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金苹果
“找到了鲁队!”洪亮的男声在档案室内响起。
“我也找到了!”档案室的角落内也传出了一个坚毅的女性声音。此起彼伏的声音一起传递而来,而听到这些的鲁梁并没有抬头回应他们,而是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资料。
【报案人:吴豪士
【年龄:42岁
【报案时间:2012 年 10 月 30 日 2:15
【案件详情:凌晨 2 时 10 分,花园小区 a 栋 b 座突发火灾。五分钟后,报案人报警。2 点 25 分,消防队与火警抵达现场。因火势较大,30 分钟后,即凌晨 2 点 55 分才扑灭大火,造成两死一伤。死者为报案人妻子及其女儿,送医后抢救无效死亡,报案人因救火时吸入部分有害气体,送医后无额外损伤。据报案人称,事发时,吴豪士出门买酒回家,闻到一股焦糊味,开门后发现家中已是一片火海。他拨打报警电话后,冲入屋内救人,但因火势过大,无法进入卧室。多次尝试无果,直至消防人员扑灭大火后,才将妻女带出。
【事后调查表明,火灾系吴豪士出门前未熄灭的烟头点燃家中桌布引发,报案人兼嫌疑人在事后被扣留,因过失引发火宅致人死亡后态度良好,念在有救火情节,处两年有期徒刑。
望着手上的卷宗,鲁梁不禁陷入一阵沉思,在他还是小警员的时候,正是他接听的这个报案电话,但是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起简单的失火案和现在的分尸案看起来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案件这么巧合的发生在吴豪士身上到底是因为什么,和罗德到底有什么关联。
“鲁队,这里也有一份,罗德的另一个客户,一个老头,五年前独子在工地干活丧生。”陈斌递过来另一份卷宗,鲁梁扫了一眼卷宗上的名字和那张黑板上的名字重合在一起。
在忙碌一晚上后,档案室的鲁梁看着面前一摞摞的卷宗,有些是家人丧生,有些则是自杀未遂,人员名单和黑板上的名单一一对应,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嫖客之间却有着一个无法忽视的联系,他们都经历过极大地痛苦,或是失去了最爱的人,或是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这个罗德到底是个什么人呢?鲁梁心中暗自思忖着,那个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皮条客,现在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团迷雾,让人看不透他的真实面目。
还有那个吴玲,初次见面的时候以为只是个着迷于希腊神话的奇怪女人,现在看来围绕着她的谜团也一圈一圈的,越往下查谜团越多,到底是什么。可能是因为时间的原因,鲁梁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他抬头看了看泛白的天空,对着一样在思索着的同事们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好好回去休息一下,明天不许请假。”
在大家陆陆续续离开档案室的时候,罗德叫住了陈斌,“帮我安排一下,明天动身去一趟吴镇。”
安排完这些,鲁梁迷迷糊糊的准备去休息室取出自己的睡袋,准备就在办公室里凑活一会儿,迎面却看到站在休息室门口抽着烟的吴玲。
“这里不允许抽烟!”鲁梁一脸不悦地对着吴玲喊道。他的声音不高,但语气却带着一丝威严和警告。同时,他的目光顺便透过窗户看向了正在熟睡中的小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满。
他暗自思忖着:如果在小林睡觉的时候,吴玲再出点什么意外状况,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乱成一团糟了!想到这里,鲁梁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得更紧了一些,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川”字形,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蚊子。他心中的忧虑和担忧愈发浓重起来,仿佛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头,让他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抱歉。”吴玲掐灭了烟,将熄灭的烟头放进口袋内,“看来鲁警官也很忙啊,直到现在也没有休息。”
“正准备去休息。”鲁梁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休息室内的行军床,“方便我进去拿一下吗?”
“轻便,您不需要问我,我只是个客人罢了。”吴玲单手托着下巴,靠在墙壁上,显得有些俏皮可爱,“鲁警官有调查出什么结果吗?”
鲁梁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戏弄自己还是真的好奇案件的进展,混乱的思绪和长时间的工作让他没办法进行更复杂的思考,用惯用的锐利视线注视着他,“不好意思,案情重大不方便向民众透露。”
“赫拉克勒斯因为他的无知杀害了自己的妻儿。”
鲁梁听完这句话浑身一激灵,握住门把手的手顿了顿放下来,随后狠狠地掐住了吴玲的脖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倒在搞什么鬼,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不过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鲁梁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似乎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但很快平复了情绪,“鲁警官,你弄痛我了。”吴玲没有回避他的眼神,反而直愣愣的面对着他。
鲁梁怒吼道,“关于吴豪士,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他每次结束之后都会提到过被他的愚蠢杀死的妻儿。”吴玲顿了顿,眼神撇了撇,示意让鲁梁把手挪开,鲁梁也意识到了自己冲动的行为,缓缓地把手放下,但眼神还是锐利地像刀锋一般盯着吴玲,感觉到脖颈处的压制力离开后,吴玲继续说道,“他是个悲惨的男人,无时无刻都在痛苦的祷告他的愚蠢行为。每次结束之后他都会让我鞭打他背上因为闯入火灾中而留下的烧痕,他说这是妻女给他的惩罚,让他记住这个痛苦。可悲的是这个痛苦不是那十二道任务,没办法将他从悲痛中解救出来。”
听完这段话的鲁梁,看着眼前的女人,陷入了深深地迷茫,他敏锐的刑侦嗅觉让他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始终是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没办法具体描述这个女人到底哪里不对劲。大脑混乱的鲁梁放弃了思考,打开了房门,走过熟睡的小林,单手拎起自己的行军床,往办公室走去。
同时鲁梁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个女人和这个案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他一定会想办法撬开她的嘴,让她把一切都吐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