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怕浪费
\"师傅!\"马华将自行车径直停靠路边。
\"你的反应还挺快的。\"何雨柱微笑着心想，这是个好机会，正好可以让对方帮忙运送买好的料子回来，\"你来的刚好，带师父去前面绸缎店看看，买完料子，顺便再送回去给我\"
\"行嘞！\"马华立刻应声道，对师傅来说，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帮着送一趟根本不算回事。
五个人迅速来到这家绸缎店，确实不愧为专业人士经营之地，与那些专门卖料的大楼相较，这里有更为丰富多彩的展示区。各式面料一目了然，有的是光滑亮丽的面纱，有的则是光泽流转的丝绸，令人目不暇接。
\"这么多美丽的面料呀!\"何雨水瞪圆眼睛，完全被这些布料吸引住了。
李安馨和李安怡也是人生第一次见识此类场景，两人眼花缭乱，无法尽数。
然而，令何雨柱关注的并非这些繁多的颜色，而是接待客人的一位女性。虽然称她为“妹纸”
可能欠妥，但以她的年纪以及那份独特魅力，她是不容忽视的。
\"我去，这不是…那位姑娘吗？!\"看着她的俏脸，何雨柱的记忆仿佛跨越时代，在某个古装剧女主角的形象中找到了共鸣。
在所有人都被不同的事物所吸引时，完成了接待的陈雪茹无意间注意到了一人的直愣愣的眼神。出于本能，她抬头看向他。
\"好健硕的年轻人啊，长得还挺有味道，只可惜…\"
并非陈雪茹眼光不佳或是偏好独特，主要在于，经过昨晚的转变后，虽然面貌如故，何雨柱皮肤变好、神色红润且精气神焕然一新。再加上他是来自未来的灵魂，拥有丰富的知识，自然气质出众，超越了原本的自己。何况何雨柱本就不逊色，现在的他仅是更加夺目。
面对何雨柱的眼神，陈雪茹丝毫未感意外，这样的目光，她在漫长人生里看过太多。
陈雪茹笑吟吟走上前：\"客人们似乎对我们绸缎店不大熟悉吧。不知道您们这次来想采购哪种面料呢？虽名为绸缎庄，其实各种物料种类齐全，咱们的绸缎庄在这里品种堪称第一，在四九城内的选择性可是最丰富的哦。”
这可不是信口开河，陈家几辈打下的绸缎店业务通天达地，即使是公私合营，作为经理，陈雪茹仍然掌管大局，即便现在的店面改为国营的正阳门绸缎庄，实质运营上依旧听她的。
之所以能推进这个环节，不仅由于陈雪茹善于交际，还得益于她手中的对外贸易合作关系，尤其是在外汇方面，这关乎国家的重要需求。因为许多进口设备都离不开外汇，因此她拥有某种特权。
\"我们的目的只是想买一些面料来做双份冬季服装。\"何雨柱恢复了过来，向前一步接过话题并礼貌问道：\"还未请教您尊姓大名？\"
\"我叫陈雪茹，这里的店长。\"陈雪茹笑着作了自我介绍。
\"原来陈店长，幸会幸会。\"何雨柱抱拳致意，暗自想来正是她在《正阳门下小女人》中的形象，让徐慧真几乎稍显逊色一些。\"我叫何雨柱，是钢铁厂的厨师，这是我家人。\"
\"你们好。\"陈雪茹看着何雨珠她们几位，下意识地认定三位都是何雨柱的亲属，而对马华则视若无睹。她温和地说：\"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对我说，我会给你们优惠价。\"
\"好的，这次真是劳烦您了，陈店长。\"何雨柱笑道：“我打算给我和家人一人制作两件防寒服，不知您看哪种面料比较合适？对了，这儿有棉花吗？如果有，我们也一起买。\"
\"当然有，刚才我说过我们店里的布料非常齐全，包括棉花。”
陈雪茹面带微笑回答，\"同时，我这儿也能提供制衣服务，是否要测量尺寸？\"
\"那就太好了。\"何雨柱很高兴，旋即又想起一个问题：\"陈店长，我确实希望能在这里定制，不过关于布票部分，您是否能通融一下呢？\"
在那个年代，无论是购买成品衣物还是面料，都需要布票。尤其对于特殊材质如的确良，更加严格要求。城里人尚且还能每月按指标领取，农村人更甚，连买布都需要找票证。只能靠自家鸡蛋、鸡鸭等物与厂里的采供人员交换，或者通过非法途径。
\"在何同志的帮助下，我可以给优惠些，但这可是国营买卖，我也有所困扰呀。”
陈雪茹微笑着说，表达出她的立场和困难。
何雨柱意识到眼前这个女子不简单，可能将来能有所用，所以开始策划下一步计划。
\"陈店长，我能请您移步一谈吗？\"
\"哎？\"陈雪茹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何雨柱，若非他的变化让她产生了些许好奇心：\"那么请跟我到办公室详谈。\"
\"谢谢。\"何雨柱再次抱拳，身上的气息和他的态度融为一体，显得颇为洒脱。
\"不客气。\"陈雪茹目光流转，作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请进!\"
\"请。\"何雨柱回应道，随后才回头看向茫然的马华：\"华子，照顾好你的师叔她们。\"
\"师傅请放心，一切交给徒儿办。\"马华连忙保证。
\"老钱，帮我接待一下顾客。\"陈雪茹又吩咐了一声。
\"明白!\"一位师傅赶紧应声走向前来。
等何雨柱随着陈雪茹走进会客和办公区，他注意到这里保留了一种民国式苏派建筑的独特风格。
\"何同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吗？\"陈雪茹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水。
\"陈店长，我确实无法筹到足够的布票，但我可以用其他物资作为交换。\"何雨柱想要建立联系，便不愿遮掩，\"我一个朋友的村庄近来闹野猪和黑熊，不久前我们在山里进行了一场猎捕，收获还挺丰富。\"
\"你看，倘若我把野猪肉和熊肉作为布票的替代品，你觉得怎么样\"何雨柱微笑说道。
\"真的有肉啊？\"陈雪茹倒水的手不自觉地停下动作。
\"对，有新鲜的肉。\"他笑着确认道。
\"新鲜的？\"陈雪茹急切询问。
陈雪茹掌管家族生意，无疑是当世有头有脸的大户。但物资紧缺的当下，有钱没票仍寸步难行。像市集、鸽子市这种地方，她本没必要亲自跑去，偶尔缺了吃的也不会特别在意。但现在连那些地方鲜肉都稀缺，难怪她的反应这般强烈。
\"是的，是新鲜肉。\"何雨柱坚定点头，\"野猪肉和熊肉虽然味道重些，别担心，我是真正的厨师，曾分别在鸿宾楼和丰泽园工作过，技术上还过得去。到时会帮经理把配料准备好，按我说的来做，绝不会有腥味。做不到就找我算账，绝无话讲。\"
老城人的口碑和两个知名餐厅的声望让他在此处具有威信。听到何雨柱的话，陈雪茹对他更是多了几分好奇。
\"原来何同志曾出入鸿宾楼与丰泽园，想必厨艺是一流了。\"她点评道，眼神中多了些信任。
\"只能说还算过得去，\"何雨柱面带谦逊微笑,\"你看这行不行\"
\"有多少肉呢？\"陈雪茹虽然心动，但仍保持着谨慎态度,\"我想马上答应，不过还需要确保一切顺利。\"
\"为我和家人准备两身冬季衣物应该是足够的。\"何雨柱清楚商业规则不能太早就暴露所有底细，便卖了个关子。
\"好肉最重要。你如能给我搞来足够新鲜的肉，我就帮你和家人解决冬季衣物。\"陈雪茹一眼就能洞察他的诚意，\"不过你得给出足够数量的承诺。\"
\"承蒙陈经理厚爱，不知你需多少肉呢\"何雨柱并不蠢，没天真地认为对方会无偿支持自己。
\"一百斤行吗？\"陈雪茹试探性出价。
\"经理可真会开玩笑，一头野猪多重，去除骨刺、脂肪和内脏，净肉能有多少，还要分给那么多人，我不可能准备那么多的。\"何雨柱笑着摇头反驳。
陈雪茹看出对方坐而不言，不是资金不够，而是想要更高价钱才出手。她说：
\"何师父你们五人，每人两身冬装已经不少了，我的意思不只是免除布票，还包含面料和手工费。实际上，若只论钱的话，我出一百斤价，都亏了不小一笔。”
如果单纯以市价计算，她的价并不离谱。
正常一斤野猪肉的价格自然比不上猪肉，大概五六毛钱。哪怕每斤贵一点，八毛钱一斤，五十斤也不过是四十块罢了。
为五人身上的十件衣裤，包括冬季棉质裤裤，平均每人一套仅需八元。其实可能不需要这么多，还需额外支付布票及棉花票的费用，它们在京里的市价并不菲，接近原物料成本甚至还要加上制作费用。所以说，陈雪茹提出的条件不算过高。
但这只是账面计算！实际上，还有很多因素需要考虑。
如今正值最为艰难的 后期，市面上已几乎找不到新鲜的肉类，只有昂贵的罐头可以勉强维持供应。马华曾提及，在那时一袋红薯的价格，有人竟愿意用几乎全新的上海市手表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