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任总经理

    农历十二月二十，我一早就被何老板接去了公司。被告知他年后就要被调去平原总公司任职，州市分公司法人要过给我，然后新来一个总经理。

    何老板告诉我：“她名叫尚雪洁，英国留学回来的，在总公司做了两年的项目经理，做事雷厉风行比很多男人都厉害，我去平原开会的时候见过她一次。”

    我问道：“我还要像之前一样吗？只去开会，不发表意见？”

    何老板点了根烟，说：“暮年，这是州市最大的企业，你就不想让它变成你的？”

    我自知不行，便说：“我哪有这能力啊，公司还是要靠你跟杨董事长，他现在都快成了国家的红人了。不过说到底什么平原州市，还不都是李先生的。”

    何老板回道：“你这话说的是没错，但是杨启元的科技强国的风刮得太大了，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何总顿了顿，“昨天李市长来电话了，询问你和慧灵的情况，我报喜不报忧嘛。”

    “也没有忧愁，生活比以往要好的多。”

    接着，何老板说：“李市长下了一个指示，要你去读学校。半强制性的。”

    我问：“什么叫半强制性的的？”

    “李市长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必须要说通你，把你说通然后安排好，我在州市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之后我才能回总公司。人要用知识武装自己，你得提高一下自己的认知水平了。”

    我点点头：“能读学校当然是好事。”

    何老板微微一笑，说道：“不着急做决定，回去跟慧灵商量一下，我等你消息。你们安心在这儿呆着，州市分公司就是李先生的后花园，除了他，没人能处理。”但是何老板最后补了一句，“州市的敬然置业不能让尚雪洁一手掌控。”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我还是读出了他的担忧。

    回到家里正逢着慧灵在门口的檐下晒太阳，我便杵在她身边，把方才跟何老板的对话一句不差的讲给她听。

    慧灵跟我讲了她的意见：“读学校，我想你是一定会去的，我不用说通你，这本是我们原先就有计划的。既然李敬然有心这么做我想他一定已经为你安排好了后面的事情，这是好事啊，暮年。”

    “谁能想到呢？”我定了定神，好似方才慧灵又回答了我什么，但是我思绪突然飘走，回忆起了自己做乞丐时风餐露宿的日子，也没有听到她讲了什么。只是接着说：“一年多以前，我从平原过来，还衣衫破烂，甚至几个月前我都有事没事就往大街上一睡，什么都不管不顾。现在穿着西装，揣着钱包，走在路上是个人都高看我一眼。”

    慧灵满意地笑了，她问我：“你喜欢这种感觉吗？”

    我如实地回答：“不讨厌。”

    她点点头：“你比大多数人都幸运。”

    我定了定神，对她说：“我确实比大多数人都幸运。几年前还在平原的时候，有个乞丐兄弟，当街被人打了。我说帮他复仇，他摇了摇头，说无能的人才会用拳头解决问题，总有一天，会让这些人受尽精神的折磨。后来他就消失了，我是觉得那年的冬天挺难捱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等到那个总有一天。”

    慧灵点点头，说：“我是记得有一年冬天挺冷的，雪一场接一场的下，那年我的手脚都冻裂了。”说着，慧灵抬眼望我，“有钱了，你想做什么？”

    “没想好。”说是没想好，其实我的确有了打算，只是不愿与慧灵提起，她会觉得我没有骨气，还放不下。

    慧灵突然拍了下大腿：“正事儿忘了跟你讲。不是说从平原新来了一个总经理对吧，一个黄毛丫头。”

    “我觉得不像是个黄毛丫头，听何老板的描述，应该是个女强人之类的。”

    慧灵微微一笑：“州市的敬然置业不能让尚雪洁一手掌控。我认为这是李敬然的命令。我想，他在平原被人制衡了。”

    我问她：“会是什么样的人？”

    慧灵想了想说：“势均力敌吧，应该是有人想要掌控敬然置业。这时候李敬然把何老板调回平原，作为交换条件，对方的人，就要来底下身居要职。何老板表面上让你回来跟我商量上学的事情，实际上是想要我对你讲一讲公司目前的境遇。”

    我问她：“那我该做什么？”

    慧灵摇摇头，说：“你现在不用做什么，你也没什么可做的。李敬然实际上是把棋下在了我身上，他知道我一定会帮你。你去告诉何老板，就说会安心去上学，然后跟他讲，慧灵说了，只要她在州市一天，州市的敬然置业就还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