏北国父老，践踏大秦的尊严。天下除天枢关外，再无英雄！秦殿下凭区区八万军民，抵抗一国不显颓势；他更有雄心壮志，荡平敌寇，驱除蛮荒；他体恤民生，爱护部下，去过天枢关的人都选择留在那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每有战事，他必身先士卒，且战之必胜。他便是那天选之人！”
靠，这老头真会说话，尽说些大实话，搞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为国征战，以前奸臣当道，投靠无门，今日适逢乱世，不若助力秦殿下扭转乾坤，重建一个盛平之大秦，博个封妻荫子，总强过浪荡江湖！不知各位觉得老头子说得对不对？”又拱手道：“感谢各位捧场！”
秦千里摸出一锭银子，推到苏老头面前。
“故事讲得不错，就像是你亲眼看见了似的。”
“也许吧！”
苏老头笑呵呵收了银子。
“苏老头，你见过那个秦殿下吗？我们都挺佩服他的，他有我们兄弟两长得英俊吗？”胡老大问。
“身材有我们魁梧吗？武功有我们高吗？”胡老二也忙不迭的追问。
“你说他势单力薄，又举世皆敌，我们几兄弟去跟他混，万一他输了，我们是跟他一起死呢还是不跟他死呢？”
“跟他一块死很不划算，我们兄弟几个都还没娶媳妇，一走了之吧，又显得我们很不讲义气！”
“以后我们兄弟几个很难在江湖立足的。”
这对活宝你一言我一语说个不停。
苏老头沉吟一番，这些问题他得审慎回答，一个答得不好，两个浑小子可不依。
秦千里在一旁噙着笑，自己对上这两兄弟也会很头疼。
“这个嘛，老头子我没见过他本人，据说也没人见过他出手。”
这是实情，画像倒是有，和眼前这青年人至少有八分相像，据情报分析推测，十万军中取邸万钧首级的蒙面人极大概率是秦征本人，这概率大概九成九。
他将江湖中排得上名号的人和蒙面人从武功招式、身法、兵器、行事风格一一对比，没有对得上的。
蒙面人表现出来的是力大无穷，好像内力也无穷无尽，还有速度，就一个字，快！
将力量和速度完美结合。
眼前这年轻人又斯文得过分，没有半点杀伐的气息。他行走江湖大半辈子，阅人无数，这次可把他整不会了。
因苏老头门中规矩，门人弟子不入仕，不从军，所以在天枢关的弟子和秦征接触有限。
若说魁梧，秦征倒是比不过他们，若说样貌武功，秦征肯定是碾压般的存在。
以当时的情形去取敌将首级，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自己，也极大可能饮恨当场，自己年纪太大了！年轻时呢？也是不行，境界又太低。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苏老头，别支支吾吾的，爽快点说!”胡老大啪的将一锭银子放到桌面。
“二位英俊潇洒，身手非凡，同龄人中能出贤昆仲其右者不多。”苏老头说着将银子收入囊中。
“苏老头这话中听，都说到我们兄弟心里去了，老二，我们回家带弟弟他们一起出发天枢关，省得爹娘整天说我们是化骨龙。”胡老大说道。
“老大别急，苏老头还没说若是那秦殿下输了我们该怎么办呢？”
“苏老头，听到我家老二说的没有，快回答。”
他该怎么回答，他要怎么办，他能保证一定赢吗？
在他沉吟的时候，活宝兄弟又不停催促要他赶紧回答。
“我赌秦殿下能赢！”苏老头只能打赌了。
“你拿什么赌？”
“就赌我项上人头好了。”
“老大，不要，我们要他一个糟老头子的脑袋干什么？”
“对啊，他又不是大美人。”
“大美人也不要，对着个大美人死人头，那多膈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