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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白鬼狂舞之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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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格尔揉了揉眼愣住了,弗拉梅尔更是有些失神,他们根本看不清在雪与火之间发生的战斗,同样看不清狄克推多的轨迹。

    耳边却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如山涧的幽泉,又如透明的雨在地面横流。

    风吹起数不清的樱花在空中扑朔,盛大而灿烂,它们肆意地飘零直至散落,像妖精们的终末舞曲,少许喜悦和欢快,更多的是寂寞和悲伤。

    凛冽的光华飘渺似秋的细雨,迷离的旋律寂寞如词的篇章,让人想起李清照的沉郁,正如《声声慢·寻寻觅觅》中她的吟唱:“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那样的憔悴,那样的婉转,徘徊低迷却又唯独不肯离去。

    可下一刻,画风突变,像平静的水面产生荡漾的波纹。

    妖精撕破面皮化作夜叉露出赤面獠牙,花瓣砰然焚烧成一团团火星,原本澄澈的流水哗啦啦地上涨却殷红如血。狄克推多在昂热的手里轻盈地画出巨大的圆弧,动作缓慢到肉眼可见,可那刀锋却已经湮没在了时间里,让人无从察觉,无从闪躲。

    樱花流水地狱切!

    刀光一闪而逝,白袍人的身体沿着昂热挥刀的轨迹产生裂痕,宛如画卷徐徐摊开,露出地狱的光景和蛰伏的杀机,极致到残酷。

    樱花流水只是它的幌子。

    这一刀,尽管是临时起意,但昂热感觉自己已经挥了近百年。

    赤金色的血从地狱切造成的豁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昂热和贝奥武夫的白发,极寒的冰流沿着贝奥武夫的冰折刀涌入白袍人的体内,随后无数的冰刺从白袍人的身体中戳出,幽蓝而锋利的冰刺上覆着薄薄的血霜。

    金色火焰霎时间萎靡了下去,周遭的温度也不再高涨,血沿着狄克推多的刀尖滴落,白袍人后仰着扑通一声倒下了,灰烬轰然纷飞随后又轻飘飘地落在白袍上,白袍已经被斜着劈成了两截,露出了白袍下恐怖的伤口。

    雪花在贝奥武夫身边肆意飘散,他抽出折刀再度刺出,不停歇地攻击直至再也无法动弹,跪倒在地。

    白袍人的身躯已经破烂不堪。

    昂热对上贝奥武夫那双藏在外骨骼面庞下的金色竖瞳,昂热看见那双眼里盛着浓浓的疲惫和暴虐,像虚脱的恶狼。

    还未损毁的灯管忽然亮起,电力恢复了!

    防御系统瞬间开启,隐藏在墙壁中的数十挺m2hb重机枪喀嚓弹出,这种发射50口径bmg穿甲弹的机枪是实打实的军火,美国陆军上尉墨菲,曾经独自在一辆起火的狼獾坦克歼击车上,用一挺m2hb重机枪,打退了2个连的德国国防军。

    同时伴随机枪而出的还有各种榴弹炮和燃烧弹发射器,看阵势,像是为末日抵抗丧尸大军而打造的最后防线,倒也不得不让人相信秘党掌握着恐怖的财富和权势,只是一个学院的地下空间,就配备了一个团的火力。

    “武器已就绪,随时准备发射,请无关人员迅速撤离!”eva的冰冷女声传遍整座空间。

    “别开枪!别开枪!”弗拉梅尔朝着上空大吼,这些武器有可能会波及到昂热和贝奥武夫。

    密密麻麻的红点瞬间聚集在白袍人破损不堪的躯体上。

    昂热呼出一口白雾,贝奥武夫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了,金色火焰熄灭后,周围冷得简直令人发指,像是北国的深冬,地面如蛛网般皲裂。

    “结束了吗?”昂热握刀的手微微颤抖,老家伙在救生舱里休眠了许久,身体机能早就不如以往,哪怕有言灵·颰术的恢复效果,也依然无法弥补时间造成的老化。

    贝奥武夫粗喘着跪坐,坚硬的外骨骼面罩让他不能哭也不能笑,弯曲的身影像是冰雪环绕的恶魔,他没有回答昂热。

    弗拉梅尔迈着阔步迅速赶到,昂热这才止不住地捂嘴干咳起来。

    “交给eva吧!其余校董也在往这里赶,战斗已经结束了。”弗拉梅尔扶住昂热的肩膀,另一只手帮他拍打后背。

    看着血从昂热的指缝溢出,弗拉梅尔的心沉到了谷底,“怎么回事?”

    昂热虚弱地摆了摆手,“内脏受了点伤,小事。”

    “比起这个,先救我们的伙计,快!”昂热示意弗拉梅尔注意不远处的贝奥武夫。

    “eva!给我龙血抑制剂!”昂热高喊,尽管龙血抑制剂只能暂时压制混血种的血统,但此时此刻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eva并无回应。

    “eva!”昂热吼道,整座冰窖第二层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我已完成对龙血抑制剂储存数目的清点。”eva冷声道。

    “该项数目为零。”

    “不可能!”昂热清楚记得那批药剂的数量足足有20管!

    “确认无误。”eva再次回答。

    “这绝不可能!”利用生物技术提取自龙王康斯坦丁骨骸的药剂,正常的a级混血种注射后会在数小时内失去血统。

    按照原定计划,这批新型药剂会在尼伯龙根计划之后投入使用,由于该药剂具有相当的副作用,故而原本的开发目的就是专门针对狂暴的高血统混血种。

    “我昏迷了多久?”昂热问向弗拉梅尔,弗拉梅尔思索了下报出:“1年?”

    “1年01月4日2时22分51秒。”eva报出连串数字。

    昂热捂住额头,“你是说这一年内,学院将20管龙血抑制剂都用光了吗?”

    弗拉梅尔露出尴尬的表情,昂热感到疑惑,eva解释道:“8管按照您的预设存放在学院之外,其余12管全部由校董授权进行了注射。”

    “注射?”昂热皱起眉头。

    “半数注射给了名为雪的白王血裔,另外半数注射给了路明非。”eva继续回答道。

    昂热猛地抬起头,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名字,老家伙随后深呼吸沉声道:“eva。”

    “你的底层命令被修改了吗?”

    “是的。”eva答道。

    “混账!这群老东西!他们想害死路明非吗?”

    “准确来说,这就是校董们的决定。”

    “路明非犯了什么错?至于动用龙血抑制剂!”

    昂热脸色铁青地回过身,看向按住贝奥武夫肩膀的弗拉梅尔,弗拉梅尔耸了耸肩道:“你知道的,我不爱管这些事儿。”

    “在校长您的休眠时间里,路明非畏罪潜逃,搅乱日本分局形势,协助楚子航击杀学员,损毁多位不朽者,致使秘党损失重大。”eva将路明非现有的罪名全部报了出来,但其实这些全是次要原因。

    “看来在我休息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唔”短暂的静默。

    “所以一管都没有了吗?”老家伙不死心地再次发问。

    贝奥武夫拄着冰折刀跪在不远处,他浑身上下的鳞片都在战栗,弗拉梅尔默默站在一旁,不再言语,谁都能看出来贝奥武夫此时的状态,毫无疑问,这位孤单的老人在燃烧最后的生命。

    “不用白费功夫了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自己承担后果。”依稀能辨别内容的声音从坚硬如铁的甲胄下传出,透着股荒凉,像焚毁的断壁残垣。

    “原本我没打算过在这里死去。”

    “但昂热你提醒我了有句话我觉得你说得很对。”贝奥武夫抬起狰狞的甲面,眼角拉出锋利的线,目光却温和地游离,雪花洋洋洒洒,似乎恶魔下一刻就会破体而出,鳞片越来越多,骨骼重生在被斩断的臂膀上,血肉绕着骨骼蠕动似地疯狂生长,呼吸愈发沉重,像病入膏肓的重症患者,周遭的温度随着他的吐息急剧下降,血线布满了霜龙之胄的表面。

    这具属于贝奥武夫家族世代流传的言灵甲胄,即将在这一代拥有者的身上得到终极进化。

    “检测强烈生物反应!请立即离开!”

    eva拉响了警报,所有武器红点全部聚集到贝奥武夫的头颅,陀螺仪矫正弹道,保险栓自动脱落,假如贝奥武夫有任何异动的话,无情的枪林弹雨便会笼罩住他,这样猛烈的攻势,再坚硬的甲胄也只会在瞬间被撕成碎片。

    昂热强行上前,用力扣住了贝奥武夫的肩膀,企图将老人用这种方式拖拽出去,尽管他知道突破血统极限的混血种已经无可救药,但他仍然不愿意就这样丢下战友。

    昂热那张年迈的脸上满是凶光,伤疤、皱纹和血痕全都挤在一起。

    “撑住!”他不甘心地对着身躯开始膨胀的贝奥武夫吼道。

    按道理来说老人早就该沦为一只发狂的死侍了,可不知道为何老人仍在一直战斗,没有彻底堕落。

    老人似乎是拼命攥住游走在悬崖边缘的理智,或许对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谁都不清楚是什么能让这个老人坚持下来,直到战役结束,这已经不是混血种史上的特例了,这是神迹。

    “我这样的老家伙,”血如小蛇般从贝奥武夫的七窍里流出,“早该去死了谢谢你昂热!”

    贝奥武夫的呼吸开始趋向平稳,像雪崩平复后的雪山,从他口鼻中呼出的气息瞬间凝成坚冰,他抬起仅剩的手臂朝昂热袭来,昂热毫无防备,然而想象中的剧烈冲击却根本没有发生,甚至没有一丝碰撞的声响,那只布满冰霜鳞片的利爪只是轻轻地拍在了昂热和弗拉梅尔身上,蕴含的力道将他们送飞出去。

    老人颤抖着将双拳抵在胸口,动作迟缓却坚定,湛蓝的光在臂甲两处骤然亮起,只要再听到喀嚓一声,进化后的冰折刀便会在瞬间搅烂心肺,这样做的话,哪怕是即将化身死侍的他也根本活不了。

    “不!”耳边风声呼啸,自己和贝奥武夫的距离被拉开,昂热猝不及防地睁开了被血浸湿的左眼。

    老人那张冰冷的面庞倒映在他的瞳孔中逐渐变小,冰折刀并未弹出。

    但昂热忽然呆住了,紧接着后知后觉的愤怒如狂风暴雨般横扫他的理智,他看见了最不愿看见的画面。

    如剃刀似的巨大龙尾从后贯穿了贝奥武夫的胸膛,裂痕爬满霜龙之胄的表面,清脆的碎响声回荡在昂热的脑海里,像是数以万计的镜子同时开裂,弧度完美的尾尖戳穿镜面反射着惨白亮光。

    血沿甲胄的缝隙涌出,贝奥武夫那张覆在外骨骼甲面下的嘴唇微动,他在呢喃。

    “谢谢”

    昂热听不到,可昂热从他眼睛里读了出来。

    贝奥武夫的眼睛里藏着坦然的笑,更有毅然决然。

    如瀑般的弹雨从四面八方朝贝奥武夫所在的地方射去,爆炸在瞬间产生,燃烧弹和榴弹炮相继击中目标,烟尘四起,却又被弹雨撕碎,m2hb重机枪火力全开,枪管迅速烧红,50口径bmg穿甲弹不断尖啸着洞穿烟幕,撕扯着弹点附近的一切。

    同一瞬间,极寒的冰暴以贝奥武夫为中心轰然爆发,铺天盖地的寒流让整座卡塞尔学院都为之震动,寒流所到之处全部被冻结,像是席卷的冰川,又像是暴风雪的哀叹,数不清的冰晶被狂风裹挟着激射出去。

    紊乱之中,风暴眼的深处似乎还能看见那道魁梧的身影,大敞怀抱,像是要拥抱狂风。

    斯堪迪纳维亚的勇者,基特人的战士,古英语叙事长篇史诗《beowulf》的真正英雄——贝奥武夫!

    老人这一生独断专行,生杀予夺刚愎自用,丰功伟绩如京观尸塔般将他垒到了混血种名号的巅峰,却被荣耀蒙蔽了双眼,直到生前最后时刻老人才幡然醒悟。

    其实在他有限的人生中最宝贵的根本不是所谓的功名利禄,而是在他记忆里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人。

    他在风与雪的割裂中闭上了眼睛,金色火焰腾空而起箍紧这位老人熊熊燃烧。

    火势滔滔不绝,无缝不入,老人的五官被烧得扭曲,连毛孔都喷出细密的火焰。

    极致的金色君焰,极致的暴烈焚烧,破损的霜龙之胄随着老人心跳的停止完全消失,很快火焰中便只留下一具魁梧的古铜色尸骸。

    昂热在地上翻滚数圈才堪堪停下,他第一时间爬起,却又被迎面而来的冲击波震退。

    一行人仓皇后退,芬格尔晃了晃昏聩的脑袋,因爆炸产生的剧烈耳鸣让他走路都开始了摇晃。

    m2hb重机枪枪管吐火,剧烈的高温让它的内部开始融化,白烟从枪身里冒出,终于数十挺机枪结束了它们短暂的寿命,短短五分钟里,它们总共射出了2万多发子弹,大理石地面已经糜烂到看不出样子了。

    “谢!谢!谢!”

    “谢什么!?谢我让你浑身染血吗?你这个磕龙血磕昏头的疯子!”昂热攥着刀柄的手掌骨节发白,胸中腾起再也无法压抑的无名怒火,迅速侵蚀着昂热的心神,但他浑身已经没有虚脱了,连站起来都显得吃力。

    我的命运是冰封,火焰中我永不消融,耳边似乎仍能听到不久前贝奥武夫的低吼。

    “混账混账!混账!”老家伙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嘶哑,“都是混账!”

    一个个全都抢着去死,犬山贺也好,上杉越也罢,如今再加上贝奥武夫,复仇男神背负的性命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多,已经多到麻木了。

    可当亲眼见证同伴的死亡时,昂热却还是暴跳如雷,不同于目睹上杉越死去时的悲伤,此刻的怒火简直快把昂热淹没。

    伴随着悉悉索索的进食声,白袍人伏在贝奥武夫仅剩的尸骨上,惨白如刀的龙尾从它身后探出在空中扭动,整个场面血腥无比,诡谲而恐怖。

    浓稠的血滴答滴答地沿着它的嘴角滑落,令人毛骨悚然的吞咽声使得金色火焰的势头大涨。

    得益于贝奥武夫吞下的龙王血清,原本它身上由昂热造成的伤口此时正在快速愈合,白色的丝线从它身上射出连接在散落的所有干尸上,同时向四周的空间寻找支点。

    很快巨大的茧蛹便屹立在场地中央,金色火焰压缩成一道火焰墙壁,散发出灼热无比的火浪,护卫正中间它们的君王。

    消防喷头解冻,雨幕顿时遮盖整片场地,地上最后一片由贝奥武夫带来的雪花也融化了。

    “去电梯,快去电梯!”昂热大吼,“eva,准备启动冰窖的预备方案!”

    所谓的预备方案是引爆冰窖下埋藏的巨量精炼硫磺炸弹,这种规格的炸药精准地分布在冰窖的每根承重柱中。

    当初在卡塞尔学院建设时就已经布置好了,一旦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冰窖被当作战场,那么就让冰窖或者说整座卡塞尔学院成为入侵者的墓地。

    弗拉梅尔苦涩一笑,没想到事态已经严峻到了这种地步,他本以为四大君主已经死伤过半,屠龙的进程指日可待,却不曾设想到会有今日。

    他忽然很想打一个电话,打给那个不太喜欢自己的儿子,告诉他赶紧离开卡塞尔,但又发觉这种事情eva肯定会安排好,自己不过是在瞎操心。

    “昂热,我还能释放一次戒律。”他对着昂热斩钉截铁说道,却被昂热挥手打断。

    “你们走。”

    “立刻走!谁都能死在这里,包括我在内,但路明非不行!”昂热头也不回地冷喝道。

    但片刻的沉默后,恍然间他的语气又平和起来,像是商讨,像是知道弗拉梅尔没那么容易被说服。

    “走吧,老伙计,这里有我就够了。”

    他自己提着刀迈向金色火焰笼罩中的茧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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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i-24d雌鹿破开云层直直地朝卡塞尔学院的地面坠去,在即将机毁人亡的前一刻,旋翼轰然加速,狂风倾泻在地面上,抵消了庞大的惯力。

    苍白削瘦的青年从直升机上走下,西装笔挺,薄薄的夜色披在他的肩上,他的身后跟着面容姣好的白金发丝少女。

    这架直升机的轰鸣渐渐平复,最终归于寂静,但它已经再也飞不动了,因为就在最后的降落上,它的发动机已经完全损毁,这一路上它经历了四次空中加油,全程毫不停歇的开足马力,直至抵达这处目的地。

    “我们的忍者女孩有最新汇报吗?”路鸣泽问道。

    零把视线从远处校园中寂静伫立的奥丁身上移开,她摇了摇头。

    路鸣泽也没再多问,他只是加快脚步,轻车熟路地穿过长廊来到校长的办公桌前按动了按钮,仿佛这里是自家卧室。

    他脚步匆匆,不时看一眼怀表,像是很赶时间,丝毫不在意西装是否会因此发皱。

    但忽然他放慢了步伐,连怀表也放回了兜里。

    零好奇地投来询问的眼神。

    “没事了,有人已经先到了。”

    路鸣泽淡淡一笑,随后饶有兴趣地朝她歪了歪头,“走吧,替我介绍介绍你的母校。”

    零颔首同意,尽管她清楚零号和路明非相互共生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学院的架构,但她不会多问,因为这既是骨子里的契约所致,也是身为乖女孩的必修课。

    她今天穿着利落的墨绿色驾驶服,手里抱着头盔,活脱脱的米国飞行员,但她的模样又是那样的俏美,冷冰冰的神态让人瞩目不已,土到无法吐槽的服装也不能遮掩属于她这枚忍冬花的高贵气息。

    当然,她对此丝毫也不在乎。

    女孩走上前,路鸣泽晃晃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

    在带上红木门时,男孩侧过身子,视线透过门缝望向办公室的窗外,不动声色的眼里却闪过一丝怨毒,极深极重,像乌黑的云盘旋在瞳孔深处。

    这场演出才刚刚开始,可别让我失望啊,奥丁!

    一只目光如炬的漆黑猫头鹰飞过了火焰落在昂热的肩膀上,昂热略微愣神停下了脚步,老家伙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屋顶掠下,撑开的斗篷像是猫头鹰展翅。

    但他摔在了地上,还在灰尘里滚了两圈,或许是由于那斗篷都遮不住的发福体型。

    黑色斗篷下是狰狞的夜枭面具,尖锐的喙突出斗篷让人心生恐惧,但昂热倒是并不见怪,似乎还认识对方。

    “你来得比我预期要晚。”昂热咳出一口黑血。

    “没办法,您知道的,脱身有些麻烦。”夜枭沉默片刻回答道,声音机械而沙哑,他紧接着又沉声道:“东西我也带来了。”

    他亮了亮手里的炼金提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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