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母亲求情
我们跟着警察，这才踏进公安局的门，时玉脸上挂着泪飞扑过来抱住我，哭着喊着:“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就不能服软吗还好回来了，你回不来我怎么办啊……”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玉妹。”我拍着她的背，轻声在她耳边说，“我这不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坏人得枪毙！必须枪毙！”
“枪毙不枪毙得法官判，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我们能回去了吗？今晚你得陪我不然我根本就睡不着。”她放开我，又牵住我的手。
“先把程序走了。”
时玉签了报警回执单，我和父亲去录了口供。
“要告他吗？”父亲问我。
“你担心我妈还是玮玮？”
“都担心。当然，心疼你妈多一些。”
“他不能不受到惩罚，就因为你的善良？”
“老了，总有恻隐之心，跟你改变主意选择接玮玮来县城一样。”原来父亲一直都心知肚明。
“你怕我妈又过不好了是吗？她能过好日子的，当年她不也过来了。她还有玮玮，还有咱们两个。”
“我们把玮玮他爹送进牢里，玮玮不会恨我们吗？”
“那我们就这么放过他了？”我说完便让父亲别在继续讲下去了。我转身去到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时玉旁边，“我送你回家吧，玉妹。”
“不要，不是说好今晚不回家的嘛。我去你家。”她压低声音凑近跟我说。
“你还没跟父母交代。”
“我让邻居带话回去了。”
“玮玮是在你家吗？”
“玮玮让房书记儿子接走了。明天再去接他就好。”
我点点头，牵紧了玉妹的手。
到家父亲自认为知趣的直接进了房间。玉妹闪着大眼睛看着我腼腆一笑：“那我们睡觉吧？”
“我去把玮玮的房间收一下，你睡我房间还是睡玮玮的房间？”
“你睡哪个房间？”
“我都可以！”
“不行！你选。”
“那我睡玮玮房间吧，你睡我房间。”
“不行，我也要睡玮玮房间。”
“那你睡玮玮房间。”
“你呢？”
“我睡我房间。”
“我要跟你睡！非要我说的那么直接吗？”
我微微点点头，其实我都感觉不出我在点头：“那我就先去洗漱啦。”
大概半夜十二点左右，她把台灯点着，趴在我身边，右手支着下巴，左手摸着我断掉手指的手：“你在过去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的过去。”
“跟我讲讲吧。”
“我做过十八年乞丐。”
“别骗我啦。”她狠狠地在我脸上捏了一下。
“没骗你。”
“为什么？”她一下坐起身，低头紧紧盯着我。
“被我妈给扔了。”
“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她不扔我，我们都活不了。”
“你父亲当时呢？”
“文革，逃了。”我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之后就闭上眼，转过身睡了。
第二天妈妈从襄关急急忙忙赶了过来，见到我和父亲扑通就跪下了。怎么劝都不起来，哭着说对不起我们，说我们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带着玮玮也不活了……
“我们这不是没事嘛。”父亲看母亲长跪不起，他也跪着。
这场面让我如何自处？我便也跪了下去。
从房间里出来的玉妹看这场面不知所措，好像是觉得不跪是不应该，玉妹也跪了下来。她紧紧贴着我，面带疑惑，不停跟我使眼色，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看到时玉从我房间里穿着我的睡衣出来，立马站起身，也把时玉拉起来，还带着哭腔：“这这是我儿媳妇吗？”
“我算是吧……”时玉尴尬的咧着嘴角，眼神不停的瞟向我。
“快了，就快了。”我接了话茬儿。
“这是喜事儿，你俩别跪着了，快起来。”母亲擦了擦眼泪，拉着时玉的手走到沙发坐下。
我和父亲四目相对，我想起来父亲说过的一句话：“你妈后来有些情绪无常。”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母亲问她。
时玉看向我，没有回答。
我说：“还没定日子。这不还没跟您讲呢，双方家长要见个面。”
“要不我们年前把事情定下来吧？”妈妈说。
时玉点头：“好啊，年前把事情定下来。年前就订婚好吗，周郎？”她的眼神就没怎么离开我。
我看向父亲，父亲点了点头：“早点定下来好。”
时玉接了个话茬儿：“我爸说需要一个媒人，这是规矩。不管是自由恋爱还是家里介绍，都要一个媒人。这个人是你们家找，还是我们家找？”
父亲说：“我们家找吧。这种小事就不麻烦时部长了。”
“妈呀，部长？”妈妈惊讶，“这怎么高攀的起啊。”
“没当多大的官，就觉得自己有头有脸飘飘然的，就是我父母。”时玉撇了撇嘴。
我立刻反驳了她：“以后千万不要在外面这样说自己的父母。”
“知道啦，周郎。”
聊到这儿母亲才发觉自己今天来是有别的事情的，当即又把笑脸耷拉下来：“暮年，我今天来是想让你们别告张泽。他做的事情确实很畜生，但是…毕竟是玮玮的亲生父亲，我们得为玮玮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