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凝血师兄的约战
深夜。
圣天剑宗，心剑门，东河府中。
“哎……”
“还是没有任何触动。”
沈河一边叹气，一边将摆放在桌上的“东河剑仙传记”收整好放到一边；脸上的愁容随着静心之法的运作慢慢消散。
现在，只能先水磨工夫积累灵力，以及指引下沈青舟修行，为她五年后的入门大比做准备了。
前世终究只是过去，过去的事情，哪里比得上未来重要？
他淡淡一笑，不再思考前世之事。
拿出两块泛着乳白色光晕的上品灵石，摆放在床头；双腿盘起，心中默默念起大五行录。
沈河开始继续静修大五行录，积攒灵力，尽快突破到金丹期。
走一步看一步，兴许，等到他金丹期后灵魂强大，记忆进一步补全，一切问题才能迎刃而解罢！
“那便宜师父还真舍得。”
“修炼大五行录这等功法，使我光是从练气突破到筑基的灵石损耗都是一般修士的十来倍。”
是的，沈河这段日子静修消耗的灵石都是他从师尊伊栖柳那讨要来的。
莫约一算，光是上品灵石都要了有百来块了；这都抵得上一般金丹期修士的半数家产了。
“还是得修为高啊；这么多灵石，对师尊来说估计也就点头发丝罢？”
沈河不经感慨。
……
同样在心剑门中，栖柳府。
两道略显纤细的人影正面对面坐着，似乎正在谈论某事。
“师尊，您最近是染上了什么不良嗜好么？”
身形瘦弱的白发少年喝着清茶，淡淡地问道。
“嗯……？”
坐在他对面的银发女子伊栖柳微微皱眉，有些不悦。
“这是您这周第二次找我借灵石了。”
白发少年咂咂嘴，接着说道：
“上次只是十颗上品灵石，不算什么；可今天一下又要了五十来颗，就算我刚刚完成宗门任务，也有些……”
原来是这般……
伊栖柳眉头舒缓，是她有些不妥了。
她因为前些日子觉察到有一大劫将近的缘故，将身上的家产都换了奇物给了那天剑门的天剑老人算了一卦；这才导致连给沈河修行的灵石都要找自己这二徒弟凝血借。
“过些时日我会还你。”
伊栖柳冷声道。
“不、师尊您对我有恩德无量，只是些灵石何足挂齿？只是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凝血扶着额头，又解释起来。
“都给你那新入门的师弟修炼去了。”
伊栖柳这才说出实情。
“沈河？他才练气期罢？”
“今日早晨已然筑基。”
“那也不该用这么多……”
“他修炼的是大五行录。”
这两师徒一问一答，直到伊栖柳将这点说出。
“啊？”
凝血一怔。
“大五行录，是宗门一切灵力修行法门的起源，一般是宗门内弟子至少到了金丹期才会允许转修的吧？”
凝血没说，就算是他，也是到了前些时日完成了宗门派遣的一极难的任务才勉强获得了这一功法的修炼资格！
“他在问道殿得到了祖师传道，其中应该就包含大五行录。”
“祖师传道？”
凝血眼中有着向往。
他如今也有金丹修为，对宗门内的一些隐秘也有了些了解；十分清楚这四个字的含金量。
“不知是哪位祖师传道？”
他又好奇地问道。
“暂不能说。”
暂不能说？
嘶……
沈河这些日子在圣天剑宗的名气可不小，以练气后期的修为先后战胜了筑基期中的翘楚高岸与余川，想不出名都难。
祖师传道、修行年岁极短，疑似转世仙人、府邸上铭字为东河……
这些种种相加，凝血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肃然起身。
身上冰蓝色的道袍上隐约可见冰蓝色的灵力流转。
“好，好，好……”
凝血忍不住轻呼，身上的每一丝灵力似乎都在颤抖；腰间的长剑也轻轻震动，似乎下一刻就会从剑鞘中脱离，展现它那骇人的锋芒。
哪怕他的样貌是一极为俊秀的少年，但此刻也给了人十足的危险气息。
对于他这副模样，伊栖柳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似笑非笑地说道：
“宁雪，你一女子，假扮男子就罢；对战斗竟痴迷成这样……”
“当初真该让狱剑门门主将你收入门下。”
寥寥数语，就道出了凝血的秘密之一，女扮男装！
对于伊栖柳的调笑，凝血也并未在意，只是默默地看着伊栖柳，一双淡蓝色的眼中有着难消的战意，她就那样看着，似乎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去吧，你想的没错；这次切磋，我破例允许你全力以赴。”
伊栖柳衣袖一挥，给出了令凝血极为满意的回答。
凝血也满意一笑，转身离去。
……
第二日清晨。
天还没亮，圣天剑宗的试道殿内就被围得水泄不通。
原因很简单：
心剑门的凝血师兄，于今日在试道殿约战同为心剑门的师弟沈河。
金丹期，约战练气期？
沈河踏入筑基的消息还没传开，所以在多数人印象中还只是个练气后期的天才剑修而已！
所以，凝血的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哪怕有昨日于杂事殿巧遇到沈河的师兄师姐证实沈河已经突破到了筑基，也还是有许多人关注这场约战！
可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河，却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他现在甚至还在洞府中静修呢！
一直到了晌午，消息都走漏到沈青舟那里了，沈河才悄然知晓！
沈河刚刚从修炼中缓过神来，就从小青舟那得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传言。
“沈河哥哥，你不是才突破到筑基期嘛，就有把握战胜金丹中期的凝血师兄了？好厉害……”
“我听别的师姐们都说，金丹期和筑基期之间的差距比凡人和练气期之间的差距还大；她们大都看好凝血师兄……”
“但我还是觉得沈河哥哥你会赢！”
面对沈青舟的加油鼓气，沈河却始终是一副表情：
“……？”
我打金丹中期，真的假的？
“等一等……”
他什么时候答应和凝血师兄切磋的？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河当即叫停了小青舟，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裳、来到了伊栖柳的府邸门前；但还没等他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伊栖柳那淡然的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了：
“是我的安排。”
“你去和你凝血师兄打一场吧；记着，别把他打死就行。”
“……”
什么叫别把他打死就行？
那也要我打得过啊。
如果自己修为也有金丹期，他当然可以轻易战胜凝血师兄；可是如今他的修为才堪堪踏入筑基期，就算有心剑道域，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轻易战胜对方。
但现在全宗门都知道他要和凝血切磋一场，好像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在伊栖柳的府前站了几分钟，沈河才缓过劲来。
去试试吧，哪怕输了也不丢人；再说，赢的把握也不算小。
他只得无奈地摇摇头，带上刚才府里赶来的小青舟，朝试道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