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流言四起
郑氏来时，虞含璧已经被永乐郡主派人送回了秦府。
“大伯母是来探望我的吗？”虞含烟望着她身后婢女空空如也的双手，有些意味深长。
“来得急，准备的东西忘家里了。”郑氏原本就没打算来看虞含烟，要不是看见虞含璧身边的丫鬟着急忙慌的，她也不会来。
“我听说，含璧来了，怎么没见她？”
郑氏忙着看女儿到底怎么样了，没时间和虞含烟闲聊，她视线在屋里逡巡了一圈，没看见任何虞含璧身边的人。
永乐郡主闻言，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抬头看向郑氏：“你是在找那个对皇室不敬的秦家二少夫人？我让人将她送回秦家了。”
郑氏顿时脸色发白，揪着帕子朝永乐郡主微微福身：“不知含璧如何冲撞了郡主，臣妇在这里替她赔个不是。”
虞含璧不认识永乐郡主，她还是认识的，这可是京中的小霸王，惹谁也不能惹到她啊！
“既然你诚心赔礼，那就回去替她抄佛经十卷吧。”永乐才不听这种虚头巴脑的道歉，不费点事还想就此揭过？
“行了，人也看过了，回去吧，别在这里挡着我和含烟叙旧。”
郑氏面露尴尬，想让虞含烟帮忙说说话，但她视线刚转过去，虞含烟就转头看着院子里的玉兰树，根本没有一点想解围的意思。
“是，臣妇告辞。”
郑氏离开后，虞含烟才将头转回来，眼前的永乐郡主，楚如意，明明是如此鲜活，却会在两年后和亲塞外，短短半年时间，便香消玉殒在那片陌生的土地。
“怎么这么看我？”楚如意见她神情悲伤又怅惘，还以为自己不在人世了，唬得她连忙出声让虞含烟回神。
“看吧，你就应该向我这样，有人敢朝我伸爪子，当场就给她剁了，剁几次她就学乖了。”
虞含烟被她这话说得哭笑不得，不是人人都有她那样的背景的，当然任何东西都是有代价的。
如果即位的是太子，或者当今没有突然暴毙，永乐郡主也不会走上和亲这条路
“我们情况不同，但你说得对，确实吃什么都不能吃亏。”对于这个道理，虞含烟是认同的 ，你以为自己后退一步是涵养，别人却认为你好欺负。
楚如意给了她一个赞同的眼神，忽然想起什么，身子微微前倾，“你知道外面现在传言很难听吗？你要嫁给谢彦吗？”
她对谢彦观感还不错，应该说她对武将的观感都不错，毕竟曾经她的父亲也是武将。
有些贵女总觉得武将五大三粗，不如文人墨客更知心识意，但永乐从来都一视同仁，不觉得谁更不好。
“为什么说我要嫁给谢彦？”虞含烟确实还不知道外面到底传成什么样子了，她昨日晚上才回到家，今日永乐就来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楚如意便将自己从宫里出来，一路上听到的各种版本都和虞含烟说了。
什么谢彦早就和虞含烟两情相悦，奈何家里不同意，两人私奔了。
还有虞含烟被贼人掳走，玷污了清白。
也有说贼人虽然掳走了虞含烟，但清白还在，是被谢彦救了。
总之主角绕不过去两个人，虞含烟和谢彦，可昨日傍晚才回来，怎么今日流言就甚嚣尘上了？
虞含烟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反而觉得这背后有人推波助澜，想起刚才虞含璧的态度，她可以确定，其中有虞含璧的手笔。
“这件事我还没有想过，等有消息了，我再写信告知你。”
“也是，不过我估计你只有嫁给谢彦这条路了，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秦国公世子都看见了，你和谢彦搂搂抱抱。”
楚如意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为什么对别人的事情这么感兴趣，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虞含烟明白她对自己的提醒，有了这样的事情，任何一家高门贵族都不会考虑聘她当儿媳，除了了解事情真相的当事人。
但世道对男子比女子宽容，虞含烟卷入流言，除了嫁给当事人就只有青灯古佛相伴了，但谢彦依旧可以另外求娶如花美眷。
虞含烟纠结的是，她确实不想嫁人，哪怕谢彦目前看起来是个还不错的人，但当时秦桓看起来也是良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反倒可以名正言顺不嫁给任何人，只是家里人只怕不会同意。
“总之你自己想清楚，或者你有心仪的情郎也可以给我说，我去给你要赐婚圣旨。”楚如意虽然不觉得是什么小事，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只要圣旨一下，对方再不情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除非他家想抗旨不遵。
当然这是下策，因为大概率会结为怨偶。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你也是，别光劝我啊，太后也要为你相看夫婿了吧？”姜桐眼睁睁看着楚如意忽然扭捏起来，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样骄傲张扬的少女，竟然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想想就让人怄气。
她知道楚如意心仪的人是谁，原以为对方对永乐并无情谊，却在永乐和亲之时，辞官跟去了塞外，再也没有回来。
明明就是一对有情人，却落得这样的结局，虞含烟很是不忍心看到悲剧重现！
“可我他似乎对我并无甚特殊。”楚如意有些沮丧，她当然希望对方和自己一样，但据她观察，对方似乎只把她当郡主、当学生，并没有男女之情。
“你就直接去问他，愿不愿意娶你，就说太后要为你相看夫婿了，如果对方明确拒绝了，那你就死心，找个顺眼的嫁了。”
虞含烟总想让她赶紧嫁了，省得拖到和亲的时候，再嫁去塞外一次。
爱不爱，喜欢不喜欢，有那么重要 吗？重要的是把小命保住！
楚如意还有些犹豫，虞含烟直接给了她一个重重的刺激，“你都这样说了，对方如果还退缩，那就不值得你另眼相看！说明你在他心里根本不重要。”
“对，你说得对!等我消息！”楚如意像被打了鸡血一样，风风火火离开了虞府，留下惆怅的虞含烟，思考自己到底要怎么选择。
顺势不嫁人还是嫁给谢彦？