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早有打算
凤煜出府后嘴角微起。
皇上做的午餐虽简单，却很合胃口。
但一想到他是为姓楚的下厨，他的脸又凛冽起来。
凤夜问：“爷，这牛排好吃吧！”
“驾！”凤煜没理会，往目的地去。
在繁华的市集旁，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府邸，夏府。
摄政王翻身下马，府邸大门已打开，夏老爷领一群家仆恭候在门口。
众人见凤煜：“参见摄政王！”
凤煜抬手：“起吧！”
夏老爷，虽富甲一方，却从不张扬，总是以一副平易近人的面孔示人。
他微笑施礼言辞谦和：“王爷，大驾光临，夏府蓬荜生辉，天恩荣宠啊！您里面请！”
凤煜眉头一轩，走向那金黄茸毯问：“夏老爷这么铺张，似乎不简单？”
夏老爷垂首说：“摄政王日理万机，难得到府上，小人受宠万分，当然要拿出最高礼节好好招待。”
摄政王看夏老爷穿着华贵却不显张扬，平时计较起来，哪像西骏第一首富？
看着淡定从容的夏老爷，彼此心知肚明，也就不再过问。
俩人闲聊闲逛一圈后，摄政王问：“到书房商议？”
夏老微笑说：“好！”然后把人领进进书房。
房内书籍琳琅满目，旁边摆放着各式珍稀古玩。
夏老爷面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实则心在滴血。
这些东西还保得住吗？真大意啊，早知道就把书房的东西也一起收起来！
摄政王冷如冰的说：“粮草数量庞大，你想想办法。”
夏老爷说：“摄政王亲自到访，小人自知事关重大，这户部侍郎也已和小的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摄政王冷眼盯着他。
夏老爷不卑不亢道：“小人深知，真正的富强不仅在于个人的财富，更在于国家的繁荣和百姓的安乐。朝廷能为百姓着想，小人定会尽全力资助国家建设。”
叹息后又说：“但您也知道，目前的情况，小人就算散尽万贯家产，也解不了此燃眉之急呀。”
摄政王又问：“以你在西骏国的实力，收集所有粮商的粮草都不行？”
夏老爷面露难色说：“王爷，这经商之人，怎敢断人财路？您这粮价大户粮商都不愿亏着出，更何况是小户？”
摄政王一手搭在案台上，四指依次轻敲着桌面，眼睛如鹰一样盯着夏老爷。
这老狐狸是不是以为自己不懂经商，就好骗？
如果不是朝中大臣与他都有交情，真想叫凤家军搬空他的祖宅……
摄政王每敲一下，就像敲在夏老爷脑子上，搞得他心惊肉跳，额头渐渐冒出细珠。
夏老爷提议说：“王爷不如和皇上商议商议？”
摄政王朝凤夜使了个眼色，凤夜秒懂，迅速赶往王府。
他依旧沉默不语，冷眼看着夏老爷。
仔细想他这府宅，外面筑起高墙，里面宽大气派，比王府豪华百倍不止。
这和传说中的雕梁画栋，相差无几吧？
楚天洛离开摄政王府后，海忆灵站在树荫下发呆。
要是以前：一听有生意做，她眼中马上变得光亮无比！
正如她的人生信条：赚钱，能治愈一切矫情，有钱，一切安好。
可现在的她只觉得怏怏不乐。
凤夜匆匆赶回府，对海忆灵说：“皇上，随我去趟夏府。”
海忆灵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就被推上马。
凤夜一拍马背，这马如有灵性般带他飞奔到夏府。
海忆灵还在云里雾里的，就飞奔出了王府。
摄政王冷眼看着汗流浃背的夏老爷说：“你期盼的人来了，还不出去迎接？”
夏老爷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轻呼一口气说：“小人，这就去！”
像有恶狼在他后面撵他一样，逃离书房。
马儿嘶声呐喊停下来，海忆灵已到夏府门口。
下马拍拍马头叹气说：“哎，你主人真是个急性子，什么事都不说，让我来夏府干嘛？”
夏老爷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忽见少年走近，他睁大眼睛看着一身朴素，玄衣打扮的少年，试探性的喊了声：“皇上？”
海忆灵微笑说：“夏老伯，我可是玉公子呀。”
夏老爷喜笑颜开说：“哈哈哈，我一看这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少年郎就知是您！”
海忆灵说：“难怪夏老伯生意做得那么大，不仅眼神好，这话说得极好。
被您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自己英俊不少。呵呵呵。”
夏老爷硬气不少说：“来，来，来，公子里面请！您肯屈尊降贵到夏府，肯定是我夏家几世修来的福啊！”
海忆灵与夏老爷互吹互捧，那样子看得凤煜直忍着打人的冲动，马屁精。
见凤煜海忆灵问：“摄政王到这有什么事呢？”
夏老爷将凤煜要买粮的事情和他简单讲一遍。
同是生意人，俩人哪能不明白凤煜这是压价买粮，还打算赊账。
这是打算逼人家乐捐家产不留名。
海忆灵赔笑对夏老爷说：“夏老伯，摄政王这是护国心切，还请您多担待，让我先和他聊聊，您先给我们沏壶好茶过来。”
夏老爷笑的合不拢嘴说：“您言重了，小的马上去！”
海忆灵转头看着他那张又冷又臭的脸，问：“王爷，囤那么多粮食是准备打仗吗？”
凤煜说：“有备无患！”
海忆灵又问：“那你还让马场每年销那么多马匹出去，就不怕他们也练成强大的骑兵团打你？”
凤煜骄傲自信的说：“不怕，有凤家军在！我只怕他们饿肚子。”
海忆灵说：“好，我明白了。我帮你说服夏老爷子卖粮，价格也按你说的，但账不用赊，可以分期付给他。”
凤煜问：“分期付账？”
海忆灵答：“就是把欠款分成六个月，每月付一笔，刚好年底付完。”
凤煜说：“本王刀架他脖子上，他都不让步，你有把握？”
海忆灵说：“当然，但是你得牺牲下色相！”
凤煜瞬间石化，气得咬牙切齿说：“你再说一遍！”
牺牲色相给那老头吗？
你们是不是嫌命长？
海忆灵眼泪都要笑出来说：“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想什么呢？
是夏家大小姐，对你情有独钟，要是你娶了她，还怕这事不成吗？”
凤煜更气：“皇上这是想赐婚？”
喜欢我的人数多不胜数，你想让我分成几份？
海忆灵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有何不可，反正你又不吃亏。”
凤煜气得拂衣而去，生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掐死幸灾乐祸的他。
“哈哈哈，哈哈哈！”海忆灵的声音穿透夏府也穿伤了凤煜的心。
原本冷心冷面的摄政王，现在变成冷心黑面王啦！
夏老爷见摄政王离开，才敢走进书房。
忧心忡忡的问：“皇上是为小人与摄政王闹翻了吗？”
海忆灵说：“夏伯伯放心，他就是那个样子。至于粮食的事，我们还是得按他说的办。”
夏老爷骤然变脸看向他。
海忆灵解释说：“你先别急，银子明晚可以付一半，剩下的分六期，年前给您结清。”
“利息就是我们上次谈合作分成的银子，我都不要了，全给你。”
夏老爷子脸色微微缓和，说：“皇上，你不存私房钱了？”
海忆灵说：“没事，钱再赚就是，先保命要紧，如果骏国的士兵吃不饱穿不暖，谁保家卫国？”
见夏老爷喝茶，她又说：“以后我帮你把酒楼，茶楼，香料，丝绸生意做大做强，钱不是自然来了吗？看远点！”
夏老爷说：“那就按您说的办吧。咱们可是说好的以后学堂开起来，全西骏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都由我供应。”
海忆灵说：“夏伯伯放心，西骏谁的生意能做的比你更大、更好？”
夏老爷终于露出笑脸：“皇上今晚留下来喝一杯，如何？”
海忆灵委婉的拒绝：“今晚不行，我已有约，改天吧！”
夏老爷说：“改天，您一定要赏脸啊！”
海忆灵说：“您放心，到时你想赶都赶不走我！”
夏老爷得意的笑：“哈哈哈，还有您给的弓弩图纸，兵部已开始制作。”
海忆灵说：“好！”
母弱出商贾，父强做侍郎，族亡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夏老啊！该大义凛然的时候，都不能含糊啊。
摄政王屈尊到夏府都讨不到便宜，这夏老爷的经商之道与他夏家的关系真不简单啊！
海忆灵刚出夏府，就看到风林，和两匹骏马。
她感激的上前：“谢谢你！风少。”
风林红着脸将马绳丢给他说：“玉公子，时间不早了，快点吧！”
“好！”
于是两人骑上快马，往皇家马场的道上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