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继续调查
睡了一个好觉，起床后跑了一个千米，李子俊洗漱完毕吃了稀饭包子，又去找秦生林借了摩托车。他昨晚一直想，这两具尸体被人移走，有那么大的臭味，一定会有人看见，只是没有发现这个知晓情况的人而已。
今天是星期天，他不值班，他决定再去龙门峡周围调查，这次要扩大调查范围。
他先到了龙门村的支部书记孙才新家，简单说明了来意，然后就和他一起逐家逐户的调查起来。整整一上午，他们把附近的农户都走了一个遍，有的还去了两三次，都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进出龙门峡的路径上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泥土和杂草都没有任何毁损的新增印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双尸不翼而飞了？
这个案子怎么这么离奇？还没有开始，就连最重要的双尸都突然消失不见了。
下午五点过了，准备结束今天的调查了，他们在路边小摊上吃面条。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孙才新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而李子俊看着自己这碗原汤牛肉面条发呆，毫无食欲。他暗暗立下誓言：这是自己发现的第一个大案，一定要想尽办法侦破。
他若有所思的问：“孙支书，昨天以前在附近家里居住的村民，有昨天突然离开的吗？”
“我当支书都有20多年了，本村地形和风土人情情况我非常熟悉。我村人数较多，在龙门峡口子附近区域居住的是三组和四组，以前统计过家数，有97家。但最近几年进城买房，陆陆续续搬走了一些，去年春节前我们统计了一次，只剩下58家，有326人。李警官，你需要的数据，我可在这两天调查统计清楚给你。”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一切依靠群众，一切为了群众，是我们公安工作的宗旨和出发点。孙支书这样做，既能扩大搜索范围，又能惊动可疑之人，一举两得。
这是打草惊蛇？
李子俊顿时清醒了。他说：“孙支书，那就按照你说的办，放手发动群众。一是统计最近两天进出本村的人数；二是到处宣传双尸的情况，发现下落或可疑情况，立即给我来电。目前这个案子还没有立案，还没有经费。我这里私人先给你解决3000元活动经费，等正式立案以后我再想法请示追加。”
又要离开了，李子俊默默的看着龙门峡，对着黑洞洞的神秘洞口鞠了一躬，心里暗暗发誓：龙门峡，我一定还会再来的。
还车时，秦生林说：“表姐来问过你两次了，问你晚上一起去吃饭不？我请客，李哥。”
“不吃，兄弟，今天一点没有心情。”
“不管有无心情，饭总是要吃的啊。”
“不去，今天不去。”
“李哥，去嘛，昨天晚上我话都说出口了，今天要回请你吃饭。你不可能让我成为一个说话不算数的男人啊。”
“生林兄弟，这个与说话算不算数没有关系的，我确实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去吃饭。再说了，现在挣钱也非常不容易，何必去浪费呢？”
“去嘛，表姐都来问过你两次了，李哥，我跟你说，表姐可是衔着金钥匙长大的，从小就是班花校花，追她的人成连成营，连市里的公子哥、亿万富豪的接班人都来追，她都没有松口。这下，我算看清楚了，表姐对你动心了，别不解风情啊，错失良机哦。李哥，你有女朋友吗？喜欢我表姐吗？你要是成为我的表姐夫就好了。嘻嘻。”
“你表姐很可爱很漂亮，有很好的前途和未来，我不能跟他耍朋友。我们公安警察，工作很危险，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害或犯错，你表姐跟了我，不会有幸福的。生林兄弟，谢谢你的美意。”
“我不懂你说的这些。公安警察神圣而威武，谁敢害公安警察呢？”
“你不了解我们的工作性质，我们是有令人艳羡的光辉一面，但是也有不被人理解的低沉一面。我们既有光环和荣誉，但也有苦闷和误解。而且，公安民警的家人也许是和平年代最不安全的。所以，我不能害了你的表姐。”
“那你今晚去吃饭吗？表姐可是要去的啊。”
“我不去，你们去吃，吃开心一点。可代表我敬你表姐一杯酒。”李子俊苦笑着离开了。
柳湖区人民政府区长办公室，一个小规模的会议正在进行。会议由区长汪胡来召集并主持，出席会议的有常务副区长杨元清、副区长兼公安局长赵越华、区府办主任程普光、柳湖街道办副主任兼派出所所长陈德江4人。陈德江的职务是最低的，但是这个职务被汪区长认为是最关键的，统管柳湖区全城的治安防务，是全区最大的派出所，有100余名警察，40多辆机动车辆，下辖三个处突大队和一个武装巡逻大队，相当于康熙大帝时代的九门提督。
“越华，我的儿子居然被人活活的打死了，你说说看，治安状况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我们有何对策？”
“德江，你说说，这个事情发生在你们辖区，怎么处理？”赵越华顺手就推给陈德江。
陈所长无法再推，站起来说：“汪军山是被我所一名警察李子俊打死的。当时汪军山和他的女朋友丁巧妮在两路口吃烧烤，李子俊看见了，便上前去和丁巧妮搭讪，询问她的名字和电话，引起了丁巧妮的强烈不满，于是就和李子俊吵闹起来，汪军山看不下去了，就和李子俊争吵起来，最后双方争执动手，发生混打，李子俊把汪军山的女朋友丁巧妮推倒在地，造成轻微脑震荡，汪军山一气之下，忍无可忍，抓起地上的一把刀砍过去，李子俊丧心病狂的一掌打在汪军山心脏上，致使汪军山连退十余步，撞到水泥电杆上倒地身亡。”
“啪！”赵越华一掌打在桌子上，喝令道：“公安队伍里面居然有这种败类，简直是奇耻大辱！陈德江，我问你，这个李子军拘捕没有呢？”
“局长，他叫李子俊！”
“好，好，他叫李子俊。我问你，他现在是不是在看守所？”
“没有，他还在调查双尸案。昨晚，我让袁子翔立即拘捕李子俊，但是袁子翔拒不执行。”
“袁子翔敢抗命，他的副所长怕是当到头了吧。”
“越华，公安是半军事化部门，纪律必须严明。”
“是的，汪区长。我建议立即将袁子翔调到某小乡任司法所副所长。”
汪胡来犹豫了一会儿，说：“越华，还是暂不脱警服，先暂时在公安内部处理，激烈了区委怕是不好过，区委书记何剑锋刚来，看来不是一个呆傻。先让他去一个偏远小所任副所长，以观后效。”
“好，最近一次局长办公会马上落实。德江，你刚才说什么？说那个李子俊还在调查双尸案啊，不是我安排的暂不调查吗。”
杨元清常务副区长说：“什么双尸案啊？”
“杨区长有所不知。这是最近柳湖街道龙门峡发现的两具女尸，因为案情复杂，难以一时侦破，所以我们公安局的意见是暂不立案，待条件成熟后再立案，不然立案了不能侦破，会影响我们局的刑案侦破率，最终影响年终的考核。”
汪胡来说：“这事我知道，我也赞成刑案不破不立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