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做夫妻间的事
“你在生气?”路浅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霍祈墨不言。
他生气,这还需要问出来?
偏偏路浅真诚得让人没脾气:“对不起,我以前没有结过婚,也不太明白我们这种不太常规的夫妻关系应该怎么相处,你为什么生气我也不懂,你可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吗?”
霍祈墨扶额。
当年相遇,路浅就明确告诉过他,她是无性恋。
她对异性或者同性都没有爱情和身体的渴望,甚至对亲情友情也比较淡漠。
但他总以为,这只是小女孩的中二病而已。
他等她长大,等她有一天明白情为何物,他相信她看他的眼神,欣赏与亲近中带着别样的萌芽……
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
路浅,没有骗他。
“我希望你留在我身边。”
没关系,她不懂,他可以教,只要她愿意学。
“路浅,我是你的丈夫,我喜欢你,想要得到你的关注和体贴,我希望你做任何事,都会稍稍考虑我几分。比如……你回大兴山去读书,我们可能会长期两地分居,很难见面。路浅,我会很想你。”
但难过的是,路浅好像不会想他。
霍祈墨必须接受一个事实,她不在乎他……
“如果你在南市读书,我可以在把工作地点转移到南市来。但大兴山,还是太不方便了。当然,如果你能去首京更好。”
“我考虑一下。”路浅略微思索。
确实,霍祈墨的话有些道理。
她并不是一定要回大兴山去读书,家里的亲人都分散在四处,她回去只能是安慰亲生父母的心。
长期见不到霍祈墨,也不利于那份“丢失的记忆”恢复。
而且霍祈墨先前还说会给她找相关医生治疗。
医者不自医,涉及到大脑方面的修复,路浅身边必须有信得过的人。
除了霍祈墨,她暂时找不到其他人。
“我和家里商量一下。”她很快就给出答案。
霍祈墨的心情转瞬放晴。
“没关系的,你家里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告诉我,我们是夫妻,有问题可以一起解决。”
路浅告诉过他,她有五个哥哥,爸爸在外打工,妈妈常年生病,还有年迈的爷爷……
但只要家里人对她好,他全养着也没关系。
霍祈墨看着眼前的路浅,他这样的姿势,双手就放在她纤细的肩上,总需要克制自己,才能忍住把她搂入怀里的冲动。
“路浅,我们……能不能做一点夫妻之间做的事?”
路浅的瞳孔,一瞬间惊愕地睁大。
这么直接的吗?
他们连恋人的事情都没做几件,就要过渡到夫妻模式了?
“你是想……”
她想问霍祈墨到底想要做什么事,看看她能不能接受……
一张黑金卡突然递到了她眼前。
“我的卡。一般婚姻家庭中,丈夫都会把收入交给妻子,”霍祈墨把卡放在了路浅手中,“以后你有什么开销的,都可以直接用。”
路浅……松了一大口气。
“这个啊……”
妈呀,原来只是上缴工资卡。
她还以为要酱要酿呢。
她捏住了卡,手心莫名其妙出了一层薄汗……
不怪她乱想。
霍祈墨刚刚看她的眼神,实在带着太过露骨的侵略性。
“你是还想做别的什么事?”霍祈墨目光幽深。
路浅:“没有没有!就这个很好!”
她没有看到,霍祈墨嘴角有浅浅的弧度。
直接给她卡,她肯定会拒绝。
只能先这样……
没关系,狼多来几次,她就会慢慢放松警惕。
……
路浅开着哐哐直响的五菱宏光,一边给死党钢渣打电话。
“渣子,我有辆车要改装……对,配件当然用最好的……不,发动机也要换,稍微有点难度,你看了就知道了……”
钢渣二十出头,家境普通,但行业内技术top0,路浅是他的伯乐,之前出资给他开了一家汽车改装厂。
厂子外表破破烂烂,但行内人都知道,里面是藏龙卧虎。
钢渣一边接着路浅的电话,一边把大门打开:“好的姐……你说了算……最好的都给你配上……诶你等等,有个傻逼开了个五菱宏光进来,我先把他撵了……”
他挂了电话,走上前去,打算赶人。
这五菱真够破的,车门凹凸不平,前侧车灯还用透明胶粘着。
“喂!你……”钢渣刚嚷嚷着。
五菱的窗玻璃嘎吱嘎吱摇下来,。
路浅伸出了胳膊,靠在车窗边:“谁傻逼呢?说清楚。”
钢渣嘴里的烟落在了人字拖上,烫得他哇啦哇啦叫。
“姐!还是姐你会玩!五菱宏光都能开出路虎揽胜的霸气!”
路浅下车,指了指五菱:“能不能改,给个准话。”
钢渣心一横,眉头凶狠地拧了起来:“能!”
只要姐发话了,拖拉机他都要给改成保时捷!
钢渣开始干活,路浅在旁边抱着一袋薯片吃,顺带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上几句。
“没办法,现在穷。五菱宏光是我们家的重要家庭财产,拉菜运肥都靠它呢。要好好保养着。”
钢渣不敢说话。
这车拖去二手市场都只能当废铜烂铁卖,姐偏要给它改出个陆地巡航舰的配置。
这样的穷人,他也可以当!
这一改改到深夜。
路浅点了烧烤外卖,和满身油污的钢渣坐露天的沙子地里,一手里拿着串,一手拿着啤酒。
她突然发问:“渣子,如果一个有钱的男人给了你一张钱巨多的卡,是为了什么?”
钢渣嘴里的啤酒差点喷出来:“浅姐,你被包养了?”
……要不是路浅的手机及时的响了。
今晚上钢渣的脑袋就要被啤酒瓶开瓢。
路浅看了一眼来电,接起来:“说。”
电话那边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路浅,很高兴你能接我的电话,我……没有打搅到你吧?”电话那边的女孩子声音轻柔中带着一点飘渺。
“没有,你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我就是,也找不到人说话,想到你上次说,我可以给你打电话……”
是岑子茵打来的,路浅的高中同学。
那个内向害羞的女孩子,是在她退婚的时候,唯一站在她这边的人。
“路浅,听到你的声音,我真的很开心。”岑子茵的声音似乎有些哽咽,“我长这么大,只有你真的关心过我,我还记得第一次到你家去,你就夸我声音好听,鼓励我去学唱歌,你还送了我礼物,是我人生收到最贵重的……”
路浅打断了她:“你现在在哪儿?”
“我没事,我挂了……”
“别挂,我今晚上很无聊,你多陪我说会儿话。”路浅起身,一边给钢渣做了个手势。
钢渣当即会意,马上拿了钥匙去开车。
“岑子茵,你知道我不是武家亲生的吧,我已经和武家断绝关系了。”路浅上了车,拖着岑子茵聊天,“本来我手里还有一些武家的股份和字画,是武爷爷留给我的,但他们以武爷爷的性命来威胁我,逼我把这些还给他们。”
“他们怎么这么过分?”岑子茵被路浅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路浅开始给岑子茵讲她这段时间的经历,讲她原生家庭如何贫穷,讲武家怎么找着她闹,一边讲,一边看着手机上的小红点,随着汽车的行驶越来越近……
等到了郊区一处拆迁了一半的自建楼房下,路浅抬头看着黝黑的楼顶。
“子茵,我就在楼下,你要跳的话,就朝我怀里跳,我一定会接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