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票据
正如预料中的那样，易中海在票据的日期上耍了些小聪明，不少肉票今日已是最后期限，明日就会失效。换成普通人，不可能吃得完如此多，就连要腌制东西都费事得很，尤其是在他们即将下乡的情况之下，时间根本不允许，唯有看着这些失效的票据失去其作用。
“手环票！”杨梓晨一看到这张票，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未曾料到，易中海竟会准备这样一张对他来说正好合拍的票据，因为杨梓晨此刻迫切需要一块手环以掌握时间。在他前一个身份的家中并无钟表可供他使用，这让杨梓晨感到不习惯，有了戴手表，保持时态感知的需求。
但是面对一堆快要到期的票，他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易中海，你在想些什么？”即使对杨梓晨拥有空间灵气的特性没有影响，他也不打算就这么算了，否则只会让别人觉得他太好应付了。
“杨梓晨，真的很抱歉，我刚才正想解释这件事。昨晚我在三个不同的地儿奔波，好不容易才搜集到了那么多票。”他说这话的同时，特意拿出那张手环票作为补偿。“所以我专门买了一张手环票，算是赔个不是。”
眼见此情景，易中海急忙解释原因，同时也展示手中的票据。说实在的，心里他并不情愿这么做，但也不想再为杨梓晨补新的票据，便以这张作为托词。“这也是价值两千元的抵债券吧？”
杨梓晨那锐利的眼睛像是刀锋一般直刺易中海。“是！”他被这种质询眼神吓到了，虽然原本并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如实回答。
“那你弄来这么多将要过期的票据又是何意？”杨梓晨气愤地质问回去。
“我……”易中海脸上的表情一变，瞬间找不出理由来，支支吾吾地半天不言语。
此刻他明白，这个杨梓晨并非如以往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招数已经不能再使唤于他。“杨梓晨，既然你想要补偿就收下吧，别不知感恩。你明不明白？”大个棍勃然大怒道。
原本听到杨梓晨获得六千元赔偿，他的心中就不满，现在杨梓晨还要挑毛病，更是让他不爽。&34; 大个棍，闭上你的嘴！我跟杨梓晨讲话时不要插嘴！&34; 易中海面色骤然转变，大声喝斥。
以前的那个杨梓晨，他会任凭大个棍欺负。但现在情势已变，知道大个棍胡来必自吃苦果。且还未到交接结束，不能因为与杨梓晨起纠纷而回不了钱，那他就亏大了。毕竟这样的私下交易是官方不被认可的，即便找办事处调解也可能各打五十鞭子，对他没有半点益处。
大个棍还想嘀咕些什么，被易中海一把按住嘴唇，易中海上前提起此事对杨梓晨赔罪，同时还提议再次补偿：“杨梓晨，真抱歉是我兄弟不对，我现在额外给你一百块钱作为弥补，你觉得如何？我只希望事情尽早结束，不要再有麻烦。”
“五百块！”杨梓晨立刻给出了新的条件。明知道易中海给自己机会不容易，但他不愿过于亏欠，还是决定开口加价。
“行！”易中海立刻回应。
于是下达指令：“大个棍，去拿五百块给杨梓晨，之后我们要去办事处和厂里完成手续。”
大个棍尽管心里不愿意，却也照做，离开时还狠狠地瞪了杨梓晨一眼。在他的眼中，杨梓晨依然如同软柿子一般容易捏在手心。如果不是易中海的脸面，他就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动手的好时机。傻柱挨杨梓晨教训的消息，他毫不在意，毕竟傻柱就是个只知道贪恋美色的呆瓜，他也有揍对方的心思。
不久后，大个棍与一位阿姨一同带着钱来到。那位阿姨直接将钱交给了易中海。
她又注视着杨梓晨，眼神中掠过一丝不悦，认为杨家子弟不知足，太过贪婪无度。
已经说过五千，昨天涨到了六千，今日还想多加五百，就跟贾家一样是个无底洞。
“杨梓晨，给你这个！”
易中海再次递给杨梓晨钱。
杨梓晨没有理会那位大妈的目光，接过钞票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放入麻布包中，钱款也一同融入精神领域空间。
紧接着，连同单据一起装入麻布包，收入了精神界内。
“房子的契约在这，除非下乡活动截止，否则我不离开此地。”
他从柜子里掏出房屋契约，放在桌上。
“没问题！”
不待棒梗开口，易中海立刻应允。
接过契约检查后，确认没有问题才收入了自己的布包，而没有直接交予棒梗。
“走，杨梓晨，我们要去街道办事处，敲定下乡名额。”
他站起来说道。
“没问题！”
于是杨梓晨气爽起身，随后跟随易中海和棒梗一同前往街道办事处。
街道办事处的王主任听见杨梓晨将要下乡的请求，目光中闪烁出一抹惊讶，看着他询问道：
“杨梓晨，你确定要下乡吗？”
“是的！”
杨梓晨回答道。
“我知道杨梓晨，你才刚刚入职红星轧钢厂，并不需要被安排下乡，这有什么特殊理由吗？”
王主任深知杨家状况，提出疑问。
易中海闻言，心里猛然一惊，担心杨梓晨说出详情会变得棘手。
“王主任，一切都没事，这是我的自愿选择。我想借此机会锻炼自己，并且为国家建设做出一份贡献。”
杨梓晨这样答复。
他的初衷就是不愿与禽兽为伍，且在东北下乡对他未来发展有利，所以这是最佳决定。
“好，杨梓晨，你这种思想觉悟很高。那就把下一轮的机会给贾梗，这次让杨梓晨前往。”
王主任在名单上勾除贾梗的名字，写上杨梓晨，准备稍后上报，明儿便是敲定名额的时候了。
“呵～”
易中海松了一口气。
关于棒梗工作的安排，他并不急于提，暂且让棒梗在厂里工作几个月，等下一轮下乡时再说也不迟。
街道办事处那边的问题解决，他们便去红星轧钢厂完成替换职位手续，杨梓晨把工作台让给了棒梗。
因为这里易中海说了算，车间主任也有所尊重，因此未多言便在申请表上签字盖章。
接下来去人事部，把杨梓晨的位置换成棒梗，交接顺利完成。
“太好了，棒梗，现在你就有了工作，不用再下乡去了。”
秦淮茹紧随其后，看见人事部手续结束，兴奋地拥抱了儿子。
“妈，房子的事情，等杨梓晨下乡结束后才可搬过去。”
易中海提醒了一句。
“放心，杨梓晨要是愿意，再多住几天也没问题。”
秦淮茹大方地应承。
毕竟只有一周时间就要下乡，杨梓晨想赖在这里也不可能太久。
杨梓晨并未回应，径自前行，他在票证过期前必须使用完所有的票据。
离开轧钢厂，他来到附近的合作社，购置粮食和肉类。
“同志，我要八十斤面粉，六十斤肉，请给我这些，这是钱也是票据。”
他取出票券和款项放在桌子上。
“好的！”
店员点头承诺，派人取货，然后和杨梓晨攀谈起来。
“同志，看你脸孔新秀，刚被调派去轧钢厂当采购人员吧？”
合作社在轧钢厂附近，常接待大量的物资购买者，数十斤在此并不突出，有的甚至要采购几千斤，因为钢铁厂的员工众多。
对此他们习以为常了。
“没错，最近才在轧钢厂入职。”
杨梓晨确认答道。
正当他苦寻理由之时，对手自动生成了一个。他决定顺势而为。
毕竟他只是偶然造访一两次，一星期后就要去东北务农，若在京城有所疑惑，也无法追踪他。
“来啦，这里有八十斤面粉和六十斤肉。”店员这时拿出食物，并出声招呼道。
杨梓晨致谢后，提起了面粉和肉就豪迈离去。
“瞧见没，这小伙子力气不小。唉，差点忘了问……还没结婚吧？回头再聊。”店员眼里流露出惊叹，并惋惜地想。
在那个年代，物资管理员是众人眼中的宝，她的侄女尚未成婚，倒也合适。她打算将来替杨梓晨说媒。
但杨梓晨自然不知情。
即便知道了，他也不会答应此议，因为他一周后就得离开去农村了。要是找了老婆，让她独等，对他和对方都不合宜。
进入无人的小巷，他在灵界储物空间里藏起了面粉和肉。
接着他照葫芦画瓢，辗转去别的合作社采购粮食，选定的地方是他从未涉足过的地方，借的理由依然是钢铁厂的采购员身份。他买的量不多，几十到上百斤不等，这在他所在的合作社并不过分。
跑了大约十来家，总共购买了一千多斤粮米和近一千斤肉，同时也用完了快过期的凭证。
终于，他深深地舒了口气。
剩下的票还几天才到期，所以他不急。
“先去表一手表。”他抬眼望向百货大楼，心里想着。
到了手表专柜，他挑选了一块国产的东梓晨表，付了108元。在他看来，手表只用做计时就够了，没有必要张扬。况且在这个时代，万元以内的进口表已属过分。
他戴起手表看了一眼，下午已经4:36。
此时，他的心情变得轻松许多。
以前忙碌一天，浑浑噩噩，连时刻都无从知晓，内心空洞，时间感缺失让他相当不自在。
于是他决定：“回家！”
离开百货大楼，杨梓晨缓步返回居住的大院。走这么多路，经历这些事，他早已身心疲惫。
换做常人，或者前世体质，他早已累瘫在路上，那些即将到期的券只好丢弃不用。
路过全聚德，他忍不住买下一只烤鸭带回家准备晚餐，因为他得知此处可以用现钱而非票证。
对此店员并不意外，买几十只的人并不少见。像眼前这位富人般的奢侈挥霍者，他已司空见惯：原本赚到大笔钱本应善加珍藏，结果滥用钱财，最后穷困潦倒，悲惨收场。&34;
第6章 &34;6
杨梓晨提了整整十个烤鸭迅速穿越小巷，将它们存进灵界空间，让烤鸭能保持最佳新鲜度。未来无论何时想要享用，都是热气腾腾的。
最后那只烤鸭，被他拎回了院子。
前面的大院里，杠棍刚下班回家，兴高采烈地向阎发财炫耀他工作的经历与所见。
阎富贵则正在一边给植物浇水，对杠棍的话毫不理睬。他知道杠棍没什么可讨便宜的地方，因为在工资问题上几乎已经被严中海和秦淮芹占足便宜。
“嗯，是烤鸭味！”一阵扑鼻而来的烤肉香气让他瞬间想起曾吃过的全聚德，“全然是全聚德的味道！”惊喜之下他向门口的方向望去。
远远望见，提着全聚德特有包装袋走进来的正是杨梓晨。
&34; 哟，梓晨，是你回来了！&34;
阎阜贵禁不住咽了口口水，停下手里的浇花动作，微笑着向杨梓晨打了个招呼。他的心里暗暗惊叹，真是出手大方，一只北京全聚德烤鸭售价八块大洋，虽说无须凭证，但可不是寻常人能随意消费的。
&34; 对！”杨梓晨颔首道。
&34; 杨兄弟，割烤鸭可是细致的活计，我可以让内人过来协助你，确保把所有的肉剔得干干净净的,&34; 阎阜贵连忙说道，心想这样他妻子能将烤鸭的骨头收回来，他们家也算可以沾沾荤气了。
&34; 不用了！”杨梓晨直接婉拒，然后大步迈进了院子。
对于昨晚这些人 自己这件事，他并没有轻易遗忘，就算给狗吃他也不愿给阎阜贵任何施舍，“烤鸭骨头我连狗都不会给他”。
“嘿嘿！”阎阜贵尴尬地笑了一声。在一旁的棒梗正要去工作，一开始还挺沾沾自喜，但看见杨梓晨冷落自己的阎阜贵瞬间转而去迎合，让他感到极为不舒服，不禁嘟囔道：“不就只是一只烤鸭嘛，有何了不起，到手工资我就买一只。”
说完这番挑衅的话，棒梗便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中庭去。
阎阜贵撇撇嘴，并未搭话。对棒梗这样的新徒弟来说，八块大洋一只的烤鸭简直天价，每月仅有十八块工钱，还要十块付给易中海债务，五块交给秦淮茹，剩下的寥寥几块又何足挂齿去买烤鸭呢？
这些内部细节他阎老头自然清楚，易中海并不是个易于相处的人。
阎阜贵暗骂杨凤真是个该死的人，买鸭回来供着他们，这样的恩惠早晚会让阎老先生倒了霉运，“横尸荒野”也不意外。
棒梗进门便听见贾张氏怒火冲天的话语：“该死的杨梓晨，他倒是好心买来烧鸭供我们享用，我看他早晚遭报应。”这声音让心情本就烦躁的棒梗更是不快，他一辈子还没尝过全聚德烤鸭呢，于是立马宣称：“妈，这个月的工钱我现在不交，下个月补上，我要买烤鸭吃。”
&34; 棒梗，咱们家还不至于因烤鸭发愁。别提它了，回头叫你傻柱伯弄点肉给你就是。&34; 秦淮茹脸色变得严厉。
“我才不要傻柱的东西。”棒梗脸色越发黑沉，愤然质问，“凭什么杨梓晨就有权利吃烧鸭，我们就活该受罪？咱俩家里条件哪里不如他了？”
面对儿子的问题，秦淮茹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回答，事实上贾家已经有了固定的工作房契，在这一点上并不逊色于杨家，“淮茹啊，让棒梗买烤鸭好了，用自己的薪水来满足自己是他的选择。钱晚一点交也不碍事，这事就拜托易中海吧，区区十几块而已，他不会在意。”
贾张氏开腔道。听到母亲的支持，棒梗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秦淮茹的脸则微微泛白。今天只是开始工作的一天，工资尚未到账，棒梗就提出要留一部分买烤鸭，对她来说，这意味着下一次获取零花钱会变得更加艰难。
原以为一人上班可以减轻她的负担，谁知道结果却并非如她预期般改善局面，反因多了一人的工钱而欠下了更多债务。“唉，何时才是头啊！”秦淮茹心中无奈地感慨。
回到房间，杨凤先进厨房蒸好白面白馍，随后拿出刀切烤鸭，为磨练厨艺特意要求全聚德师傅不用切分。只见厨艺数值随着动作上升，耳边不停回荡系统的声音提醒。
然而杨凤并未刻意去聆听，悠然地剔除了鸭骨架后，将肉薄薄地片切出来。待一切齐备，馍已冒出诱人热汽，坐在那里痛快品尝起鸭肉来。
那全聚德的烤鸭梓晨味的确独特，此生没吃过，穿越至此也可视为圆了一个小小的愿望。
刘光福突然出现在门外，提醒他：“杨梓晨，开会的时间到了。”
“什么？！怎么又要开会！”杨凤的表情显得惊讶异常，现在的家中不再遵循旧时代的大家长制度，召开会议这样的事无疑是越轨行径，禽兽们的胆子可真是大了。
&34; 不清楚，易中海提到大家聚聚讨论下，让我爸通知大家过来。&34;
刘光福凝视桌上的北京烤鸭，喉头不禁一动，他一辈子都还没尝过全聚德的经典味道。
杨梓晨气定神闲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易中海没敢明说是会议，只是一旦把人聚在一起，自然而然就会有种开会的错觉。
&34; 杨梓晨，我也这次被安排下去体验农村生活，那时可以互相帮助。&34;
刘光福并未离开，继续展开话题。
但杨梓晨并未接话，只默默地品尝烤鸭。
他知道刘光福为人如何，前人曾多次被对方欺压，他只要不踩人家尾巴就算是好过了，哪还期待会反过来照应他。
&34; 哼！&34;
面对无视自己的杨梓晨，刘光福脸上的表情僵住，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带着冷笑离去。他警告自己，下乡别给了他反击的借口，届时可别怪他无情。
吃完晚饭，杨梓晨才慢悠悠走向内院。
此时众人已齐聚。
中心摆放一张八仙桌，易中海、刘海中和阎阜贵围坐在上，周围的人也围着一圈，场面就像以前全院大会的样子。
&34; 哎哟，开大会了？大爷规则不是废了吗？&34;
还没等易中海开口责问他迟到的问题，杨梓晨先行开口询问。
&34; 杨梓晨，你别误会，这不是开正式会议，大家是聚聚交流讨论事情。&34;
易中海正准备指出杨梓晨迟到的问题，却忽然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瞬间变得不自在，慌忙做出澄清。他清楚，现在不能再用过去的模式行事，那是违法之举。
&34; 对，就是沟通一下，没有其他安排。&34;
阎阜贵迅速附议，担心如果被定义为正式会议，再启大爷规则的话，他的立场就尴尬了。
刘海中心里有所疑惑，不太明白差别，但在看到易中海和阎阜贵的态度后，也选择附和。
&34; 杨梓晨，我们就是讨论下事，无需多虑，快来坐下。&34;
&34; 行。&34;
杨梓晨轻笑了下，随意找个地方坐下。
见到院子里许多人一脸迷茫的样子，他明白大家还不了解法律法规。不过，对此他并没有太多在意。这些人的事，他并不关心，更谈不上帮忙，他们的安危与己无关。
&34; 好了，人都来了，接下来有个重要的话题要讨论。&34;
易中海不再挑刺，直接转入主题。
&34; 主要是贾家的难题，昨天大家也看到了，贾家如今深陷困境。所以，我想和大家讨论是否应该援助他们。&34;
他的语言谨慎很多，看似询问，没有以往大会的强硬决定。
&34; 呜呜……&34;
这时，秦淮茹低声哭泣起来，泪水不断地滑下。
&34; 我们应该援助贾家。&34;
傻柱率先表态，尽管肋骨折断还打了石膏，却仍然坚持站在秦淮茹那边。
&34; 我不太赞同，傻柱。你如果真觉得要帮忙，自己掏口袋啊，我许大茂就不必参与这个。&34;
许大茂毫不客气地质问道，率先提出反对意见。
&34; 小子！你放肆了！&34;
傻柱一听大怒，径自起身直视许大茂。
&34; 你以为我聋了吗？听不见你的话了？&34;
尽管口吻尖酸，但他已做好闪避的准备。
&34; 许大茂，你真的不接受帮助，选择对立所有人？&34;
易中海这时介入，话语严厉而有威严。
许大茂脸一紧，不甘愿却又不得不说他是同意援助的决定。
随后，易中海看向刘海中和阎阜贵询问，而他们两人纷纷点头回应了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