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和薛灵从来都只是朋友
他脑中闪过一丝慌乱：“你在乱说些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薛灵的眼神里透着坚毅果决，又加重音调重复了一遍。
“你确定吗？”
薛灵郑重点头。
他也混，当时脑子抽风，舌头打结，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他直觉薛灵可能有难言之隐，作为好哥们理应帮个忙，所以他就同意了。
哄女孩他在行，当时想的是先答应下来，等安抚好她的情绪，再慢慢劝说。没想到薛灵言出必践，没给他留一丝反悔的机会，拉着他的手在母亲病床前就把婚约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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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就这样？”穆黎明显不信，脸拧成了一股麻花。
“就是这样。”韩衡生单手转方向盘倒车入库，给了穆黎一个眼神，“到了。”
穆黎只觉不可思议，因为在她的爱情观里，结婚是一定要和喜欢的人结的，毕竟人生很长，只有相爱，才能让她有一起走下去的决心和底气。
“喂，想什么呢？”外面的男人将车窗敲得啪啪响。
穆黎茫然抬眼，男人半偻着身子，嘴角抿紧，眼中透着一丝不悦。
她环顾了四周才知道她们已经到了。
门被从外面拉开。
穆黎赶紧从车里钻了出去。
“谢谢。”
两人并排往北面出口走。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想为什么薛灵会选择宋锦臣。”
韩衡生沉吟：“可能因为熟悉。”
“那你也和薛灵熟悉啊，而且你和宋锦臣比……”穆黎声音渐渐弱下去。
韩衡生似是很在乎这个答案：“和他比怎么样？”
好的不止一丁半点。
“和他比，更踏实。”穆黎认真地考虑着用词，“而且更合适啊。”
男人尾音上挑：“你觉得我和薛灵合适？”
“嗯，郎才女貌的。”
韩衡生停下了步子，朝着她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不知道当年他们都怎么说的，说你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穆黎自顾自地说道。
侧面光线逐渐明亮，似是少了个人，她朝后看，男人站在离她三米远的边角镜旁边。
灯光阴暗，看不清底下人的神情。
穆黎暗叫不对，快步走上前，到他身边，揣度半晌，才出口辩解：“这都是高中时他们传的……”
默了几秒，男人声音淡淡：“很多人这么传吗？”
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辨不出心情。
韩衡生高中时期的生活乏味到除了学习以外几乎没有其他娱乐活动，而且他挺特立独行的，基本都不和不相干的人交流，更别提去看什么论坛八卦了。
穆黎只当他是真的不知道，咂了一声，实话实说：“可多了，你不知道当时学校贴吧里情侣排名榜，虽然你高二之后转学了，但在高中三年你们的cp一直排在第一。”
“我和薛灵……”韩衡生侧头盯着身旁的人，嘴唇动了动正要解释，却被拉住衣角。
穆黎用食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住他蹲下，目光兴奋地盯着不远处的两人。
在离他们二十米处，有两道身影纠缠在黑暗中。
两人离得极近，男人右手搂着女人的细腰，左手抬起她的下巴，借力将她半抵在车窗上，女人香肩半露，男人微低着头，从他们这个角度看，似乎是在接吻。
“哇！这也太……”穆黎忍不住低声感叹。
韩衡生瞧不上，语调鄙夷：“你喜欢看这种？”
“你在国外待久了，当然见怪不怪，在国内还是很传统的好吧，毕竟在公众场合。”
韩衡生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头，想说不是所有的外国人都那么开放的，却没得到反馈，穆黎的眼睛死死黏在那对男女身上。
男主角贴近女生笑着对她说了句什么，后退着和她拉开了距离。
女生僵了几秒，嫌恶地对着他骂了句脏话，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了。
穆黎愣了，这个场景不该是男女情不自禁，欲火焚身，最后……怎么说走就走了？
“渣男！”穆黎唾了一口，恨恨地骂道。
场上的男主角似乎没有受到影响，步子轻缓地走到后面，盯着后座玻璃看了许久，最后敲了敲，懒散地说了声：“戏看完了？”
无人回应。
“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男人径直从外面拉开了车门。
那辆车里走出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从背影看来，气质优雅脱俗，两人并肩朝南面出口方向走去。
穆黎惊掉了下巴：这……玩的是什么趴啊？
好戏散场，穆黎悻悻站起身，蹲得太久导致血液不畅，脚不自主地软了，眼看就要摔倒，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把她往后一带。
她整个人在原地旋转了半圈，随即跌入一个清冽的怀抱。瞬间相隔咫尺，穆黎微怔，她从没这么近看过他的脸。
男人面部线条锋利硬朗，浅粉色的薄唇微抿，鼻梁挺拔英气鼻尖处有一颗小小的浅褐色的痣，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漆黑的瞳仁，无波无澜，只静静倒映着自己的面容。相较于高中的清俊秀气，此时的韩衡生五官更加成熟英俊。
“你……”
“阿嚏！”韩衡生身上携着浅浅的乌木香，内敛又沉稳，香味窜进穆黎的口鼻，她抑制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
轻微的暧昧就此中断，韩衡生嘴角抽了一下，嫌弃地闭上眼睛，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又抽出一张给她。
穆黎接过纸巾擤了把鼻涕，又揉了揉鼻子，才好受了些。
等她缓过来，韩衡生乜她，“你是故意的吗？”
“啊？”穆黎怕自己再打喷嚏往鼻子里插了两卷纸巾条，抬头眼神懵懂地看他。
韩衡生觉得有趣，扯下纸巾条：“脚。”
穆黎往下看，她的脚正稳稳当当踩在他的鞋上，她“啊”了一声，慌忙将脚挪开，又偷偷瞥了鞋子一眼。
这双皮鞋看起来价格不菲，她脑子里闪过某个著名奢侈品的logo，哭丧着脸说：“韩总，我真不是故意的。”
韩衡生拿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鞋面，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进了车里：“走吧。”
见他话中没有责备的意思，她长舒了口气，低声答了句好，自觉走在他的身后。
距离拉远后，香味消散不少，她仰面朝天，尽情地享受着新鲜空气。
突然前面的人转身，猝不及防地对上她的视线。
穆黎僵住，以他的角度，正好是她两只舒张的鼻孔对着他。
韩衡生没感到不妥，语气略显凝重：“我想了下，有件事情还是要跟你解释清楚。”
她欲哭无泪：“韩总，非要现在说吗？”
他想了下，又将两卷新的纸巾条塞进她的鼻子里。
“虽然澄清得晚了些，但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他的黑眸中满是固执和认真。
“我和薛灵从来都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